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极度缺乏,联合政府明令禁止私人用车,陆地上的汽车被淘汰,人类又回到了公交年代。
公交车上,天玩把头趴在腿上,乏味时手放在腿上,头搭在手上,这是天玩的习惯动作,总是显出很忧郁的样子。座位后方有美国最当红歌星的插图,他有着天使的翅膀,傲然站立在层层白云中。告诉人们,地球还有希望,只要你相信希望,希望就种在我们心中。售票员碰了碰天玩,示意天玩出示学校证明。天玩把手伸了伸,指纹核对,资料显示正确。这是联合体校的专用车,外人是没有资格乘座的。
“天玩,二十岁,0703班学生……”车上的人都好奇地望着天玩,坐在天玩后面的女生心跳更是快了一拍,这是一个很好看的俄国女生。天玩在学校是个传奇,不只是由于他的长相,还有他强于常人的地方和他的神秘。
天玩的神秘加重了人的好奇,他的世界是怎样的,为什么如此地不爱跟人交往。没有花边新闻,难道他没有喜欢的人吗。天玩是有喜欢的人的,这份爱深深埋在心底,不曾对人吐露,就连他喜欢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天玩喜欢她这么多年。
天玩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引起车上这么多人的心里骚动,只是两眼望着车窗的景物。
车子停了,天玩下了车。刚好学校的宿管员艰难地骑着三轮车从天玩身边经过,天玩想帮忙推动一下,只是想想,天玩面无表情地经过。
又经过一间略为简朴的房子,一个男孩对着下面一个正在远去的女孩大喊,“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我爱你。现在我要告诉你,我要向全世界宣布,我爱林儿,林儿,你听到了吗,你是我的,我要你成为我的公主。”
公主,这两个字让天玩浑身颤抖,很早以前,紫瞳就问天玩,为什么一直叫她公主。天玩只回答,因为你有公主般的气质。
其实天玩很想跟那个男孩一样,因为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公主。
沿途走过,天玩遇上了很多难民,衣衫褴褛,科技越来越倒退了,习惯了全自动管理的人类,以前很轻松的农力活现在变得如此地重。天玩在邮政银行停下,出来取物品的人很多,排成长长地一列,站在天玩后面的是一个很文静地中国女生。
本来以天玩的特殊身份,可以将任何物品专门交给学校保管,这样也省去了跑出校外的麻烦。联合体校应有尽有,要吃的有吃的,要玩的有玩的,地方又这么大,特意走出校外取样东西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天玩是怀旧的,常常怀恋自己在孤儿院的时光。
天玩在怀旧中时光悄悄流走,站在天玩后面的人渐渐多了,站在天玩前面的人走去大半,天玩向后扫了一眼,眼神闪过一丝异色。
天玩觉得眼前这名文静女生好象在哪见过,想跟她说说话,可是天玩习惯了冷漠——天玩是有言语障碍的,并不是不喜欢跟人交往,只是不知道怎样表达,常常害怕在人群中听到自己不喜欢的字眼。
因为这层障碍,使天玩不敢说出自己喜欢的人,不敢主动跟人开口说话。
我是异类,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这个念头总是冷不防地冒上天玩脑袋。
文静女生知道站在自己前面的就是学校的传奇人物天玩,嘴角扬了扬,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就这样放弃一个跟天玩接近的机会,文静女生实在不甘心,眼角斜盯着天玩,想仔细看清楚天玩这张脸,双腿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文静女生从见到天玩的第一秒起,表情就没自然过。
天玩察觉到文静女生的异样,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天玩相信自己在学校有一定的影响力,相信自己被人关注。可是,天玩回归到实质,就看到自己的缺点。一方面,天玩肯定自己存在的价值,另一方面,天玩又不断地否定自己,天玩就在这种不断肯定不断否定地过程中变得沉默。
轮到天玩了,天玩取出物品,一个很朴素的石盒,文静女生想不清天玩为什么会保管一个如此简单的石盒。天玩走了,文静女生一直没跟天玩说上一句话。
天玩走在路上恍然想起,刚才那名文静女生,很象自己喜欢的人紫瞳。
“这个石盒你拿去研究吧,会对你有帮助的。”天玩没有立即把石盒递给原方,接着说:“我重生的时候,这个石盒我紧紧握在手里,我想,它一定跟我的出生有关系。”
原方微微抬起头,“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肯配合我的工作。”
天玩身子突然猛地一缩,全身不停发抖,原方有点被吓倒,正想怎样对症下药时,天玩随即又恢复正常,脸色红润,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天玩摇了摇脑袋,“不要奇怪,我没事,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对我来说,见怪不怪了。”
原方第一次见到天玩这样,有点不放心地问道,“真的没事。”
天玩欣慰地笑笑,“没事,你去研究石盒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我想对自己多了解一点。”
原方有些惊讶,挥手擦汗,“什么预感,你看到了什么。”
“不是看到什么,是这里不舒服而已。”天玩指了指他的心,“每次我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有灾难。”
原方剁了剁脚,捶了捶胸口,又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很是懊恼自己将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原方郑重地说,“根据电子书上记载,这里再过一年受核辐射和各种病毒感染,将会寸草不生。”
天玩沉默了下来,原方等待天玩说出什么精辟的话或者什么精辟的见解,天玩傻了一般,没有再说什么,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原方急了,“你倒是说几句话啊。”
天玩似是没有什么高深见解,询问道,“没有一个人。”
原方掩饰不住地失望,淡淡道,“没有一个人,在我来到这里之前,只有一处地方开了一朵红色的花。”
天玩神色时好时坏,一下红润一下苍白,原方的心跟着一上一下,生怕现在认为最好的希望就这样没了,天玩的状态不是很好,按他说得,或许他心中又看到某些未来景象了。
天玩淡然一笑,象智者意味深长地笑,象白发老者隐居于世,淡然看世界的笑,又象少女羞涩地笑。
“我想休息一下,你去忙你的。”
原方牙齿蹦蹦作响,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天玩会说这么一句,很不甘心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只是若强求于天玩,只会把好不容易拉好的关系闹僵,终究无奈了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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