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宫的白虎观内,地上躺着三名侍卫的尸首。乌啼看着三个呼呼大睡的怪婴说道:“这三个家伙食量太大,总不能我这天天的往外扛尸首吧。”
段圭眼珠一转对乌啼说道:“要不然,我们就在城里找一处宅院安置他们。让四鬼跟着,一是照看他们,再者也省的他们老在宫里惹事。”
乌啼眉毛一挑看着四鬼,问道:“他们惹什么事了?”
段圭说道:“前些日子,你还没回来的时候。这四个家伙半夜喝醉酒没事干,竟然将北宫中的一颗大槐树连根拔起。如果只是拔起倒也摆了,不知他们怎么想的还把树倒着栽回原处。第二天被宫中的侍卫发现,传的是沸沸扬扬。刘宏也知道了这事,心中大为不快。让王甫、曹节查是谁干的。他们查了半天也没头续,就样不了了之。”
乌啼瞪了四鬼一眼,说道:“你们还真是太闲了。这样吧,段圭你去城外北郊找一处地方盖座道观。就叫四圣观,让这四个家伙带着三婴住在那里。省得他们呆在宫里给我惹事生非。”
段圭说道:“这事好办在北郊有一片林地是宫中的产业。在王甫的手里,一直空放在那儿。也没人打理,正好借着槐树倒栽的事。就说是北郊有妖邪作祟,需建一处道观镇压。”
乌啼想了想说道:“可以,就按这个主意去办吧。”
放下乌啼等人不说,再看看京兆尹的府衙大堂上。并排的停着六七具尸体,死法如出一辙都有如干尸一般。坐在堂上的司隶校尉阳球,指着地上的尸体对站立在一旁的京兆尹说道:“杨大人,这都多少天了,为什么还没有拿到凶手?堂堂天子脚下的洛阳城,竟然有妖物横行。这要是传到陛下耳中,你我的官位都难保啊!”
杨彪弥身回道:“阳大人,我也是束手无策啊。为了抓拿凶手我已经着派人手四下查访,就是没有凶手的半点影踪。到现在为末我们都不知道,这凶手是人是鬼?”
阳球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大声道:“杨大人,你我都是读过孔孟之书的。可知道子不语怪吏乱神?你拿不到人,竟然跟我说是鬼怪所谓!”
杨彪闻言也急了,大步走到尸体前分辩道:“阳大人,非是我杨彪拿不到人而想出的推脱之辞。大人请看,这些人非刀斧所伤。而是胫上个个一排齿痕,被吸成了干尸。这可不是寻常歹人所能办到的。”
阳球被杨彪这么一问,顿时无语。只能坐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生闷气。杨彪看到阳球如此样子,心里也逐渐冷静下来。语气缓和的对阳球说道:“阳大人,非是下官有意顶撞大人,也非是下官与下属没有尽心紧察访。大人也看到了,京兆府内的所有差役已经全派了出去。就连四城尉所也已是全部出动。毛贼到是拿了不少,大牢已经关不下。”
阳球看了看站立着的杨彪,长叹一道:“文先,我急啊!这事已经在洛阳城内传的是沸沸扬扬。如果不能从速破了此案,这人要死多少才能完。难道你就眼看着自己治下的子民,一个个变成干尸吗?再说了,天子脚下都能发生这样的案子,你这个治理京畿的京兆尹可是首当其充。我盯着你破案也是司隶校尉职责所在。我再给你十天,不七天时间。如果七天内这案子再破不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我就一起到天子面前请罪。”说完,豁然起身径直走出大堂,头也不回的上马走了。
杨彪望着大堂外的方向,呆呆的站在哪里。直到看到领着曹洪向大堂走来的曹操,还有跟在他们背后的四个抬着尸首向兵士。不禁苦笑着自语道:“又是两具……”
曹操领着众人大步走上堂来,冲着杨彪行礼道:“末将参见大人。”
杨彪伸手扶起曹操说道:“孟德起来吧。怎么了,又有两人被杀?”
曹操叉手回道:“是的,今天早晨末将闻兵士报有命案。前去察验见是一对夫妻。女的是待产的孕妇,肚腹暴开腹内的胎儿不见了。男的是个屠户,首胫折断身上的血被吸尽。大人请看,脖子上还有齿痕。”
杨彪摇头道:“不用看了。”转身对身过的差役说道:“你们把尸体都抬下去吧,连同这两具新的。”
曹操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人,为何把这些尸体都抬出来了?”
杨彪叹道:“刚才司隶校尉阳球,阳大人来过了。”
曹操问道:“阳大人说了些什么?”
“他怪我们处置不力,都死这么多人还没有将凶手捉获。”杨彪看着差役抬出去的齐山夫妻,接着苦笑道:“还好你们来晚一步,不然他更是要火冒三丈啦。”杨彪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向曹操说道:“孟德,阳大人临走给我七天时间。如果七天内没有将凶手拿到,就要拉上我一同到天子面前请罪。”
曹操紧锁眉头的说道:“阳大人就是这样霹雳的性格。他也不问问,我们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七天拿获!让我们去拿谁啊?”
杨彪叹气道:“也不用怪阳大人,他坐着司隶校尉的官。本就担监查京市和地方官员的职责。如今他没有立刻禀明天子,而是再给了七天的期限。已经是担着责任。也是能用怪我时运不济,遇上这等的案子。我打算明日朝会的时侯,主动向天子请罪。不要拖累阳大人。”
曹操听杨彪要向天子请罪,忙阻挡道:“大人不要如此,事情还没到这一步。我们还有办法。”
杨彪闻听还有办法,立刻来了精神。一把抓住曹操的手问道:“真的,孟德?还有办法破了此案?”
