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李毅的中央军最先和齐赵联军交锋。中央军为守势,提前就摆好了军阵等齐赵联军来攻,而齐赵联军长途赶来,正在排兵布阵。
“父亲,何不趁敌军阵型未成而攻之?”李毅的儿子李钊只有十五岁,跟在李毅身边问道。
“赵王久经沙场,这一点他肯定会考虑到的,必然有所防备。”一个身披银甲,面容坚毅的英武女将凝眉说道。他就是后世“镇靖明惠夫人”,李毅的女儿李秀。
“秀儿说的不错,钊儿要记住,若是对付有经验的敌人时,要更加谨慎,不能以常理来揣摩。”李毅比较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儿子和女儿都有军事天赋,所以行军打仗也带着他们来学习。
“嗯,儿子谨记。”李钊小小年纪也和他父亲一样虚心。
对面阵营里,骑兵分散在两翼,中间步兵还在匆忙组织队形。
“我军立足未稳,敌军若来突袭必然使我军大乱。”司马伦说道:“弓箭手听孤号令!目标敌方中军,五连抛射,放箭!”
五千齐国弓箭手分成三列,一字排开走到军前,在司马伦一声令下冲中央军中军连射五轮。中央军在李毅的指挥下早有准备,一看齐赵军放箭,中军步兵赶紧举起大盾,转眼间中军之上就形成了一个盾牌组成的屏障。
斜坠下来的箭矢如冰雹般,砸在盾墙上乒乓作响,大部分箭矢都被盾牌挡住。但是盾阵毕竟不是铁板一块,一些箭矢刁钻地从盾牌间的缝隙中钻了进去,还有一些重箭直接穿透了盾牌,射中了下面的士兵。五轮箭雨下来,就有四五百军士伤亡,失去了战斗力。
齐赵军的弓箭手刚一停下,李毅就发令道:“弓箭手准备,目标敌方弓箭手,五发直射,放箭!”
中央军前排的大盾兵立刻撤到了两旁,隐藏在他们身后的弓箭手本就站好了队形,迅速地朝齐赵军最前方的弓箭手直射了五轮箭雨。
齐赵军的弓箭手不似中央军有大盾兵保护,三轮箭雨下来就死伤大半,剩下的弓箭手反应过来四散躲避,却被后面正在列阵的步兵挡住。又是两轮箭雨射来,齐赵军五千弓箭手就只剩下千余人,没法组织起有效的远程打击了。
司马伦气得破口大骂:“敌军主将是何人?竟然如此可恶!”
“回大王,斥候来报,敌军主将乃是龙骧将军李毅,现任兵部侍郎。”孙秀在一旁说道。
“李毅?就是那个爱拿个破扇子学诸葛孔明的家伙?哼,倒是如他一般奸诈!不过就算是孔明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父亲弄死了。”司马伦不屑地说道。
他是司马懿的第九子,对自己的父亲可是崇拜得很。只是他没看到,身后正在扇扇子的司马冏却是一脸郁闷,心道自己招谁惹谁了,扇个扇子还躺枪。懒得理会这个满身汗味的武夫,司马冏往后挪了两步,离他远了一点。
虽然齐赵军弓箭手损失殆尽,但他们的步兵军阵也已经布好,而且他们比中央军还多了两万人,双方兵力还是有差距的。司马伦正准备让中军碾压过去,却发现对面的中央军在缓缓后退。
“敌军刚刚小胜一场,没有主动进攻反而后退,此中定然有诈。”孙秀瞅了瞅战场说道。
“可是明知有诈我们也得攻过去,他们的意图就是阻击我军等待援兵,我们若是被拖延时间,反而会更加不利。不过不能大意,刘参将。”
“末将在!”一个武将出列道。
“你率本部三千人马前去探明敌军虚实,若有诈,即刻撤回。”司马伦道。
“诺!”刘参将带着三千甲士杀向了中央军的前军,正面拼杀比的就是勇气,所以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嘶吼着冲了过去。
眼看还有五十米就冲到了中央军阵前,突然地面塌陷,出现了一条三米宽两米深的壕沟。最前面的八百多人瞬间掉到了沟里,中间的人见此变故想止住脚,却被后面的人挤到了沟里。
“撤!速速撤退!”刘参将看着本部人马瞬间折损大半,顿时瑕疵欲裂,大喊道。
可是李毅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一阵箭雨射来,急忙后撤的一千多甲士又倒下了大半,只剩下四五百人逃了回去,就连刘参将也身中一箭,被亲兵扯了回来。
“大王,末将无能,愧对将士们啊!请大王治罪。”刘参将痛声道。
“刚才的情况孤也看到了,不是你的错,下去养伤吧。”司马伦虽然暴躁,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命令军医把刘参将和伤员带下去治伤了。
