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马元义要请袁绍和曹氏弟兄去后堂奉茶。当下安排人将在一旁受惊的婆孙二人送回家去,又安排人继续发放符水。就领着他们转后堂内一间静室内坐下。等到童子端上香茶,在每人面前摆了一碗退下后。袁绍忍不住问道:“马道长,我看你武艺也是了得的。为什么刚才不出手教训他们,反尔容得那几个家伙如此的造次?”
马元义端起茶盏,向着三人虚请一下。然后轻轻吹去茶水中的浮沫,放在唇边呡了一口。看着袁绍不答反问道:“请问袁公子,他们有什么造次之处呢?”
袁绍睁大双眼,奇怪的说道:“他们诬陷你的符水没有效果,还要讹你观中的金缸。这还不是造次吗?”
马元义笑着答道:“我在施药之前就说过,我这符水需给诚心向我太平道者,方才会有功效。正所谓心无旁物,心诚则灵。那个妇人心存贪念,不肯诚心向道自思自己的过失。一心的只想讹取钱财。那她就是喝了我的符水也是枉然,对她的病没有什么益处的。由此说来她说符水没用也没有错啊!”说着马元义放下茶盏,向着一脸惊愕的袁绍继续说道:“再说了,那口缸只是我用铅汞之术炼制的药金做成,他们爱拿走就拿走好了。”
曹洪疑惑的问道:“道长你真让他们讹成了,岂不是跟大家说你是在施假药吗?”
马元义一抹颚下的胡须说道:“正如我刚才说的,心诚则灵。如果他们对我符水的功效产生疑虑,那就没有必要服了。”
曹操听了马元义这番话,有了一些领悟的说道:“明白了,其实马道长是借着这几人在考验旁人的诚心。”
马元义微微点头:“不说这事啦。我想几位到我这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袁绍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说道:“我是闲来无事,出门走走无意中来到这里。孟德你呢?”
曹操回答道:“我们兄弟两人是专程来寻访马道长的。”
马元义问道:“不知为了何事?”
曹操道:“这段时间在洛阳发生离奇命案,马道长可有耳闻?”
马元义摇头道:“没有。贫道前些日子出去了一趟,昨日刚回。”
袁绍说道:“孟德你说的可是干尸案?我到是有所耳闻。今日在街面上听到的都是这案子的传闻。”
曹操点头道:“对,我说的就是这事。我这次前来就是请马元义出手相助的。”
马元义说道:“缉凶破案,这可是官家的专长。我一个化外之人,对此可是一窍不通。又能帮到什么忙呢?”
曹操忙解释道:“道长误会了。如果是一般的案子,缉凶拿贼,我们是责无旁贷。但这件案子却是古怪之极。事情是这样的……”
马元义听着曹操详细的讲述。越听面色越是凝重,到后来双眉紧锁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曹操将案情说完,又将今天在饭铺中听刘二的讲述一并也说了。说完之后,见马元义半天没有说话。只得试探的问道:“不知道长有什么看法吗?”
马元义脸色沉重的说道:“依照曹大人所说,这个妖物来头不小。不是去作个法就能拿到的。”
曹操一惊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马元义紧锁双眉,半天才道:“一般的妖物只是寻找阳气弱的地方害人。故而都会在偏远的乡村城镇,或是深山老林中出没。像东都洛阳这种人口稠密,阳气旺盛的地方他们是不敢来的。可是现在竟然敢样肆无忌惮,其中必有奇巧。”
曹操问道:“那道长,我们该怎么办呢?”
马元义说道:“今晚我想找一至高之处,观一下洛阳城的气运。再看看有什么办法。”
袁绍说道:“这城中至高之处,那莫过于观星台。但观星台只有太史令观测天时星相的时候才可以上去。其他人无天子明诏,上观星台可是死罪。”
曹操与马元义听袁绍这么一说也犯难了。曹操说道:“按本初这么一说,事到是真难办了。”
正在这时,曹洪插嘴道:“本初大哥说的也不全对。其实还有两处地方,也可算是高处可以俯看整个洛阳城。而且我们也可以上去。”
大家听曹洪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曹操忙问道:“子廉,你说的是哪里?”
