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夹击,中间隔着一条河,后面就是城门。万拖鞋他们被堵在了长约?2??里,宽约四里的河滩上,上游是陡峭的峻岭,下游是沟壑纵横的泽国。拥挤的营帐就像摆在蒸笼里的馒头,环境的制约让双方都无法施展,硬碰硬、血溅血成了唯一的选择。总之、比起那大渡河边的石大爷来也好不到哪去。
“赌一把!”是定北虎把手按在刀柄上说的。
万拖鞋的屁股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弹了起来:“你说什么?堵一坝?”
万小玲悠悠地绕到了定北虎的后面。
“对!赌一把。此河为界,倘若城门易帜,便是那群魔乱舞、挥军屠宫之日。大将军、论己论人,本王实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定北虎又拜了下去。
“起来、起来,我问你,从山下能把河水堵的住吗?要多长时间?”万拖鞋不敢让他说的变成现实。
定北虎带兵打仗多年,稍微一想,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紧要,“堵的住!我马上去安排。”说完他高呼道:“有办法啦!大将军有办法啦……”差一点又滚了下去。
他这是关心则乱,脑子想的全部是救兵,是老万家的法术。山上的鬼卒被“疯虎”的喊声聚了过来,他们一直在等着大将军道袍加身,黄符一撒,再随便念上那么一两句,然后就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快和我们说说!”万小玲对他是知根知底的。
据吸鼻涕的讲,堵坝是很有讲究的,别说是现在的小朋友,就是群主她们这些九零后,见过的也没有几个。万拖鞋小时候哪有什么电脑和玩具,玩堵坝?他可是高手中的高手,随便找一条小溪,石块、柴棍、泥巴按特定的顺序一摆,再设上那么一两个机关,想怎么冲就怎么冲,想让它怎么垮就怎么垮。
从这一堵上,下游的敌人,你放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过河,上游也是一样,你敢做船?老子一回就让你漂流到爪哇国去!“剩下的嘛,哈哈哈!……我怎么知道。”
大同小异,军中不乏能工巧匠,万拖鞋的意思也不难理解。万余鬼卒说动就动,上面的忙着砍树、搬石头,下面的摇旗击鼓:“打回老家去!”半夜不到,十米多高的大坝就基本完工了,坝体上不但留了几个暗门,还人为的做下了五个“管涌”,所有的机关都用绳子牵好,敢来?老子就拉它一把!看似无奈的是临近对岸的地方还故意留了一个口子,一是不让敌兵过来,二是眼瞅着那水流越来越急,天亮的时候,已经把对岸冲出了一个脚下悬空的崖口,说塌就塌,傻子才会在那守着。等他们走远了,接着收口就是。
对面的敌军也怕逼出那同归于尽的废事来,风平浪静,捡鱼烧烤,大家又熬了一天。
“下一步怎么办?”水坝越堆越高,撑着的木桩也是“吱吱”作响,时不时的还漏上几处,看着就让人心颤,女群主第一个问了出来。
“还能怎么办?等着装棺材呗。”十四叔老是蹲在地上。
万拖鞋一拍大腿:“对、就是装棺材!”
定北虎傻眼了,忙活了半天,还是等死?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用对面的攻过来,自己的卒子就有可能下黑手:“老万家的、你不会是想着死成几截以前,再回忆一下童年吧?”
“哪能呢!你过来。”万拖鞋让他把身后的卫兵禀退后说道:“我家老三的意思是……”
人多力量大。几千有余、上万不足,河滩上的棺材多得数也数不清,棺材后面散着一坡横七竖八的圆木,很多卒子还在那圆木上卖命的抠着。一点也不忌避,爱看你就看个够。
对面的大帐里。
“王爷、他们这是要跟咱们死磕啊!”棺材表决心,古时候就是这个习惯。
“哈哈哈!……死磕?他们这是要逃。传我将令!后军下移三十里,给老子等着‘捞鱼’去。”目标虽然是地宫,但此贼不除、后患无穷!又不是一两个,很容易东山再起的。
堵了这么大的一个坝,不玩一玩怎么对得起大家。
暗夜。
“一、二、三,拉!!”鬼卒们扯开那些要命的机关,滔天的洪水便顷刻而至,成千上万口棺材合着数也数不清的,拴着甲胄的圆木随波逐流。
终于、河道恢复了平常,对面也不见一个敌军过来。这阵子,不去多捞几条“晕头鱼”,哪来的军功?不懂事!
听着对面的叫骂声越来越远,看准那火堆前的哨兵打起了瞌睡,定北虎大刀一挥:“儿郎们!逃命的时候到了!杀啊!”浑身漆黑的鬼卒们如蚁如潮般地从树林里涌了出来、抢了过去,顷刻间、对面的营帐火光四起,惨叫声起此彼伏……
“你怎么还不走!?”定北虎光着上身问道。
万小玲挡在前面:“两清了,各走各的路。”
“别忘了!没有本将的勘合,谁也别想进去!”定北虎并不友善。
小顺子躲在万拖鞋后面:“在这儿呢,大老虎!”他手里拎着的正是那开门的勘合。小太监就是有这点好处,皇帝打个盹都会忘记几样东西,何况是在战场上这种混乱的地方,小菜一碟!
“休想!”定北虎拔刀相对。群主也不是泥捏的,带兵一场怎么会没有几个心腹!同样、十几把刀也明晃晃的抵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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