中央军围住了壕沟,对沟里的齐赵军士兵喊道“投降免死!”,这些军士受了传单影响本就对天子之军有所畏惧,如今见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一千多人只好缴械投降。
正在中央军欢呼又一次小胜时,后军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军中一阵骚动。
“启禀将军,敌军约五千骑兵刚才绕过侧翼,偷袭了我军后路,后方轻甲步卒挡不住骑兵的攻势,损失惨重。”斥候来报说道。
“好一个赵王,正面派步卒吸引我们注意,却在后方用骑兵偷袭,恐怕他们是要破坏咱们的粮草,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李毅说道。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全军回防消灭这股骑兵吗?”李钊问道。
“若是回防,齐赵大军必会压上来,我们硬拼是不占便宜的。”李毅接着说道:
“秀儿可领骑兵旅三千骑去后方支援,钊儿领一千盾兵保护两千弓箭手,先去消耗敌方骑兵,敌军若是来冲击弓箭手方阵,秀儿可趁机掩杀出去,不求歼敌,只要赶走他们就行。爹还要带坐镇中军,后方就交给你们了。”
“爹爹放心,孩儿定会完成任务。”姐弟俩齐声说道。
“好,军情紧急,就赶紧去吧,注意安全。”李毅看着他们离去,眼里满是担心,毕竟战场还是很危险的。
后军步卒正在苦苦支撑,他们护卫粮草兵力不是很多,除了民夫只有三四千人。敌军骑兵突然来袭,他们毫无准备,队伍被骑兵冲散,两千余人被分割绞杀。民夫四散奔逃,剩余的一千多人把辆车堆成围墙阻挡骑兵攻势,但是骑兵灵活,时不时有军士被他们砍杀。
眼看这一千多人就要被歼灭,突然一阵箭雨射进了骑兵队伍中,一直占据上风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数百人中箭落马。
“弓箭手准备,目标敌军骑兵,五轮直射,放箭!”援军正是李钊,他带着三千人赶来,见情况危急,上来就是一通乱射,然后才指挥道。
“是敌方的弓箭手,众将士随我杀过去!”齐赵军领将见李钊他们已经摆好了阵势,立刻带着骑兵朝弓箭手们杀来。
两轮箭雨下来又是数百人落马,不过敌方骑兵已经冲到了离阵地七八十米的地方,李钊急忙喊道:“保护弓箭手!”
守在两边的盾兵立刻举盾护在了前方,但是经过三百多米加速的骑兵,其冲击力远不是人墙能够阻挡的。弓箭手已经在往后撤,但是盾兵为保护弓箭手却被一个个撞翻,这些强壮的汉子哪怕被撞的吐血,也没一个人后退,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肉盾就是为保护队友而生的。
骑兵因为这些血肉之躯的阻挡降低了速度,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洪流从正在砍杀盾兵的骑兵之中切了过去,齐赵军的骑兵瞬间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杀!”一个女将带着三千铁骑,趁着敌军减速之时杀了过来,来人正是在周围等待机会的李秀。
一阵厮杀之后,齐赵骑兵剩余两千六百余人逃了回去,五千人折损了一半。
中央军后军伤亡了三千五百余人,盾兵伤亡了七百余人,弓箭手伤亡了二百余人,骑兵旅伤亡了一千四百余人。一共近六千人,失去了战斗力,不过好在保住了粮草。
后军之战结束后,双方也都鸣金收兵,仅一日齐赵军就损失了近九千人,中央军也损失了六千五百多士兵和千余民夫,双方都各自回营舔伤口去了。
而文虎在河南郡的战场上,却不像中央军这边这么复杂。近卫军和东海军双方摆好阵势,文虎一马当先冲到阵前大喝道:“吾乃沛郡文虎,何人敢与我一战!”
双方只相差五千兵力,文虎又是个喜欢简单粗暴的人,便没有采取守势,想直接通过单挑壮军气势,一举打趴东海军。他未降晋时,曾和兄长文鸯单枪匹马打到司马师的大营,把司马师惊得眼珠迸裂而死,勇猛可想而知,所以对自己的单挑能力他还是很自信的。
司马越被文虎吼得有些发愣,这种单挑的情况近些年很少有过,他也不确定要不要派人去跟他战一场。
文虎见东海军既没派人应战又没给个回复,于是不屑地喊道:“某还以为东海王司马越敢造反,肯定有些本事,没想到竟是怂包一个,这样的软蛋还不如回东海打鱼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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