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武林怒杀山大王西门龙为父报仇

上回书说到武林在景阳冈捣毁山寨，救出乔郓哥的女儿乔玉，正在家中喝酒，柯猛带着人又来了，还说是武林的仇家到了。景阳冈上柯猛求武林饶了他性命，武林见他断了一条胳膊已不能作恶，一时心软放他走了，谁知这小子不知悔改，忍住疼来到阳谷西门家，家丁说少爷去药铺了，柯猛只得又去药铺，坐堂的大夫以为他是来治伤的，看了看他的伤势道：“伤得不轻啊!”柯猛道：“大夫，西门大官人在吗？我是来找西门大官人的。”大夫道：“不在！”柯猛道：“大夫，能不能派人请大官人来一趟？”大夫看了他一眼道：“大官人来了你治伤也要付钱。”柯猛道：“我不是想省银子，是有天大的秘密急等着要向大官人禀告。”大夫以为柯猛就想省两个银子，这种人他见的多了，就是不为他通传，道：“你有什么事给我说也一样。”柯猛道：“你能管得了吗？”大夫道：“笑话！有什么事我管不了的？”柯猛道：“大官人的仇家到了，要是晚了走掉了，大官人怪罪下来那就是你的事了。”大夫慌了，忙道：“是武松来了？我这就派人通知大官人。”柯猛道：“不用了，你先给我治治，待会我会亲自告诉大官人他在什么地方。”柯猛从景阳冈匆忙逃得性命，身上没有半分银子，说了半天还是为了省那几个医药费。武松是西门家的仇人，阳谷县的人都知道，大夫当然清楚，当下连忙给柯猛上药包扎，殷勤道：“大官人这么当年苦练武功就是为找武松报杀父之仇，你可是西门家的恩人哪，你的手臂就是他打伤的？大官人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给你用最好的药，不出百天绝对和以前一样，保证完好如初。”柯猛道：“谢啦！”大夫道：“我带你去找大官人。”说了半天诸位还不知道这个西门大官人是谁吧？他就是当年勾引潘金莲、害死武大郎、被武松怒杀的西门庆的儿子西门龙，西门庆活着的时候沾花惹草，和一个窑姐生了西门龙，那窑姐依此要挟非要嫁给西门庆，西门庆没有办法只好领回家，正室夫人眼里岂能揉沙子，想方设法把能窑姐折磨死了，自己没有生养就把西门龙当做亲生，在西门庆与潘金莲勾搭的同时，西门庆逼死一陈姓农户夫妇，把人家的姑娘强行藏于别宅，西门庆被武松打死几个月后，陈氏生下一个女儿，取名西门凤，西门凤还没有满月大娘就把他们娘俩赶到后街老房子，要是没有西门凤，陈氏根本就活不下去，他是西门庆的女人，谁也不和他沾边，正室夫人念他总归给西门庆生了孩子，每月给他几两银子，娘俩就是靠这点钱艰难度日，西门凤十岁那年，桃花庵的住持妙玉尼姑云游到此，看见许多小孩子不但不和西门凤玩还欺负他，就收为徒弟，传授他武功。西门龙自幼娇生惯养，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母亲打小就灌输为父报仇的信念，几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仗着自己会武到处持强凌弱，拈花惹草的毛病倒是随他父亲西门庆。这兄妹俩长大各自练就了一身武功，但性格却大不相同，西门龙寻花问柳无恶不作，西门凤对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没有感情，也没有和西门家的人共同生活过，自己日子过的够清苦的，还时常接济穷人。

西门龙正和一帮狐朋狗友在春霄楼喝花酒，看见医馆的大夫印学齐带着柯猛来了，道：“学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带他到这儿来干什么？”印学齐道：“大官人，他说你的仇家来了，我才带他来的。”西门龙道：“仇家？我那里有仇家？柯猛！谁是我的仇家？”柯猛道：“大官人！你这么多年苦练武功为的是什么？”西门龙道：“找杀父仇人武松报仇！难道是武松来了？”柯猛道：“武松的儿子武林来阳谷县了。”西门龙：“太好了！他在那里？咦！你胳膊怎么啦？”柯猛眼泪刷下来了，往地上一跪道：“大官人！你可得给我报仇，景阳冈山寨被武林给烧了，还把我打成这样，我现在身无分文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西门龙道：“不怕！杀了他你照样回景阳冈，快说！他在什么地方？”柯猛道：“卖鸭梨的乔郓哥替武大郎守坟，武林不知怎么找到他，在他家里。”西门龙道：“这个老东西，活够了！走！回去拿家伙！”一帮狐朋狗友也跟着起哄，道：“西门少爷，我们和你一道去！”西门龙道：“去归去！你们千万不可动手，他是我西门家的仇人，我不能假借他人的手替我报仇。”“你放心！还用得着我们动手？他能有多大本事？”

