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一别多年,可是别来无恙?”韩云笑了笑,冲着虎子威说道,“仔细想想我们也有近十年没有这么说话了,不是吗?”
“既然你这么着急要我来,想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既然有事,就请直言,何必拐弯抹角?”听到韩云的话,虎子威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韩云是什么人,虎子威可以说再清楚不为过,这个一向以利益为准的人,又怎么会有这个闲情雅致与自己聊天呢?想到这里,虎子威的语气便有些冷,“如果你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唉!”见虎子威要走,韩云立马摇着头,一边叹气一边疾走两步走到虎子威的身后,“大表哥既然愿意来与我见面,想来心中还是有我这个表弟的,既然如此,大表哥何必不近人情,就这么离开?难不成,大表哥就不想给我的母亲你的姨母报仇吗?”
“你……”听到韩云的话,虎子威站在原地,沉思了好半天后这才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说实话,在我知道真相后,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听到虎子威的我话,韩云瞪着眼睛看着说道,“我在外面为我父亲办事,为的是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就是为了那一点小小的权利吗?”
“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样的人?”见虎子威这么说,韩云也冷哼一声的说道,“在你的眼中,我不过是渴望权利的愚者罢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你,我要权利并不是因为我渴望权利,而是因为我不能没有权利,要是没有权利,谁会在乎我的母亲,就算你武功再高又能如何?我母亲还不是死在了你的面前!”
“你……”见韩云激动的话语,虎子威的双眼眯了起来,那怒气压抑不住,化为一道道炽烈的真气在虎子威的身体周围环绕着,“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虽然韩云的武功不弱,可看着真气溢出体外磅礴如此的虎子威,韩云还是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随后更却是一阵的窃喜,毕竟就像福伯说的那样,虎子威越强,对自己越有利,而这一次亲眼见到虎子威强大若斯,叫韩云如何不高兴,可高兴归高兴,韩云知道自己的这份窃喜可不能展现在虎子威的面前,想到这里,韩云定了定心神说道,“我想给母亲报仇!”
“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虎子威先是一愣,一扭头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韩云,“怎么?你居然还会在乎你的母亲?呵!要是你的母亲泉下有知,倒是真会感动一二的!”
“你!”见虎子威嘲讽自己,韩云脸色一变,厉声说道,“虎子威!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已经与你解释了,我要权利只是想要保护我最爱的人,而不是你想的那样!若不是我力量不够,今日又何必在你这看你的冷脸!不过,刚刚与你的一番交谈,让我明白了,你虎子威不过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亏母亲那时对你百般照顾,而你连给她报仇都不愿意,行!就当我没有来找过你……”
“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帮你达成目的罢了!”见韩云气急败坏的模样,虎子威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冷笑着看着韩云,似乎压根就不相信韩云的话一般,“你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你跟我说实话,没准我还会因为姨母的遗言帮你一二,而你呢?只会打着姨母的名号来骗我?还想装成这么一个大义凛然的形象,你难道真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或者说,在你的眼里,我和姨母就只是你利用的工具?”
“工具?哈……哈……哈!你跟我说工具!”见虎子威这么说,韩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一手指着虎子威,一手扶着额头,脸上满是嘲讽与癫狂,“虎子威啊虎子威!对!没错,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混蛋,可混蛋也有改头换貌的时候,不过既然大家道不同,自然就不相为谋,所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今日一见,你我恩断义……”
“等!等等!”韩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那苍老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韩云在一起的福伯,就见那福伯拄着一个翠色龙头拐步履蹒跚的向着二人身边走去,而当虎子威听到福伯的声音后,脸色变的沉重起来,竟是一闪身到了福伯的身边吗,搀扶住了福伯。
“福伯!您老不是早就退隐了么,怎么又出来了?”近距离看着福伯,虎子威觉得福伯比自己想象中要老的太多太多,要知道福伯年轻的时候也是有着不素的武艺的,而一个武者就算到了福伯这个年纪也不会像福伯这般衰老,需要拐杖行走,想到这里,虎子威疑惑的看着福伯的双腿,愕然的发现福伯的双腿居然已经萎缩的就像是只剩下了骨头一般,不由得问道,“福伯,你的腿……”
“过去了,都过去了!”见虎子威搀扶自己又问着自己的腿,福伯连连摆手,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人老了,身体就不行了,有个灾祸伤病也是在所难免,你也知道,年轻的时候有了一身的伤,那时候可以不在意,可一旦老了,就什么都不好了,所以啊,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这话说的,福伯的身体哪里能算不好?”见福伯这么说,一旁的虎子威连连摇头,苦笑着说道,“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像福伯你那样?我小时候可是听父亲说过,福伯您压的镖,既然只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敢劫镖,现在看来,别说那时候,就是现在,我看也没有人敢!”