曹洪回道:“城中的钟鼓二楼。大哥,你怎么把这二处地方给忘记了。”
曹操听了,用手拍着额头说道:“对,对,对。钟鼓二楼,这两处地方可就在京兆府的制下。只需请杨大人出一个手喻,我们就可以上去。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请杨大人写手喻。回头就请马道长今晚就登楼观气。”
马元义说道:“也好。你们先去,我这里也要准备一下。”
曹操转头看向袁绍。袁绍当即说道:“孟德,你不用看我。这事我既然知道了,当然也要一起去看看。今晚撑灯的时候,我们在钟楼下聚。”马元义点头同意。
当下几人也不停留,各自回去做准备。我们先放下不说,再来说被曹洪打跑了的幺大他们。回到家里,一个个都东倒西歪的哼哼着叫痛。幺槐氏见了,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你们幺家就这点出息。被人家打了,就只会躲在家里哼哼。”
幺二一边揉着被马元义打肿的手腕,一边埋怨道:“都怨你,好端端的看上人家的金子。我早跟你这道士不是好惹的,你偏不信。这下好了吧。人家正主还没动手,就被几个管闲事的给打回来了。”
幺槐氏指着幺二、幺三气道:“我早跟你们说,要把身手练好。你们偏不信,一天到晚只知道胡混。真到用你们的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又转身指着半张脸肿的像猪头的幺大道:“你平日里不是总说自己练得是一身铜筋铁骨,十几个人都近不得身吗?怎么这回被人家只一拳就打的半天到爬不起来了。我看你们三个还怎么在南城混。”
幺二不服气的说:“那你说,我们现在被打成这样,人家又官家的人。我们怎么找回这场子吧?”
幺槐氏眼珠一转说道:“你们都听我,去找一块门板将幺大抬上。去找我哥哥,到了他那我们……”
当天夜里的鼓楼上,一个中年道人正在凭栏远眺。这道人正是马元义,他正在看着洛阳城的气势。仔细的看了半天,只见洛阳城上空月朗星稀。银白色的月亮洒在屋瓦上,有如披上一层厚厚的白霜。再向城中看去,只见一个个坊市间,有一条条的火龙在幽暗的街道上游走。那是举着火把手执五色棒腰悬长刀的尉所兵士和京兆尹的官差在巡视。他在向皇宫看去,只见皇宫上空有着五色祥光环绕。只是这祥光显的有些微弱。在微弱的祥光中还夹杂着阵阵黑气。
马元义看了许久后转身对曹操说道:“洛阳城上空有阵阵黑气缠绕。这是妖魔作祟的征兆。”
曹操忙问道:“马道长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马元义从袖中取出两个铜镜。镜面打磨的十分光滑,在反面铸满道道符文。马元义拿着铜镜对曹操说:“这是两面镇妖镜,请曹大人命人悬挂在钟鼓二楼的高处。子时月到中天的时候,我再在城南的朱雀门的门楼上作法。想来应该可以驱退城中作祟的妖魔。”曹操接过铜镜交给曹洪排人去悬挂,然后和袁绍陪着马元义赶往朱雀门。
转回头我们再说皇宫中的乌啼。子时刚过就觉得皇宫上空照下道道的白光,使得他混身的不自在。再看四鬼和两个鬼婴,已经被白光罩住动弹不得。当下心里明白了,这是有修士在作法。用法术将月光凝聚起来罩向自己。只是自己已经夺了白云道人的肉身,有这个屏障的保护所以还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苦了没有肉身保护的四鬼和虽然有肉身但只是幼体的鬼婴。再这样照下去,不出一个时辰都要灰飞烟灭。
当下用法力将自己的身形隐住,纵身飞出白虎观来到半空中。眼中射出两道寒芒向四下观瞧,果然看到在正南面的朱雀门的楼上有一座法台。法台上有一个道人正在作法。又看见在城中的钟鼓二楼上,有两面铜镜闪着逼人的白光。看来是那道人正控制着钟鼓楼上的两面铜镜利用月光照向皇宫。当即双脚虚空中踏步来到朱雀门前,传声说道:“这位道友请了,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要用如此手段。”
正在作法的马元义闻声抬头一看,见在半悬空中有一团黑云。在云雾中隐隐约约像是有人影荡动。想来是高人用法力将自己的身形藏住不想让凡夫俗子看到。当下从怀中取出一张绢符,催动内气点燃。等绢符燃尽,一把抄住灰烬在自己的双眼上一抹。再睁开眼向黑云看去,只见在黑云中站着一个白面长须的道人,身后斜背长剑。长的是一派仙风道骨。马元义拢目光再仔细一看,发现在这道人的头顶有大团的黑气盘绕。知道来恐非人类,而且有这样的大团黑气盘绕没有个三五百年是不行的。当下硬着头皮回道:“道友请了,你我虽然都是修道之人,但我们修道不可以伤生害命违背天道。我来问你,这几日洛阳城中的命案可是与你有关?”
