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乱战从古至今已有千余年,与其说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倒不如说是“读书人与读书人”之间的战争。
其中读书人也像江湖人一样成立了自己的门派,一共一百八十九家,史称“诸子百家”,历代史书也将这一阶段称为“轴心时代”。
历经千年,直到今日九国,一百八十九家也只剩下了六家而已。
阴阳家,墨家,法家,名家,儒家,道德家。各有所长既各有所短。
其中阴阳家,名家,墨家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选择隐居。
而道德家摇身一变,逐渐与中原道教相融,改修天“道”,六家也只剩下了法家与儒家二家。
儒家号称以德服人,以仁治天下,而法家号称依法治国,以法平天下。
法家以东楚太师诸葛仲达为代表,儒家以西汉隐师李斯为首。二者相争百余年皆都没有个结果。
读书人以东越最多,东越朝堂之上也可谓了最乱的朝堂,庙堂之上儒家思想的谋士不在少数,可法家思想的大臣也大有人在。
东越号称“读书人甲天下”,这句话可不是闲余饭后的调侃,春秋四魁中西汉隐师李斯,东楚太师诸葛仲达,北凉丞相姜道明皆都是东越江南之人,文坛四魁占其三,可想而知东越的底气。
但让东越皇帝最为可悲的便是,文坛四魁虽其三出自他们东越,但能为他所用的却一个没有。一上早朝,文官们没有能让大家信服的领头人,那场面乱的可想而知。
东越皇帝也只能只盼着科举考试中能出来一个两个有用之才,为己所用。
今年是科举的大笔之年,作为科举也是分等级的,童生考秀才,一年一次,秀才考举人三年一次,举人考贡士是在考完举人的转年的春天,贡士考进士是在考完贡士发榜后的几天。
而只要秀才高中举人那么便是一步登天,便可以入朝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杭州郡是东越的首郡,这里还有个唯美的名字“长安”。
与西汉六安城含义相仿,取自安康之意。
一位年轻人背着书箱缓步进城,年轻人身着朴素破旧儒衫,一看便知是寒门子弟。
“呦呵!你们看,这不是黄大秀才吗?今年又来考试了?”
“嘿!还真是,还真是有毅力啊!要是我早就卷铺盖卷走人了!”
“黄大秀才是谁?
“黄大秀才是谁你不知道?三次乡试全名落孙山的那位寒门可怜虫。斗鸡眼那个!”
“哦!斗鸡眼秀才啊!你早这么说我不是早就了解了吗!”
黄商刚进城,便听到自己耳朵旁有这不少人再议论着他。撇了撇嘴并没有理会。
江南之人不论男女大多长得相貌清秀,可此位年轻人不同。
此人虽长得干干净净,但那一双有些斗鸡眼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想引人发笑,再加上那一身的穷酸模样,进城后也不知受了多少书香门第,富家子弟的白眼与冷嘲热讽,但他不以为然一笑而过。
他只是坚信有才之人永远也不会被埋没,今年已经是他第五次参加科举了,第一次童试名落孙山,只因有人拿钱将他给挤了下去。
第二次终于如常所愿考上了秀才,可这乡试又将这位满腔热血的年轻人给再次拉到了低谷。
看那些大门大院的子弟,随便再乡试上写点东西便能榜上有名,之后便可入朝为官,可他呢?费尽心思去写作文章与考官问题问答,可却次次榜上无名,失落而归。
十年圣贤书抵不过一两黄金!真是可笑。
黄商沿着街道走进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是近几年来每次考试他都会来的,客栈掌柜与黄商也算相识问道。
“这次还是住马圈?”
黄商抱歉一笑点了点头道:“这次还是麻烦徐掌柜了。”
徐掌柜拜了拜手言道:“麻烦什么?又不是不收你房钱,我要真是将你小子的房钱免了,估计你小子宁可睡大街上也不带睡我的马圈中喽。”
黄商淡然一笑,没有反驳,人穷志不短,估计也是黄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付了铜钱,黄商背着书箱便往后院马厩走去,寒门出身的黄商自幼丧父,五年前母亲也不幸染上怪病也早早离世,本身也没什么经济来源,这次前来长安城乡试怕是他有生以来最后一次了。
在马厩安排妥当,黄商便在书箱中拿出几本书籍翻看,还有三日便要乡试了,温习是必不可少的,这次也可以说改变他黄商命运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一招定成败!
他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若想从众多秀才里面脱颖而出,只能不断的加强自己的写作文笔,讨得主考官的欢心。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黄商也只能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一次不容有失,仅此而已。
心中虽也已经定下注意,便不再动摇,这便是他黄商。
午后的日头很好,照着马厩里暖洋洋的,黄商伸了个懒腰便向厩外走去,刚到厩外,便看到客栈后院的几盆的菊花,虽还没到菊花盛开的季节,但黄商瞧着院中菊花说不上来的喜欢。
就像不知为何,亿万万人中只看上了你那位心上人一般,说不出的情愫,百花中黄商独爱菊。
看着还没开放的菊花,黄商走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去嗅那花苞里的花香,片刻后,黄商起身闭上了双眼,好似会想起那菊花满山开的场景,有感而发道。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黄商闭着眼睛很是陶醉其中,就在此时,一声并不和谐的咳嗽声在马厩中想起,黄商回头定睛一看,一位中年儒士正站在后院门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黄商。
黄商有些好奇的问道:“敢问先生?可是来马厩牵马?小生可以帮忙。”
中年儒士点了点头,黄商对着中年儒士一笑,来到一旁的马厩,将马厩里唯一一匹枣红劣马给牵了出来,将马缰绳递给中年儒士。
中年儒士接过马缰绳后,没立即离开反而仔细打量着黄商问道。
“你便是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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