“你这话说的,老头子倒是很爱听!”听到虎子威的话,福伯哈哈一笑,那苍老的手在半空中摆了摆,“那事情说得哪里是我,分明就是总镖头,我要是有总镖头那本事,镖局……”说道这里,福伯本来还带着笑意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隐隐有浊泪在福伯的双眼中滚动,似乎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太好,福伯哽咽了一声,轻轻摆了摆手,“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当然!”听到福伯的话,虎子威的心中激荡不已,虽然福伯并没有说什么,可虎子威的脑子一下子回到了儿时的记忆之中,那时候福伯还不叫福伯,而是一个名叫飞伏的镖师,而虎子威刚刚与福伯的话也不是什么恭维,却是实打实的实话,那时候只要是飞伏押的镖就没有送达不了的,无论压着多么贵重的东西,无论来的人是谁,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情况,飞伏都可以将镖给送到客人的手里,可以说飞伏就是在镖局长大,一心一意都想成为了一个镖师的虎子威的偶像,而就这么一个偶像,却在压送最后一趟镖的时候消失不见了,而飞伏压的最后一趟镖不是别的,就是护送虎子威的小姨嫁给现在的赵王韩起,再后来,便是虎威镖局的灭亡,想到这里,虎子威也是长叹一口气,“当年的事,很明显是镖局糟了算计,就算您老也在,恐怕也没有办法挽回,所以……”
“所以你在小姐那看到我的时候,就一直都没有质问过我!”听到虎子威的话,福伯抬起头看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头的虎子威,脸上满是感叹和难过,“如果是小时候的你,一定会质问我,问我为什么离开,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问我这个,问我那个,可你偏偏没有问,我就知道,自那场灾祸之后,你的心已经死了……不过说实话,那时候我也很痛恨自己,我也在问着我自己,问我为什么离开,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不是在镖局,甚至我想面临你的质问,然而你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说,所以啊,我没有脸面对你,所以呀,我只能离开!”
“不是我不问你,而是我知道你在不在都没有关系?”见福伯自责的样子,虎子威连连摇头,“所以您老也不用自责,我那时候一心想着报仇,所以……”
“是啊,我们是要报仇的!只是这仇人……”福伯盯着虎子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好几下,似乎有些难过的又有些悲伤,随后福伯又将目光转到了韩云的身上,用手指了指,嘴巴也只是张了张,也没有继续在说什么,又看着虎子威,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仇人你应该知道了,只是……只是小姐的态度,你也应该知道,所以你知道我在知道镖局仇人而且小姐像我求情的时候,我心理是多么的难过么?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告诉你,却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狠不下心,在你弱小的时候,告诉你只会让你变得不理智,而在你强大的时候,我已经……”
“其实你不告诉我,也对的!”虎子威看着福伯,认真的点了点头,“以我的性格,无论我强大与否,我一定会冲过去报仇,而只要我去,就必然会被杀死!所以……”
“所以在我知道你离开王府去往荆州的时候,我就轻松了许多!”福伯眯着眼睛,竟然欣慰的笑了起来,“说实话,我那时候就想着,既然他告诉你楚王是你的敌人,那就让你去找楚王的麻烦把,反正以楚王那性格以及你的天赋,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就算你被楚王捉了,也不会有什么,那时候我甚至想着让楚王捉到你……”
“大表哥,你可知道福伯为什么会回来么?”见福伯与虎子威聊着天,韩云笑了笑冲着虎子威说道,“你就没有想过,我是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这么说起来,都是福伯告诉你的了?”听到韩云的话,虎子威点了点头,没有看向韩云,反倒是冲着福伯说道,“您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应该好好休息了,又何必再掺和到这样的事里来?”
“唉!”见虎子威这么说,福伯叹了一口气,“若是真的能够远离,我又怎么会来到这里?我知道,少爷你不喜欢小少爷,可他毕竟是小姐的儿子,而小姐的遗言……我不忍心看着你们兄弟自相残杀,所以……”
“所以福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找你!”韩云苦笑着看着虎子威说道,“却没曾想,你还用着老眼光看我,倒是真让我很失望,可以说非常失望!”
“你真的能改过自新?”听到韩云的话,虎子威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并没有因为福伯的话就对韩云有什么改观,只是看着福伯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只是我不相信他,不过您放心,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留他一条性命,毕竟就算你不来,我也早已经答应了姨母……”
“唉!”见虎子威这么说,福伯又是长叹了一口气,“少爷,你对小少爷的做法不喜欢,我也知道,不过,这人啊……总是会变的,这事啊,总是不能一直这么看的,如果你不给他这一次机会,你又怎么知道他的改变呢?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虽然是他的儿子,却也是小姐的儿子……”
“好了,福伯!既然别人这么看我,我又何必在这里矫情呢?”韩云见虎子威一直都不肯相信自己,冷着脸说道,“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扛好了,又何必在这里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小少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您可是小姐唯一的依恋,要是没有少爷的帮助,您这么去了,我如何跟小姐交代?”听到韩云的话,福伯看着准备离去的韩云焦急的说道,“小少爷!小少爷……”
“福伯,他到底要干什么?”看着福伯焦急的模样以及韩云离开的背影,虎子威搀扶着福伯想了想问道,“难不成,他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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