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脸觉得脸一红，要是鬼也会脸红的话，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煮熟了的大虾一样。

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说，“提醒了，我觉得她们说的不对就没有听，而且大夫也说的身体弱要多吃一点。”

看着女鬼可怜兮兮的样子，林小艺也没有好意思再嘲笑她。要不是看在她和神仙姐姐长得那么像得的份上她都不愿意搭理她。

蠢成这样，怪不得起名叫淳淳，跟自家神仙姐姐比可是差远了呢。

“别怕，你接着说吧。”老王头无视自家徒弟眼睛撇上天，温和的安慰女鬼。

谁能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捕灵师竟然沦落到安慰一个鬼，哎，只怪自己有好生之德啊。

“胎儿太大，我生不下来。”她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场景，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房间里端出去，她的力气好像要耗尽了。

“生的时间太长了，大夫说我和胎儿只能保一个。”那时候的她是什么状态？好像在想着自己就算死了也要给杜家给夫君留个后，才对得起夫君和婆母对自己的心。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人家是巴不得自己死吧。

“婆母做主保了小的，由大夫操刀刨了肚子把我儿拿了出来。”她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好像自己的孩子还在那里。

我擦，古代就有剖腹产了？不对不对，剖腹产在现代还不算彻底的普及，在这个身体发福受之父母的年代怎么可能会有。

想到这里林小艺惊了一下，所以这女鬼是被生生剖开肚子而死的？

“已经不疼了。”女鬼见林小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如果头上能掉黑线，林小艺觉得自个的头上肯定像杂粮挂面一样。怎么可能不疼，你这个时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为你的亲亲夫君和婆母开脱？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也疼得。”被林小艺吃人的眼光盯着，女鬼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样。

“小艺，老实一点。”老王头还以为自家徒弟刚刚的镇定是装的，毕竟是头一次见鬼。

没想到他还真的不害怕，还把这女鬼吓得不行。虽然面上呵斥了他，但心里还是满意的。

这个徒弟收的好啊，肯定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林小艺被师父呵斥，也不敢再怼那女鬼。女鬼便又接着说来。

她失落的摸着自己的小腹，“肚子被横刀切开，自然我是活不下来的，连孩子都没有见上一面。”

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竟然一面都没有见上。“我不知道是男是女，放心不下，便没有去投胎，徘徊者想要见一见我没有谋面的孩子。”

“只是我死之后，孩子就被婆母抱走了。我只能在自己身体周围徘徊，一直没有机会见上一面。来往的下人也没有人提一句是男是女，我不甘心就这样走了。”

“直到那一天，我夫君来灵堂。我当他是舍不得我，想和我多说说话，没有想到他和婆母争执起来。”

“我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死是婆母一直预谋的。她口口声声是为了夫君好，说也舍不得我，但是如果九泉之下知道了也一定是同意的。”

“我夫君开始自然是不肯的，但是禁不住婆母的苦苦哀求，竟然点了头。”

“灵堂之上商议起了嫁娶新妇事宜。”女鬼说到这面目开始狰狞，“我恨，我为它杜家传宗接代，平日里恪守礼仪，夫君虽宠爱，但从不敢恃宠而骄。”

“我尸骨未寒，这母子两个怎能这样对我！”

老王头叹了口气，“所以你就化身为厉鬼，想要向他们两个索命？”

“没有，我没有想要他们的命，只是想要让他们日日难安。更加没有杀害过旁的无辜之人。”女鬼争辩道。

那女鬼所言非虚，但凡是杀过人的妖或者鬼，运用捕灵师独门秘法就能看见他们脚下踩着血丝。

他方才早就已经用秘法看过，这女鬼真的没有杀过人。

“那杜老爷母子还活着呢，你去哪里杀人？就你这样的怕也做不出来伤及无辜的事情。”林小艺觉得这女鬼真是蠢，既然都当成鬼了，干嘛不痛快点，把仇报了，窝窝囊囊委委屈屈的哪有一点鬼的样子。

老王头和女鬼一噎，一个想着智商被徒弟压制，徒弟啊，在外面要知道给师父面子知道了不；一个想着自己这鬼做得也太窝囊了。

“师父我们现在要干什么？”林小艺不管一人一鬼想什么，转头看向自己好像很靠谱的师父。

听了这么久的故事，总不能只是听故事吧？

“你还有什么心愿？”老王头问。

“我想见一见我的孩子，”女鬼思考了一下补充道，“若是灵师能帮我让我娘家把孩子带走淳淳感激不尽。”

你自己都是个鬼了，那什么来感激我师父？难不成是用纸钱吗？林小艺鄙视了一下她，不过看师父那个正经的样子，这忙肯定是会帮的。

哎，师父哎，是谁先前说的闲事莫管的。

“见孩子容易，可是你娘家要把孩子接走怕是不容易。”老王头思索了一下，“我等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多谢灵师。”女子冲着老王头施了一礼，便化作青烟进了锁魂壶。

“师父，那孩子是好见，可是要把孩子接到外祖家可不是一般的难，除非……”

“除非杜家没了，可是咱们不能因为这事，把杜家搞垮吧。”老王头愁眉苦脸的看着徒弟。

“师父，要是那孩子是个男孩可不容易被接走，可要是个女孩就不一定了。”林小艺抓了抓头发。

“那要万一是个男孩呢？男子可是宗族立身之本。”老王头嬉笑看着自家的乖徒弟。

男孩子，男孩子怎么啦？要是让你们知道有个地方因为女孩子生的少，现在男孩子都娶不上媳妇，看你们还男孩子男孩子不。

林小艺只敢在心里诽谤一通，毕竟现在自己也是个男孩子呢。

“要是个男孩，咱们只能另想它法了。或偷或抢，反正他们拦不住师父。”

“你个王八羔子。当你师父是那爬墙头的小瘪三呢。”气的老王头拿着锁魂壶照着林小艺地头一顿乱捶。

“师父别打了，我错了，再说那杜夫人还在里面呢。”

“你当老子的锁魂壶是个什么东西，啊。”追着林小艺就是一顿乱捶。

师徒两人停下来的时候，林小艺满头都是包，师父下手也太狠了。

“拿去，小兔崽子给老子好好看，七天之内给老子全都背下来。”

林小艺把书从地上上拿下来，只见那书上写着“岐山捕灵录”，简直有新华字典那么厚，a4纸那么大。

苍天啊，怎么来到这个地方还是逃不了背书，我可背了二十多年了啊！

第二日师徒两人就去寻杜老爷，顺便带上杜夫人让她见一见自己的孩子，也看一看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