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魏家族谱,姓氏自然是要改的,只是这字.....”
魏老夫人稍稍顿了顿。
卫蓁看向魏老夫人,
“既然姓氏改了,那名字也一并改了吧。”
“祖母,我想换个名字,也换个活法。”
这句话半真半假,但魏老夫人却未怀疑,遂问道,
“萱儿这一代,并未有行字,你想改,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你想要改那个字?”
卫蓁在魏老夫人手心写了一个‘蓁’字。
“蓁。”
原身王珍,珍字与蓁谐音,卫蓁的确只是改了一个字而已。
魏老夫人点头,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这倒是个好名字,你若想改,那便改了吧。”
改字不是大事,得了魏老夫人首肯,这事儿也就定下来了。
又是过了一会儿,魏萱和魏莹也带着丫鬟过来了。
看见卫蓁在,两人都是颇为意外。
卫蓁笑意盈盈的给两人施礼,魏莹也是客气的回礼。
魏萱没多少热络,径直上前拉着老夫人说话。
魏老夫人一看到魏萱也是真的欢喜,只是,卫蓁眼尖的看到,魏萱趁着锦画不在,给魏老夫人塞了一袋东西。
祖孙两人动作极快,配合默契,连魏莹都没有发现。
而收下东西后,魏老夫人笑的更加欢喜了。
卫蓁微微挑眉,这祖孙俩,倒着实有些意思。
魏老夫人身子还没大好,说了几句话便是让三人回去了。
锦画端来了药,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道,
“四小姐今日倒是有心,只是这话不怎么多。”
一直都是老夫人说着,她应着或者回答,倒是没有说太多的话。
“毕竟才刚刚回来不久,之前又是闹出那么多事儿来,话多了,显得谄媚,话少了,又显得淡漠,少说多做,不卑不亢,她拿捏的刚刚好。”
老夫人含混不清的说道,只是看着卫蓁走远的背影,眸中透出了几分欣赏。
锦画听着点头,但是又是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魏老夫人说完话,意识到旁边说话的是锦画,身躯也是不自觉的一震,做贼心虚的掖了掖自己的衣角。
她这不动还好,一动,却是被锦画逮了个正着。
“老夫人!”
锦画眼疾手快的上前从她怀里把布袋夺了过来,魏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反手就要往回拽,可老人家力气终究抵不上年轻姑娘,只能干瞪着眼睛一脸愤恨的看着锦画把东西拿走,口齿不清的抗议,
“还我!”
对于老夫人的抗议锦画充耳不闻,把袋子打开,入眼的是数十颗焦黄色的粽子糖。
锦画咬牙,一脸的气急败坏,
“我说的刚刚怎么支开我,这个三小姐,又给您带糖吃!”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以后,她可得盯紧了三小姐!
魏老夫人嘴里还含着一颗粽子糖,冷哼一声,颇为傲娇,
“汤药那么苦还不许我吃糖,一群不肖子孙,就只有老三最疼我!”
她这还成了不肖子孙了?
锦画额角突突的跳,不知道多少次苦口婆心的劝诫,
“老夫人,大夫说了,您得戒甜食!”
老夫人转过头去不理人,抓紧时间把嘴里的粽子糖给咽了下去,好似是生怕锦画丧心病狂的从她嘴里把糖抠出来。
锦画:“……”
春光明媚,和风轻抚,车轮碾过青石板,街道上人来人往,虽比不得京都繁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今日倒是有心。”
马车里,魏萱看着卫蓁开口道。
“三姐也是啊。”
卫蓁笑着回道。
魏萱看向卫蓁,微微挑了挑眉,
“我?”
卫蓁看向她道,
“祖母有风热之症,连吃食里都是很小心的避免了甜食,糕点都是偏咸的,可见锦画一直都盯着,三姐今日支开锦画,偷偷给祖母塞的,是粽子糖吧。”
后街周氏的粽子糖,春禾也很喜欢,经常偷偷的在兜里揣着。
魏萱看向卫蓁,微微顿了顿,
“你倒是眼尖。”
卫蓁笑了笑,可魏莹却是没那么淡定了,一双眼睛瞪的混圆,语调升高,
“什么?三姐,你又偷偷给祖母带糖!”
魏萱瞪了她一眼,
“小声点,周叔还在外面听着呢。”
外面赶车的周叔:“……”
魏莹委屈巴巴,苦口婆心,
“三姐,祖母的病情不能吃太多糖,你怎么又给她带糖啊。”
魏萱毫不在意,
“不能吃太多又不是不能吃,药那么苦,没糖祖母怎么喝得下去?一两块而已,没事的。”
魏莹向来说不过魏萱,但内心里还是不太赞同,可就算是再怎么不赞同,似乎也对魏萱的决定起不了作用。
“祖母有风热之症,加上肝脏不好,的确不宜吃太多糖。”
卫蓁忽然开口说道。
魏萱偏头看向她,
“我问过大夫,少吃点没关系。”
“是没关系。”
卫蓁笑了笑,
“可这样对她的病情也没有太多的好处。”
“与其背着锦画偷偷给祖母塞糖,不如买些野蜂蜜加上银耳煮着,一天一小碗,午后配着药喝下,于病情有益。”
“野蜂蜜?”
魏萱眸子一亮,直起了身子,
“你说的是真的?”
“三姐若是不信,可以找个大夫问一问。”
卫蓁道。
魏萱点了点头,算是记下了。
她正想开口说话,忽然马车一颠,魏莹一个没坐稳扑到了对面的卫蓁身上。
卫蓁扶了她一把,魏萱微微蹙眉,问道,
“周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前面好像有人在闹事,把路给堵了。”
周叔回道。
卫蓁掀开帘子向着外面看去,喧闹的大街上,一辆马车横亘着,以一个锦衣公子为首的数个家仆,正团团围着一个书生。
“呦,这不是李秀才吗,怎么不长眼的向我的马车上撞啊?嗯?找死?”
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脚将书生踢了出去,书生在地上打了个滚,看上去很是狼狈,但抬起脸来却是一张笑脸,
“这大路朝天,人人走得,分明是许少爷您的马车撞到了我,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
许少爷瞪大眼睛,甩了甩手中的鞭子,
“好你个李自安,撞了我的马车不说,还敢骂我是恶人?”
鞭子摔在石板路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周围看事的百姓皆以怜悯的目光看着李自安。
这许昀可是晋阳知州之子,是个出了名的小霸王,这李自安不过是个破落户的书生,碰上这个硬茬,不死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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