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鲁莽,刘雪生就四个字。“自求多福。”
鲁莽长相的倒是十分俊气的,加上自家老爷子又有钱,天生就带着一个花花公子的标签。
刘雪生一想到鲁莽对自己说过,说他是阴阳差错的娶了自己的媳妇。但刘雪生转念一想,估摸着他这应该是被他媳妇给霸王硬上弓了才对。
就这样他还死心不改的惦记着她老婆的堂妹,也活该他遭罪。
刘雪生拎着油条袋子朝着不远处的房屋看了一眼,视线里发现蓝色房牌号上为0126的住宅,依旧还是从外面锁着门。他摇了摇头,决定还是把油条从门缝里塞过去吧,毕竟他是收人家钱了,要是再不送点油条的话,他这心里还挺有些过意不去的。
刘雪生在门口蹲下身子,双手把油条袋子往门缝里塞。担心油条碰到了灰,自己还小心翼翼的用手护着往里塞。
“你干什么呢?”
这时,后背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刘雪生从声音中听到了不满的语气,心想肯定是这家的人回来了。
于是急忙把油条从门缝里抢救回来,捧在手里,转身回道。“我这是来跟你家送油条来了。”
刘雪生一转身,就看到一位短发点肩,头上卡着一个发卡,留着三七分刘海的女孩。女孩眼睛不大却黑的发亮,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还是个双眼皮,一张鹅蛋脸有些婴儿肥,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左眼角处一颗芝麻大的黑痣配合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会让人忍不住的去多看几眼。
尤其是在她眼睛微眯的那一刻,像是在审判你,让人不敢直视。
刘雪生看着女孩微眯的眼睛,顿时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心想。“原来是近视眼啊。”
女孩双手把一本书搂在怀里,看着眼前这位留着中分农村打扮的小伙子,心里顿时有些嫉妒起来。“真是的,一个大男人长的比女孩子还要白。”
两人在心里互相对彼此做出了第一面影响的评价。
“你是叫廖萱吧。”刘雪生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是啊,但是我没去你那买过油条啊。”
“这不是你买的,是别人买了托我给你送过来的。对了!人家给你付了一个月的油条钱,以后你这个月想吃就过来拿,不想走动的话,我给你送过来也行。”刘雪生说完伸手把装着油条的袋子递了过去。
廖萱依旧双手环抱着书,没打算接过油条。“谁让你送过来的。”
“你姐夫。”
“我姐夫?”
“嗯,就是你前一段时间去供销社街道的那一家。”刘雪生心想,我当时可见过你在鲁莽家呢,不然我也不会听到姐夫要给小姨子买油条的事了,你可别装作不承认啊。
“哦,鲁莽啊。”廖萱左手捧着书按在胸口,右手伸手接过油条。“我还以为是谁呢,既然是他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雪生。“…”看来关系搞的不错啊。
“哦,对了,我家油条店你知道吧。”
“嗯,不就是西关路口的那家嘛,都快传开半个县了,这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啊。”
刘雪生心中腹诽着。“这还用你说吗?这我用耳朵都能听出来。还不就是西关路口那家嘛…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整个县就仅此一家油条店。”
“知道就好,那你以后没事记得来吃油条,一个月不收你钱,过了这一个月可就要收费了。”
廖萱打开袋子闻着从里面发出的油条味。“嗯行,我知道了,你顺便也帮我谢谢鲁莽。”
“嗯,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刘雪生说完就要走。
刚走到廖萱身边,眼角余光就看到她左手上的那本书,正慢慢的从她手里划掉下来。
刘雪生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拍了拍书面,递到正要准备吃油条,但丝毫没有察觉到书落在自己手上的廖萱。“你的书。”
廖萱扭头朝左手边看去,后知后觉才发现左手上已经没了书。“哦,谢谢,你等下。”廖萱把手上的油在油条袋子上蹭了几下,蹭的满手的油是越来越均匀。
刘雪生这时看了眼书面。“蹉跎岁月!”
“你也看这本书?”
“怎么,你也看这本书?”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话,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顿时也变得安静起来。
“嗯,我以前看过。”刘雪生右手抚摸着书面回道。
“我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廖萱回了一句,又欣喜的说道。“对了,这本书去年拍的电视剧你看了没?”
“电视剧?”刘雪生摇了摇头。“没看过,也不想看,一般按照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有一大半是会毁原著的。”
两人有了共同话题,聊起来也立马显得熟络了不少。
“那你比较喜欢里面的哪几段话?”廖萱好奇的问道。
刘雪生摸着书面想了想,随后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深情的背诵了出来。
“曾经有人告诉过我。
对生死只是毫无执念的人
只是因为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别离
仿佛诅咒一般……
我喜欢的人
就这样离我而去……
短暂的一生
许多美好之物都还来不及经历
我想……
这世上有没有真正的重生之术
不用以害人为代价
我只希望……他能够重新活过来
………
廖萱最后也跟着刘雪生背诵起来。“永远、永远不会后悔,就像他一定也不曾后悔。”
“好了,书还你,我回去了。”刘雪生深吸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控制不住去思念她。
廖萱发现眼前的这个人,背诵过后,眼睛有些泛红,呼吸有些混乱。心中顿时就感觉眼前这人身上,一定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往事,对比她也对他起了浓郁的好奇心。
“哦,那好吧,下次要吃油条我会自己去的,你不用来送了。”廖萱接过书回道。
刘雪生把书递到她手里,转身头也不回的朝北走去。
廖萱眯眼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染悲伤,顿感他像个踽踽独行,形单影只,自言自语,孤苦伶仃的畸零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
刘雪生抬手向身后挥一挥手。“杨雪生。”
“杨雪生…”
廖萱担心自己记不住,又轻声重复了几遍。
随后转身朝家门口走去,走着走着,低头看看右手的油条,左手上的油渍,紧接着就看到书面上的油渍,身子突然一顿,气的一跺脚。
“哎呀!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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