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弹把一曲,我不由得想起了王维的这首诗。从恒山回到洛阳的竹屋已经有些时日,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毕竟在我强大的内力和还算不错的医术的双料辅助下,已不是事半功倍可以形容的。
“崇哥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盈盈一边笑着一边端着一小盘水果走出了小屋,“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事情了?”
我轻轻笑笑,“这倒不是,只不过察觉到伤势已经痊愈,自然心情舒畅。来,盈盈也坐,我们一道来弹琴和歌。”说着,手下便开始轻拨琴弦,这种悠闲的生活实在是太让人沉醉了,等到事情结束,一定和盈盈找个幽静的地方好好的享受一番二人世界,什么称霸江湖、地位金钱,都没有和喜欢人踏踏实实的守在一起来的幸福。
夜晚的天空星光闪烁,月亮柔和的光芒洒在地上,这个时代没有污染,没有那雾蒙蒙的令人不愉快的遮挡,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坐在小院子里面,望着天上的月,心情出奇的平静。
“崇哥,要是一辈子都能这么平静该多好?可惜,明天咱们又要离开了。”盈盈的声音有几分低沉,这样奔波的日子也不是她所喜欢的,忽然,她口气一变,有几分怒气的道:“照我说来,左冷禅要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干涉到咱们的生活就好!”
我微微一笑,自从住到这里之后,盈盈的脾气好了很多,有时候更是做一些有点儿孩子气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需要她为我有多大的牺牲、帮我做多少大事,她这个年纪,本就应该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子,无忧无虑,现在牵扯进这样的江湖中,已经是一种错误。“只怕若是真的不理睬,等到他一统五岳,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爹了,唉!人心不足蛇吞象。”
盈盈没有言语,又往我的怀里靠了靠。平静的这一晚过后,明天将要开始的,又是什么样的江湖风雨?
此时的嵩山风云际会,五岳剑派的首脑人物均聚集于此,同时还有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一旁观礼,对于左冷禅来说此时可以说是人生最为的辉煌的时刻之一,因为马上及将要召开的五岳大会上,他将要成五岳剑派的第一代掌门!五岳剑派合并之后,在江湖上的实力将会是空前的强大,纵然是少林武当也只是自愧不如吧?
“兄弟,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要赶不上了呢!”刚抵达嵩山派,远远的就看见令狐冲走了上了,低沉的声音却丝毫掩饰不住他此时的好心情,直到走到我面前,才低声说道:“原来你已经把恒山说服了,加上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也到了,看样子左冷禅在这次大会上是掀不起什么波浪了。”
我心里笑笑,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小声道:“这种事情,是五岳自己的事情,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纵然是德高望重,对于你们自家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指手画脚的。”
令狐冲点点头,“做不了什么太卑鄙的事情就好,少林武当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我点点头,拍拍他将肩膀,“一切都希望能顺利,待得大会之后你我兄弟再聚。说起来,我前些日子收到了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的来信,要我也一同前来,我还要去问候声。”
令狐冲闪过身,古怪的笑笑,“嘿嘿,看来你也算得上德高望重的江湖人士了,我还说呢,怎么那里放了三张椅子。”我无奈的摇摇头,德高望重?我?还是算了吧。
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见到我来,也纷纷站起来,我们客套一番过后,大会该来的人也差不多都到了,便准备开始。看着自己的椅子,我有点儿郁闷,你说少林方丈、武当掌教是一个人那是正常,可是我可是带着盈盈一起来的啊!一张椅子,那岂不是说盈盈要站着?我心疼得看着盈盈,“盈盈,要不你先找个地方休息,等到大会结束后我去找你?”
盈盈淡淡一笑,“不用了,我就站你身后,这样的大会怎么也要见识下啊!再说了,你看看岳姑娘,不,令狐夫人不也站着么?这里啊,可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坐着的啊!”说着还调皮的冲我眨眨眼睛。无奈之下,我也只好点头同意。于是在观礼席后,众多的小和尚小道士立马集体向旁移动了几步,好和盈盈拉开距离……看得盈盈差点儿笑了出来。
大会一开始,左冷禅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正题,一下子就抛出了合并计划。我暗笑,左冷禅或许是个武功高手、玩阴谋的行家,但显然不是个有政治觉悟的人。这种合并计划自己提出来,自然是让人反感。
不出所料的,嵩山利用了刘正风的事情迫使莫大先生哑口无言,只能作壁上观。看到如此一幕之时,我偷偷看了看身旁的方正、冲虚,发现他们的脸色的确不好看,纵然是出家人,面对这样的变故大约也是会有些反应的。
不过这样事情并没有影响华山、恒山的反对态度。而天门身后的一个白胡子老道则是按捺不住,跳出来开始侃侃而谈,说什么天门道人根本就是贪恋掌门的位置,一点儿不也考虑未来泰山派的前途。我不禁心里暗笑,若是真的合派了,泰山派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天门道人是个火爆脾气,一听这话,心里也是压不住的火,立刻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说我天门没有能耐?好,那既然你有能力,你……”
天门的话还没说完,一侧的定闲师太立马喊了句:“天门师兄,现在咱们议的是咱们五岳剑派的前途,你们泰山派自己家的事情等到回了你们泰山在自己说去!”
定闲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但是很符合她一贯的作风,我不禁为定逸师太的智慧叹服。说出这样的话,丝毫不会让人认为是因为我们预料到了左冷禅的诡计而做的,反而更突出了恒山一派为了五岳前途的担忧之情。果真高招!我不禁侧头看了看定逸,却发现她的脸上也有些愕然,我一愣,难不成真的是定闲师太自由发挥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暗笑,难怪当初左冷禅费尽心思也要除掉恒山三定,定闲的存在就是颗定时炸弹!
左冷禅的脸立刻有些变色,但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定闲师太此话就不对了,难道泰山的前途就不是我们五岳的前途了吗?天门道兄也是一片好心,希望能光大泰山派嘛!”
天门道人的脸上抽了一下,刚才气头上之时,几乎要把掌门之位让与他人,果真糊涂之极!若不是定闲师太那一句话,说不准此刻泰山派就成了某些人谋利的工具。思及于此,天门一身冷汗,万幸!于是便笑道:“恩师将掌门之位传于贫道,自然是希望贫道能广大我们泰山一派,能让泰山派在武林中能有一席之地,贫道时才是太过于紧张,忘了场合,多谢定闲师妹提点,贫道感激不尽。”一席话间,句句强调泰山派,又摆出一幅愧疚的模样,似乎真的是他打扰了大家的议论。
我心道:原来这些门派首脑一个个也都是演戏的高手啊!余光撇了撇左冷禅,却发现那张本就不怎么美观的脸上,发青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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