乌啼微微一笑,答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你问的是这事。不错,可以算在我的头上。你打算怎样?”
马元义听这道人承认是自己做的。当下抄起法台上的长剑说道:“既然道友将这事认下了。那我请道友将那杀人的鬼婴交出来。然后退出洛阳城另寻深山洞府修练。不要在这里伤人害命。”
乌啼一声冷笑,对马元义说道:“笑话,你要我交出鬼婴我就得交吗?得看看你有这个本事没有。”
马元义回道:“我知道非是你的敌手。但我既然管了这档子,就是拼死也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妖孽。”说完,从怀中抽出两张绢符。用食中两指夹住,口中大喝一声:“敕勒令!”两张绢符应声自然。马元义一抖手,绢符化做两个大火球奔着乌啼飞去。
乌啼见火球飞来,轻哼一声道:“区区两张烈火符,也拿出来卖弄。”随后口中喷出一股黑气挡在面前。眼看着火球碰到黑气上面,顿时就好像落入水中一般变成二股青烟。
马元义见烈火符没有用,又从怀中抽出五张冰箭符向空中一抛。五张绢符在空中化做五支晶莹剔透的冰箭直向乌啼射去。
乌啼冲着飞来的冰箭大袖一挥。再看冰箭立刻在空中炸成无数碎片,纷纷掉了下去。乌啼破掉冰箭符后冲着马元义问道:“还有什么本事吗?尽管使出来。”
马元义当下也不答话,左手掐起指诀在空中虚化几下。只见钟鼓楼上的铜镜随着长剑的挥动,已经自行转向乌啼。两道白光照在乌啼身上。
乌啼满不在呼的笑道:“区区两面镇妖镜,就能镇的住我吗?”说话间抽出松纹剑,闪电般的刺出两剑。
马元义见两道剑气向镇妖镜刺去,当下大叫:“不好。”
刚想指挥镇妖镜反转镜身躲过剑气,可是已经完了。只听铛铛两声碎响,两个镜面上都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铜镜中闪出的白光,也随镜面的破裂而消失无踪。
马元义见乌啼毁了师父给自己的防身法宝。心痛的连连跺脚,大叫道:“妖道,你还我的法宝!”
乌啼哈哈大笑道:“两块破铜烂铁,你还当他是宝贝。我看你的本事也就这些,现在你也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说话间乌啼用虚指,一道凛冽的剑气直向马元义射去。马元义见剑气袭来,心中暗叫不好。忙举剑催动全身的内力向外格挡,想破掉这道剑气。只是他修道日浅,加上手中的这口也只是普通的法剑。就是格挡凡俗的内劲高手劈来的一剑都有些勉强。更何况是乌啼用真元发出的剑气。眼看着法剑碰到剑气上,立刻就断成两截。一剑就在左臂连同后背上,开了条一指宽两寸长的血口子。这道伤可是够深的,肉在那翻着都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马元义是惨叫一声,就从城头上栽倒下去。耳轮中就听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当时就昏死过去。
乌啼站在云端笑道:“连我一剑都接不住,就这点本事还学人家降妖抓怪。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着两腿一飘从云中飞落下来。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元义心想:“还没断气,这一身的精血皮肉不能浪废。必竟是个修道之人,拿回去给他们吃也算滋补一下身体。刚才那两道光还是满厉害的。说来也怪,他这么一个连真元都没有的道士。那来的这么厉害的法宝呢?”边想着乌啼提起昏死中的马元义就要遁走。
要知道马元义是不是被乌啼抓走,且看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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