曹操说道:“大人,既然我们都认为这案子不是人干的。那我们为什么不去请法师开坛做法试试?”
杨彪一听曹操这么说,人立时又软了下去:“孟德,你这出的什么主意啊?”
曹操忙道:“大人请法师来作法,一则可以安定一下民心,压下四起的流言。二则也可以镇摄妖邪,兴许就不会再有天天的干尸命案了。再者说,我们现在不是其它的办法了嘛”
杨彪听完曹操的这番解释,觉得眼下也只有这样办。又问曹操:“这办法好是好,可是现在市井上的这些个法师,多是骗人钱财之徒。上哪去找能驱邪捉鬼的法师呢?”
曹操答道:“我闻听传言在城南有个太平道观。观主名叫马元义,能用符水、咒语驱鬼治病。不如去请他来?”
杨彪点点头对曹操说:“这事你就看着办吧。可不能在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曹操叉手对杨彪说道:“大人放心,一切包在末将身上。”说完领着曹洪大步走出府衙。
我们转回头再来说在云锦山领命取药的白额侯。他受了张真人的指点,白天在山野荒僻体息,晚上驾黑风赶路。这一天终于赶到了洛阳城。在城南五里处一片广大的树林之中找到了菩提寺。白额侯来到山门前,已经有知客僧上来搭话:“阿弥陀佛,施主不知有何贵干?”
白额侯忙还理道:“小师父,我是从云锦山中来。带有法空师父的书信,要面见法宏禅师。”
知客僧听说有法空的书信,不敢怠慢请白额侯稍后自己忙进去通传。功夫不大身穿黄色僧袍的一个僧人跟着知客僧从寺中走了出来。来到白额侯面前双手合十道:“弥陀佛,可是施主要见家师?”
白额侯还礼道:“正是,在下是云锦山中来。带有法空师父的信,要求见法宏禅师。”
黄袍僧人说道:“既然如此,那请施主随我来。”说空领着白额侯走进寺内,穿过四层大殿,又走过一条回廊,来到绿竹掩映之中的方丈室前。黄袍僧人上前禀道:“师父,人已经带来了。”
方丈室内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广亮,请白施主进来。”
当广亮将白额侯让进禅房。白额侯看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正中坐着一位胖大的老僧。这个老僧胖的已经没有号了,仿佛一个大肉球堆在蒲团上面。那个圆滚滚的肚子,就像头号的水缸一样。大如西瓜的脑袋上,烫着十二个戒疤。双道弯弯的长眉,竟然垂到了胸前。一件黄色的僧袍,就像一个超大号的面口袋一样罩在身上。
白额侯想来这个坐在蒲团上的一定就是法宏。忙倒行礼道:“弟子,云锦山张真人门下白额侯拜见法宏禅师。”
那坐在蒲团上的法宏,微微撩开眼皮露出两道***看了看跪在面前的白额侯,说道:“你起来说话吧。我那个师弟,带着自己的徒弟跑到你们云锦山中。我派了四个徒弟去请他回来。他死活不肯回来,还说我这里广厦玉食会影响他的三毒五盖。怎么没过多久又派你给我送书来?”
白额侯从怀中取出法空的信道:“这都是因为小人内子遭奸人毒手,身中阴毒生命垂危。法空师父说贵寺中收藏的紫心白莲子可以克制。所以写下书信让我来请禅师赐下救命。”
法宏右手微微一抬,白额侯手中的书信已经凌空飞起。缓缓飞到法宏面前展开。大和尚读完信叹道:“师徒啊,你就是会找麻烦。这紫心白莲子,是师父从那烂陀寺的池塘中带来的。本就是导种,现在只余下三颗。我修习金刚禅功到了关键时刻,宁可闭关三年也不舍得用它一颗。你倒是大方,一封书信就想要走。”
白额侯看法宏不想拿来救命,当下跪在法宏面前苦苦哀求道:“禅师,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内子身中阴毒,中有一月可活。求禅师救她一救吧!”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黄布包裹,双手托着举过头顶道:“法空师父让我将此物交给禅师。说禅师收了定会赐药。万望禅师慈悲!”
立在一旁的广亮接过包裹打开一看,见是一串十八颗晶莹剔透的数球。忙呈到法宏面前。
看着一十八颗金刚菩提数珠,法宏长叹一声:“师弟你为何总将我看得这般世侩?”以目示意广亮将数珠还给白额侯后,法宏道:“你将它拿回去。跟我师弟说,这是师父圆寂前留给他的。我怎么能收?”白额侯闻听法宏不收数珠,当下急了。正要开口,法宏抬手示意制止住他。继续说道:“莫急,莲子还是给你。只是我这里只有三颗,不能全给你。”说着法宏伸手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从中取出一个晶莹中微泛着紫光的莲子。“只能给你一颗,也不知够不够。”
白额侯看法宏取出紫心白莲喜不自胜。赶紧上前一步跪在法宏面前。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过莲子。口中言道:“大师今日赐药之恩,我铭记在心。大师在上,我代内子谢过大师!”将莲子和数珠收入怀中,白额侯又郑重其事的向法宏磕了三个头。
法宏伸手虚抬,将白额侯扶起说道:“不必如此客气,这也算老纳与张真人结的一段善缘。广亮,替我送客。”说完双目微合,又入定去了。
广亮陪着白额侯从禅堂中退了出来。双手合十道:“白施主打算在此住上一夜在走,还是这就动身?”
白额侯回道:“事情紧急,这就得动身。师父不必远送,在下告辞!”说完拜别广亮,大步走出菩提寺直奔官道而去。
要知道白额侯接下来会去干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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