西门龙从兵器架取一杆枪，道：“兄弟们！你们也找件趁手的家伙。”陈龙文取了把剑，道：“我们只是前去观战，还用得着带兵器？”苗钦道：“还是拿着吧！”选了一对护手钩，陆铁头道：“我不要，大官人！我双手就可以掐死他！”西门龙道：“随便！想带就带不想带就算，走吧！三子！叫上大小姐，看我怎么替爹报仇。”到了乔郓哥家，乔玉刚好出来，柯猛道：“大官人，他是乔郓哥的女儿。”西门龙道：“抓起来！”两名家丁上去扭住乔玉，乔妻看见回头告诉武林，武林出来看见柯猛领十几个人前来，道：“柯猛，我饶了你，你还不知悔改？”柯猛道：“大官人！他就是武林。”西门龙道：“你就是武松那贼的儿子？”武林道：“你是谁？为何出口就伤人？”西门龙道：“柯猛告诉他！”柯猛道：“这是西门大官人！他爹就是当年被你爹杀害的西门庆大老爷。”西门龙道：“你爹当年杀了我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武松成了缩头乌龟，本少爷只好杀了你替我爹报仇了。”武林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西门庆那淫贼的儿子，你父勾引良家妇女，害死我大伯就是该死！”西门龙道：“耍嘴皮子没用，武大郎一个人怪孤单的，今日你就留在这里陪他吧！”武林情知今日这一战是避免不了的，只有从容应战，道：“西门龙！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他们无关，放了他们。”西门龙道：“乔郓哥！当年你就是杀我爹的帮凶，正主没死我留你多活几天，今天你们都得过我爹偿命。”武林道：“来吧！”二人开始生死大战，西门龙一心为父亲报仇，多次拜师学艺，一杆枪使得出神入化，如出水蛟龙，武林从杭州到这里经过大大小小十几次生死搏斗，临阵对敌的经验已很丰富，何况手中还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百招过后，西门龙体力已嫌不支，是酒色把身子淘空了，武林精力旺盛，时不时还使出刀中夹腿，接连踢中西门龙，柯猛道：“大官人已支持不住了，几位大爷还不帮忙？”陈龙文挺剑上前道：“西门兄弟！你休息一会让我们来对付他。”苗钦也持护手钩上去，陆铁头也不敢托大，从家丁手中要过一把单刀，三人夹击武林，西门龙喘了口气，指使柯猛道：“柯猛！先把这两个老东西给我宰了！”柯猛心里明白，西门龙杀乔氏夫妇是为了让武林分心，左手拿了单刀向乔氏夫妇逼近，乔郓哥用手中虎叉抵挡，柯猛左手使不上劲，一时间还奈何不了他，柯猛喊道：“你们两个过来帮忙！”乔玉大哭：“爹！娘！”武林被他们三个缠住无法脱身，击退陈龙文、苗钦，一刀削断陆铁头的单刀，宝刀接住断刀向柯猛摔去，同时弹出两颗棋子，断刀正中柯猛胸口将他钉在树上，两颗棋子击中两名家丁穴道，武林想向乔氏夫妇靠近保护他们，西门龙能给他这个机会吗？立刻挺枪拦住，四人围攻武林，同时命令家丁“给我杀了两个老东西！”武林实在抽不出身去保护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乔玉一下子失去双亲，悲伤过度昏死过去，武林开始玩命了，完全不顾自身危险，只攻西门龙一人，招招往西门龙的要害部位招呼，陈龙文从后面一剑刺中了他，武林反手一刀把剑砍断，拔出断剑将他射杀，紧接着苗钦一只护手钩扎进武林肩膀，也被武林连踢中几脚口吐鲜血眼见活不成了，陆铁头刀断了没法用了，又从家丁手里抢过白腊棍，武林道：“你也敢在我面前使棍？”只用了两招就把棍抢过来，反手击打陆铁头，陆铁头被他打得满头是包，嚎叫着退开。西门龙见武林如此神勇已有些害怕，手在发抖，原想杀了乔氏夫妇好让武林分心，没想到反而激起武林的杀气，对在一旁发愣的妹妹西门凤骂道：“死丫头！你还楞在那里干什么？你想等他把我杀了替我收尸？他可是咱们家的仇人！”西门凤从第一眼看到武林就楞住了，惊呆了！这个人经常出现在他梦里，梦里明明说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怎么会是杀父仇人的儿子？西门凤怎么也想不明白，被西门龙一喝才惊醒过来，挺剑加入战团，西门龙带来的人有的武功不行的，只能在一旁助威，武林一人对付西门龙兄妹、陆铁头已经感到吃力，刀使得也没那么利索的，乔氏夫妇被杀，乔玉生死不明，的确让他震惊，但是也没有办法、没有人可以帮他！只是自己硬着头皮撑着，难道今日就要命丧此处？西门龙大叫：“他不行了，累死他！”眼看着武林就要命丧此地，谁也没有想到西门凤心里动了念头“他不能死！不能让他死！”趁武林将哥哥架开，他装作脚下一滑，挡在陆铁头的前面，陆铁头想扶住西门凤，西门凤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把武林趁机一刀将陆铁头解决掉，武林看了西门凤一眼，持刀逼向西门龙，西门龙看武功最好的陆铁头都被他杀了，他自己此时也是筋疲力尽，叫道：“妹妹！救我！”武林道：“谁也救不了你！”西门龙抖枪刺向武林，武林用刀架开，反手还了一刀，西门龙将枪杆横着架住武林的刀，架开了刀却没能躲过武林随后一脚，正好踢中西门龙的裆部，西门龙枪也扔了，双手捂住腿裆疼得满地打滚“哎哟！哎哟！疼死我了，我的娘啊！”武林想趁机解决他，西门凤仗剑挡住，武林非常感激仇人的女儿，要不是他挡着陆铁头，自己也不可能杀了他，现在西门龙受了伤，柯猛、陈龙文、苗钦、陆铁头几个武功好的都被他杀了，家丁吓得浑身发抖，武林不会杀救过自己性命的西门凤，而西门凤保护哥也是天经地义的，他实在下不了手，道：“西门龙！你我父辈有仇，我爹杀了你爹，但是！是你爹先害死我大伯的，今日你又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丧命，你良心能安吗？你走吧！我不想杀你，你要是还想报仇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奉陪。”西门凤始终没说一句话，默默地看着武林，见武林说饶了哥哥，摆摆手，家丁上前背起西门龙，抬着陈龙文、苗钦、陆铁头等人的尸首，没理会柯猛任由他钉在那里，飞奔逃下山去。

