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杏!你为什么要杀白芳芳?老实交代!”孙雄拍着桌子对杀害白芳芳的凶手,张春杏吼道。但没有给张春杏造成一点威慑,她大模大样地靠在讯问室的椅子上,翻着白眼,对警察们洋洋不睬。
她被拘捕之后,态度良好地交代了她杀白芳芳的“动机和过程”,说是因为白芳芳进来之后每天刷牙都和她抢水龙头,积怨之下动了杀机,于是便偷偷地在半夜磨尖了牙刷柄,把白芳芳杀害了。无论是动机和过程都漏洞百出,警方立即认定她是在说谎,叫她老实交代,没想到张春杏就此态度大变,改为一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样子,任他们吼问就是不开口。
“张春杏!我告诉你!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只有坦白从宽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孙雄的吼声还在继续。张春杏的眼珠嘲弄地一轮,嘴边浮起一丝无所谓的笑容。这些吓不倒她。因为她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因为张春杏杀白芳芳的动机简直荒谬,警方断定这是买凶杀人。一面调查张春杏在监狱中的人际关系,一面迅速地和张家人进行了接触。张家人自然都自称对白芳芳之死毫不知情,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竟没有一个人知道白芳芳怀了孕。而之前白芳芳也没跟韩敏提过自己怀了孕——谁都可以不知道,但孩子的妈妈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怀孕的。按白芳芳的个性,如果她怀上了张鸿图的老来子,肯定会像得了尚方宝剑一样四处张扬,为什么要瞒着不说呢?而且,竟然对韩敏也瞒着,实在有些不对劲。
韩敏和楚飞现在正在突击研讨这个“韩敏,假”是什么意思。韩敏在痛哭了一场之后很快振作起来,积极地配合警察的工作,决定一定要给白芳芳一个公道。从现在看来,白芳芳的这句遗言,恐怕是一条重大的线索。
楚飞首先给韩敏以提示:“按我多年来的经验,她可能是临死前气力不足,怕自己不能把整句话都说出来,才把最重要的词给挑出来。照我来看,她可能是在说‘韩敏,某事是假的’……”
“难道说她告诉我案发那晚的事情是假的?”韩敏忽然打断了楚飞的话,瞬间脸色就灰了。如果这件事是假的,她那仅有的“关于张鸿图是死于意外”的推理就要被推翻了。
“不,我们已经从张鸿图的医生那里得到了佐证,他确实有很严重的梦游症,本来已经好了,可是在四个月前忽然复发了。”(得到韩敏的情报后,警察们已经连夜去印证了)“把白芳芳说的话和案发现场的现状和张鸿图的病情相印证,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只是,”楚飞下意识地搓了搓下巴:“如果说因为她嫁进张家不久,晚上又是吃了催眠剂入睡,所以不知道张鸿图有梦游症的话还说得通,可是张家的其他人不会不知道张鸿图有梦游症吧,为什么都不说呢?”
“也许他们也隐约感到张鸿图可能是死于意外,但觉得不管怎么说张鸿图都是因白芳芳而死,所以才想叫她以命相偿的吧。他们又不知道白芳芳怀孕……”韩敏虽然在张家只呆了几天,但已经感觉到这个家族应该很险恶。
楚飞听了她这句话后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出口。老实说,他认为现在就确定张鸿图是死于意外还为时过早。
“那么,换个思路……”知道自己的推理可能没有错之后,韩敏得到了鼓励,更加买力地转动着脑筋:“那就是说她给我的钻戒是假的?”抬头看到楚飞是一脸苦笑,大受打击,尴尬地笑笑:“这好象和案情没什么关系……”
“不,如果它真的是假的,和案情也不能说绝对没有联系。不过我们在拿到它之后就进行了鉴定,已经确认它就是张鸿图送给白芳芳的那颗三克拉重的火油钻。”
“那……”韩敏抱着头陷入了苦思。她又一次刻骨铭心地认识到自己当起侦探来是多么稚嫩。
“那好,既然在这个方向上暂时行不通了,我们就换个思路,比如……这个‘假’是不是某字的谐音呢?”楚飞像个循循善诱的幼儿园老师一样温柔地启发着韩敏,温柔得自己都有些意外:自己今天也太和气了吧?怎么了?今天心情特好吗?不像啊……
“啊!”韩敏低声惊叫,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光:“是‘家’!她是指我的家!她大概在我家里留下了什么!”飞快地想了想:“对!是那个大柜子!”
韩敏立即带着楚飞到到了她家,在面对老妈的时候却把解释任务推给了楚飞,自己躲到了楚飞后面。楚飞倒不怯场,一本正经地跟韩妈妈解释了事情的全过程。其实韩妈妈对出外体验教师生活的女儿深夜忽然返家本来就有些怀疑,之后板凳还没坐热就被和她相过亲的警察带走感到更加怀疑,觉得肯定出什么事,只是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复杂的内幕。按她个性她早该咋呼出来了,但是现在受惊过度,只是把眼睛瞪得溜圆,嘴唇一张一张,像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们还是先找白芳芳留下的线索吧。”韩敏瞥了一眼韩妈妈,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今天肯定少不了一场大闹。算了,老妈要闹就闹吧,反正她早就习惯了。还是先把白芳芳留下的线索找到再说。
楚飞打着电筒钻进白芳芳曾经栖身的柜子里,细细地搜索了每一个角落,瞅得眼都花了,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怎样?”身后的韩敏怯生生地问。她从楚飞的默不作声就已经预感到不会有收获。
“什么都没有啊。既没有拉下什么东西,也没有刻下什么字……”楚飞从柜子里退了出来,疲惫地捶着有些酸痛的腰:“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接触过的吗?”
“啊!”韩敏一拍巴掌,先是眼睛一亮兴奋莫名,但片刻后脸就红了:“还有一样东西,但你可不要嫌脏……”
韩敏皱着眉头从厕所的角落里拿出了白芳芳用过的痰盂。年轻姑娘都有洁癖。虽然已经被刷过,但韩敏还是用两只手指捻着它,让它离自己身体远远的。
楚飞倒是没有嫌脏,把它抱在手里仔细查看。可惜看了一圈之后还是没看出它上面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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