4、出轨之路
楚娟高中毕业未能考上大学,中专她不想去读。县里改革了大中专学生分配制度,除独生子女和农村二女结扎户,以及获得学士学位的大学生、研究生可直接分配外,其余一律实行招考,根据提供的岗位,依成绩从高到低挂牌择岗,竞争比例每次都在5:1以上。组织考试和录用人才单位分离,从出题到考试到改卷不足24小时,都是临时决定参与人员,参与人员的手机在“嫌疑”时间被“没收”,请人“帮忙”的机会接近于零。楚娟觉得仅靠自己的智力,这一生都是不可能拿国家工资的。不说智力,那需要数万元才能拿到毕业证的费用从哪里来?继父家贫穷,成绩不错的弟弟,一半时间干活一半时间读书,以后谁来负责他读完大学?她向辛娅和仲江说了她的想法:将田地租给别人,在城里做点生意,将弟弟接进城专心读书。
楚娟在农贸市场边租了一间门面零售糖烟酒,辛娅出面给她担保到批发部赊货,下次进货时付上一次赊欠的钱。楚娟的生意稳步向前,尽管平时忙,为了让弟弟按时吃饭,总是早开门早关门,待弟弟上晚自习去后,几乎每天都要到仲江家看看,代忙于应酬的仲江和辛娅抹桌拖地,或将换下来的衣服洗净晾好,给冲刺重高的颜海菊煮夜宵,陪她说说话。海菊考入重点中学市一中后,她到仲江家间隔时间改为一两天,但家务活依然是她全包。仲江对此习以为常,辛娅觉得理所当然。过了一年,楚娟和弟弟商量,征求仲江夫妻的意见,把老家房子卖了,做副食批发。可卖房子的1万元钱只够租1年门面,辛娅给她担保贷了10万元。
自从楚娟经营批发部后,方便了辛娅转卖别人送来的烟酒,他们放到楚娟门市部,尽管只要批发价,也比托付别人代卖收入高一些。楚娟按高于批发低于零售价卖给客人,做了一笔无本生意。后来,由于楚娟和仲江、辛娅的关系,凡是前往仲江家送礼的人,基本上都来这里购买。
不觉到了换届时节,仲江在后备干部推荐中,进入前二十名,重点推荐时进入了前十名,据说还是第五名。可结果让他失望,县委书记包章莲告诉他,不能单纯依票数安排,要考虑县委、政府班子的性别、年龄结构,他只能作为副县长“差额”候选人参加选举,并告诫仲江,不能“打招呼”,更不能贿选。
仲江从章莲办公室出来后,觉得自己的政治前途将失去重大机遇,郁闷中打电话给吴义勇、牛国松、孟明、陈春明、关兴明,请他们到酒楼赴宴,祝贺他成为“差额”候选人了。其他几人知道他在喝闷酒,都不敢主动劝他,但他还是在自斟自饮中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为假民主干杯”,“祝仲江与辛娅离婚成功干杯”。他们从仲江口中隐约听说过,辛娅在夫妻生活方面越来越冷淡,上月去市党校中青班学习,已一月有余没有回过家。喝到后来,仲江软软的梭到了桌子下,呼呼大睡起来。
关兴明、吴义勇将他背回家时,楚娟正在屋里洗衣服,急忙打开卧室门,吴义勇将仲江背到床沿放他睡下。楚娟给仲江脱鞋将他的脚放上床时,仲江睁开迷糊的双眼说:“云琴,我爱你!”他将楚娟认成她母亲了,楚娟一阵脸红,转身退了出去。过一会儿,屋内传出一阵哇哇呕吐声,楚娟跑进去看时,床前吐了一地。楚娟打扫完毕发现他的衣服上也有呕吐物,用力将他衣服退下来,在起伏的胸口搭上一条毛巾,在给他退换裤子时,短裤像自动伞一般顶了起来,她想起关兴明、吴义勇、陈春明平常与他开玩笑说吃什么狗鞭、牛鞭的话,羞得别过头退出房间。可她来到客厅后,心火难抑,坐也不安,站也烦躁,解开自己的衣扣揉搓起来。一咬唇,走进卧室,退下自己的衣服和仲江的短裤,骑了上去。楚娟啊的一声惊叫,惊醒了仲江,仲江睁开醉眼,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时心中只有欲火,随即翻身将楚娟压在了身下……凌晨醒来,仲江说“对不起”时,楚娟将头埋在他胸口答了句“我愿意”。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有些顺理成章了,在家中没有人怀疑他们。辛娅多天在家时,他们就去办公室幽会。