此时天已快黑了，武林虽说筋疲力尽，还是撑着看看乔氏一家人，乔郓哥夫妇当时就死了，乔玉只是昏过去了，武林喊道：“玉儿！玉儿！醒醒！”乔玉睁眼就哭：“公子爷！我爹娘怎么样了？”武林道：“玉儿！别太伤心了！大叔大婶已经去了。”武林把乔郓哥夫妇弄回房，怕乔玉害怕，又把柯猛扔下山沟，乔玉浑身发软，武林半扶半抱把他扶回去，乔玉伏在爹娘身上痛哭，乔郓哥两眼园睁有点死不瞑目，武林怕吓着乔玉，偷偷用手合上，手一松马上又睁开了，一连几次都是如此，武林知道乔郓哥放心不下乔玉，道：“大叔大婶，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玉儿的。”话音刚落乔郓哥眼睛自己合上了，乔玉不哭了，道：“公子爷，你受伤了！”起身找布要替武林裹伤，武林道：“玉儿，这里有药。”乔玉道：“我烧点热水给你洗洗。”武林点点头，等乔玉端来热水，武林已经睡着了，他实在太累了。

阳谷县城沸腾了，当年景阳冈打虎英雄武松的儿子武林来了，不但烧了柯猛的山寨，同时还在景阳冈和西门龙大打出手，武林力敌众对手，杀了几个人，还把西门龙的命根子踢坏了，被家丁背回去的，卖鸭梨的乔郓哥夫妇也被杀死，天刚亮，就有人到景阳冈来了，看看武林到底长什么样，可是已经人去屋空了，武林带着乔玉已经走了，乡亲们开始猜想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乔玉小心地给武林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看武林脸上有灰想给他擦擦，谁知把武林弄醒了，乔玉道：“公子爷！”武林道：“不要紧，玉儿！你还有个姐姐？”乔玉点点头道：“白天要不是去姐姐家也不会遇上这当子事。”武林道：“玉儿，西门家在阳谷势力很大，又死了这么多人，我想尽快离开这里，想办法通知你姐姐他们，让二老入土为安。”乔玉道：“公子爷说的是，这么晚了怎么通知姐姐？”“玉儿！玉儿！”“公子爷，我姐姐来了。”乔玉拉开门，姐姐、姐夫站在门外，“姐姐！你们怎么知道的？”“玉儿！”姐妹俩抱头痛哭，姐夫郑一刀是个屠户，靠杀猪为生，再大的猪他一刀就能放倒，道：“整个阳谷县都知道了，李平，别光哭了，先看看岳父岳母。”他们又到乔郓哥夫妇面前哭上一会，乔玉道：“姐姐，姐夫，这是爹常说的武二爷的公子武林，公子爷！这是我姐姐、姐夫。”郑一刀道：“我也听爹娘说过，武二爷景阳冈打虎闻名天下。”武林道：“这位大哥，咱们客套话就别说了，安排二老的后事吧！”郑一刀道：“哪能如此匆忙？岳父岳母身后事我来操办，明天我请朋友来帮忙。”乔玉道：“姐夫，柯猛是景阳冈的山大王，虽说死了，他还有很多手下，西门龙是阳谷县一霸，他们要是知道你与公子爷关系，阳谷县恐怕他们不会让你待了。”李平道：“郑屠户你就知道吹！你不想活了？我们娘俩怎么办？”武林道：“依我看现在就把大叔、大婶安葬如何？”郑一刀听乔玉一说也害怕起来，道：“武公子！你说怎么办吧？”武林道：“郑大哥，现在只能一切从简，等风声过去你们怎么做都行。”郑一刀道：“武公子，你安排，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武林道：“柯猛死了，他手下还有很多爪牙，说不定就在附近暗中盯着，西门龙虽说受伤，绝对不会就此罢手，找不到我会迁怒别人，我想请郑大哥帮个忙，先在山上造座假坟，然后把二老埋于别处。”郑一刀道：“你这个办法好，防止他们挖坟。”李平道：“你瞎说什么？就按武公子说的办，玉儿你跟姐姐回去吧？”乔玉道：“姐姐！我跟公子爷走！”武林道：“我答应过大叔大婶照顾玉儿的，况且玉儿也不能留在这里，他们认识玉儿。”李平道：“玉儿是不能在这呆了。”

