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另外几个美男侍卫拦着,他们终究还是到了赌坊里容潇和一个侍卫低声道:“看到端木瞿的人,所以且进来。若有事,把沐姑娘从这后门带进去,端木瞿的人不敢来这儿捣乱的。”
怪不得!原来这赌坊有靠山。
转念又想,端木瞿这老贼还真是不死心!当皇帝有什么好,送给她当她都不稀罕,而这些男人们,却为此争夺了一辈子。
既然这里安全,瑨璃又是从未赌过的人,到了这里便决心大展拳脚,只是摸摸荷包,竟只有几两碎银子,从一个闹哄哄,围着无数人的桌子挤进去,看到庄家的大声吆喝着什么开大开小,看了半晌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味,还是退了出来,和慕容潇说:“还是走吧,这里一股儿怪味。”
掀了帘子准备出门,却见赌坊一个身形娇小秀气的女子颇觉眼熟,脑海里飞快闪过颜云夕的容颜,瑨璃快速追出来,出了赌坊却看不见那身影了。她不由顺着直觉在附近追了几步,慕容潇等人紧张地奔过来道,“发生什么事?”
瑨璃的目光仍在探索,嘴里答道:“好像遇到熟人。”目光回转,看到对面巷子口一抹葱绿,正是那个身形像颜云夕的女子,瑨璃拔腿便去追。几下起落便到了那条巷子里,那葱绿慢悠悠在前面走着,可是瑨璃却怎么样都追不上。正要往前,一双手猛得扣住她的手腕。她回过头触到慕容潇地眼睛,他猛得放开,涨红了脸,“不可进去,怕是端木瞿的诡计。”
瑨璃说道:“端木瞿怎知我那朋友?再说他就算知道,她也不会与他同流合污才对。”说着奔进巷子,离那绿衣女子近时叫了声:“云夕。”
那个人怔了怔,回转过身来,瑨璃慢慢地睁大眼睛。她竟然真的是……颜云夕!瑨璃大喜过望,就要上前。她的目光一直在颜云夕脸上未曾离开,所以看到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戾气,接着才换上一张意外的神情。继而微笑。
可是就是那个眼神,让瑨璃的脚步停了下来。就在此时,突然从天而降几名黑衣人,冲着瑨璃而来。瑨璃回身轻巧躲闪。再加上慕容潇他们就在身后,一时之间两方打得风起云涌。瑨璃透过打斗的人再看时,却已经不见了颜云夕的影踪。
她去哪里了?
此时这样光景也不能追,再说她出现得古怪。刚刚她地眼神……直至与慕容潇他们回到王府。仍在思索。颜云夕原来真的在晋州,那前次绿看到的想必就是她了。她怎么会到晋州来?
她惧怕嫁给端木瞿,应当会离天晋国远远的才对。怎么可能会到这儿来呢?难道她是半路被掳去地么?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慌。若是这样的话。要想个办法帮她脱离苦海才好。又想到她眼里的那抹古怪。会是什么让她那样看着自己?像是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啊。至少她可以拍着胸脯肯定她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她不曾贪颜云夕地财,不曾弃她于不理不顾。
如此想着安了心。可是没过一会儿不由又担心她的处境。叫来慕容潇,“去打探一下那个姑娘住哪里。”
慕容潇有些为难地道:“呃,无名无姓地,怎么好查?”
瑨璃眉毛挑高:“怎么无名无姓,她叫颜云夕。”
“哦,有名字就好办得多。”慕容潇点点头,“我就这去了。姑娘还是呆在屋子里哪儿也别去的好。”
“知道了。”去了这半日她还累了呢。回到里屋把这事与绿说了。绿若有所思道:“原来那日见到的真是郡主!只不知她怎么也来了晋州。”
“我叫慕容潇去查了。”瑨璃坐下来要倒水,绿箩接过去倒了一杯给她。说道:“据你这么说来,她还真有些像是被端木瞿掳了去地。”
瑨璃点头,“她没什么理由要来天晋。天下那么大,她哪里去不得,偏要到这个地盘来。只是端木瞿为何要抓云夕?云夕怎么说也是个郡主,且听说皇帝还颇喜爱她,端木瞿没有理由为了她和新国交恶。许云夕许配给他是一回事,强抢去的又是另一回事。”
“叫你这一说,确实想不通了。不过端木瞿不是极厉害一个人,谁晓得他在打什么算盘呢?”
瑨璃却隐约猜到了。窗外又沥沥下起雨,瑨璃干脆躺床上,被窝里温暖地叫她犯困,迷迷糊糊间闭上了眼睛。
四处是白雾缭绕,耳边有瀑布飞落的轰鸣声。瑨璃心想着,这里不是嘉风楼么,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前面隐约站着个身材挺拔地男子,穿着飘逸白衣,无比灵动。瑨璃追上前两步,却又停了下来。他早已说他对她根本没有那份感情,她又何必……可是好想再看看他,那天离开红锦添地时候太匆忙,又是哭着跑出来地,都没有再久久地看他一眼——因为以后,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
心口一阵锐疼,有水滴滴落到她的手腕。她抬手擦了下湿漉漉地脸。
不就是他不要她了么,她怎么这样不争气!瑨璃气呼呼地,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她回过头,对上霍司崖漆黑的眼睛。他的眼睛深情而忧郁,低唤一声:“璃儿……”
瑨璃咬着嘴唇,瞪他:“还叫我做什么?!我们之间不是到此为止,不是已经散伙了么!”
一转眼间霍司崖烟消云散,瑨璃大声叫唤:“霍司崖,霍司崖!”往前奔跑,前面的瀑布不见了,瀑布的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一片漆黑的寂静。混乱中有细微而暧昧的呻吟,床榻间霍司崖吻着她的唇,瑨璃仿佛在旁边观看似的,不觉脸红心跳,想要过去将霍司崖揪下来,却听到他望着抗拒着的瑨璃,眼神哀凉,“璃儿,我们会不会分开?”
他那淡淡感伤的声音,像一管火药在她胸腔爆炸,叫她疼得喘不过气来。会不会分开,他那神色,分明是害怕他们分开的,可是为什么转眼之间,那么绝情地将她推开,把他们的过往全部抹灭?
想要过去问问霍司崖究竟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圆满的答案,脚踩到脚榻旁边被拌了一跤,整个人惊醒了过来。
抬头望着头顶上熟悉的床帐,瑨璃涣散的目光逐渐聚拢,方才发现刚刚是做梦了。抹了一把脸,脸上湿湿的,想来刚刚梦里和现实一起哭了。瑨璃拢着被子坐起来,下巴顶在膝盖上,一脸疲倦和凄凉。霍司崖,我们之间,真的就只能这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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