天有不测风云,时间在风平浪静中前进时,楚娟去省城进货被骗。有人向她推销高档走私烟,负责送货到指定地点后再付钱,前提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烟草专卖局知道后,那不仅仅是没收问题。深夜,当对方将一车价值12万元的香烟运到她库房时,对方打开一箱香烟,从中扯出一条撕开,取出一包启开让她闻闻看看真假。这时,楚娟觉得对方好真诚,是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说其他就不用看了,将12万元如数点给了对方,暗喜这一笔利润翻倍的生意。对方为了表达诚信,在工人搬运中途和最后,依然漫不经心随意各打开一箱,依前让她闻闻看看。第二天她开始悄悄出售这批香烟,第三天烟草局找上门来,搜出了她的香烟,当着她的面撕开,让她看看里面是什么。楚娟顿时傻了眼,摆在她面前的哪是高档软装烟,除了每一条的外壳,里面都是20来元一条的低档烟。来人说,你看到的那几条,确实是真货,但你闻到的那包,却是被对方掉包了混有迷*幻*药物的香烟,让你信任他们超过了自己。当来人宣布没收这批假冒伪劣香烟并决定处罚10万元时,楚娟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经仲江说情,烟草局最终只罚款1万元,但楚娟已元气大伤,不但没有资金周转,还欠着别人数万元的债务和银行的贷款。仲江家因交开发区别墅购房款,正在筹钱装修,加上近来夫妻二人手气不顺,打牌总是出多进少,家中现金也拮据。仲江看着日渐憔悴的楚娟,心里暗自着急,从单位的小金库里借了10万元交给楚娟,嘱咐她这件事不宜对外再讲了,讲多了人家会认为你这店铺卖的全是假货。
不顺的事接踵而来,尽管副局长吴义勇等人暗中做工作,也未能改变“组织意图”,仲江只获得三分之一的选票。在仲江心情沮丧,到办公室“加班”寻找楚娟安慰时,被两名实习干警当场抓获。在他的一再求情中,对方答应不给报到局里和县里,但得给保密费。仲江立即答应给他们每人1万元,但说现在没有现金,明天中午12点在酒楼请他们赴宴时付清。对方其中一人扬了扬手中的微型录音机说了句“想来颜局是个明白人”。
对方转身离去后,惊魂初定的楚娟埋怨仲江,给得太多了。仲江解释说:“你知道上报后是什么后果吗?不管把我定为嫖娼还是生活作风败坏,我的政治前途都将结束,政治前途完蛋,经济前途也就不复存在,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也将至少倒退十年。你想,没有了这局长皮皮,谁还瞧得起,家中哪里还会人来人往?不说别的,你生意都不会再有现在这么好,税费也得多交。再说,辛娅知道后会饶恕我们?我给你说过,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海菊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楚娟听后默然。
次日,仲江在酒楼包间宴请两位实习干警时,称兄道弟说了不少感谢话。就在对方接钱时,陈春明从外面推门走进来,那两人惊魂未定之际,春明迅速关门从桌下取出微型录音机,对那两位骂道:“你***狗眼瞎了,老子出道时你***还在穿开裆裤呢!”他扬了扬手中的录音机,“把钱和录音机交出来,把今天吃饭的帐给老子结了,不然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二人颤抖着交出刚刚揣进口袋里的两万元钱,看着正在录音的录音机,神情沮丧地一再向仲江和春明求情,请他们饶过他们,他们是学生,家里本来就穷,能不能去打个招呼,让老板先赊着,过两天再来结帐。仲江劝春明坐下,将4人的酒杯斟满后说:“不打不相识,二位不必多虑,这饭钱算我的。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想来你们也不会有备而来加害于我,我只想知道是谁指使你们干的。”在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之际,只见春明两眼一瞪哼的一声,二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吴局长”三个字。在春明惊愕之际,仲江说了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春明明白了,随着仲江晋升梦的破灭,吴义勇晋升局长的梦也暂时破灭,急不可待的吴义勇使出了这招釜底抽薪之计。不久,仲江对局班子成员进行重新分工,吴义勇从分管财务和办公室改为分管勤工俭学办。(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 <!--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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