办完乔郓哥夫妇的后事已经后半夜了，郑一刀道：“李平，咱们回去吧！孩子还在屋里。”武林知道他是害怕，怕天亮了有人看见，道：“也好，这里有些金银你们拿回去，我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来，我大伯的坟，还有二老的坟就托你们照看了。”郑一刀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李平道：“玉儿，姐姐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乔玉道：“姐姐！姐夫！你们也多保重。”

武林道：“玉儿，收拾一下，咱们也走吧！”乔玉道：“公子爷！天还没亮，你身上还有伤，睡一会吧？”武林道：“不走就走不掉了，天一亮不但西门龙要来，连官府的人也会来的。”乔玉道：“我听你的，公子爷！”乔玉也不知收拾什么东西，打了一个大包袱，武林道：“玉儿，你带这么多东西怎么赶路？你这样打扮也不行，委屈你一下扮作我的小童。”乔玉道：“这都是我平常穿的衣衫，一件也不能带？”武林道：“你想想一个小童包袱里有女孩子的衣衫，人家一看不就露相了。”乔玉入内重新打扮，扮成一个俊俏的小书童，道：“公子爷！这样可以了吧？可以走了吗？”武林道：“可以走了。”两人各挎一个小包袱，武林拿起一把柳叶刀道：“玉儿，这把刀轻一些，你留着防身。”乔玉道：“公子爷！你用什么？”武林道：“我有这把宝刀，还有这柄虎叉就可以了，走吧！”二人趁着黑夜出门，刚走不远就有人拦住，道：“杀了人还想走？”对面站着三个黑衣人，四周还隐约可见，武林拱手，道：“各位英雄！武林杀人实在是逼不得已。”“杀人就得偿命！废话少说！上！”武林不能与他们恋战，必须速战速决，自己身上带伤还带着一个不会任何武功的乔玉，右手拔出宝刀，左手拉着乔玉迎了上去，宝刀接连砍断两个黑衣人的刀，他们往后退，武林不敢停顿拉着乔玉快速往前奔跑，后面黑衣人紧紧追赶，武林边打边跑，杀了几个追上来的黑衣人，自己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乔玉道：“公子爷！你自己走吧！玉儿实在是跑不动了。”武林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大不了死在一起。”说话间又撂倒了两个黑衣人，武林道：“玉儿，失礼了！”将乔玉抱起往肩上一扛向前飞奔，终于摆脱了黑衣人，乔玉道：“公子爷！放我下来吧！”武林依言将乔玉放下来，乔玉道：“公子爷！你又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武林在思考，西门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柯猛的手下也会想方设法算计他，到处凶险，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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