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步山林，四处寂静，但是却让战歌更觉得亲切，仿佛这里才属于自己，与山林为伴，与鸟兽同歌，尽管一如既往的寒冷，但战歌却想大声呼喊一声，不过却需要把一些事情处理了之后再说。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城门风波，战歌出城之时，却明显感觉到城卫明显投来不一样的眼光。不过也在此时，他发现一个人一直紧随自己，这不仅让他起疑，会是什么人在跟踪自己。

不过转念想到，若是自己真有得罪过什么人，就只有朱元和大公子，而在出城之后这种被跟随的感觉仍在，不过却不确定是否是大公子本人。

被人跟踪的感觉很不好，在边镇时从来都是战歌跟踪别人，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身上，这让战歌杀意顿生，但却被强自压下。

“既然你要跟，我就索性让你跟个够，你自己撞上来，那便拿你来祭刀好了，也好看看自己到了什么程度”战歌心中暗想，却装作不知，很是随意的向城外山林中行去。

“果然还是跟来了”战歌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继续在山林中漫步，感受着山林带给他的亲切感觉，像是再次回到了边镇时的生活，尽管如今只剩下自己，但那份熟悉的味道却依旧让他迷恋。

渐渐地，山林中零星出现了堆积的积雪，越往前行，积雪便越多。直到入眼全是雪白。不用回头，战歌也知道那人还在，倒是个不错的埋骨地，战歌心中感叹。

一切都是发生在这个冬天，像是这雪总是预示着血腥到来。在这片雪山林地中埋葬着无数的灵魂，也埋葬了战歌心，唯有仇恨被遗留了下来，来到此地，这一刻，隐藏心中的杀念如同被这雪引动，在他身上越聚越浓。尽管身后之人并非自己真正的仇人，但已无所谓了，只需知道对方已将主要打到自己身上就够了。战歌不想再隐藏这份久藏的杀念，此时他只想宣泄！

“出来吧，跟了这么久，终归还是要出来的，不是吗”战歌没有转身，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相信那个人听到了。

而正如战歌所想，他身后十丈之地的大树后一个华服青年走了出来。

“这里的景致不错，你选了一个好地方”像是不在意，充满了自信。

“确实是个埋骨的好地方，有好景相伴，也不会觉得寂寞，秦风大公子，你说对吗？”战歌转身，看着一身装束奢华的之人，尽管身上杀意澎湃，但是脸上却是无悲无喜，淡然的望着眼前跟秦玉有着几分相像，却多了几分阴冷之人。

“我还想着你会再晚些才会发现，没想到你一早就发现了，我还是小看了你，能告诉我你怎么发现我的吗？又怎么确定是我的？”自始至终秦风变现得很随意，尽管此人的境界与自己相当，但他却不在乎，反而是心中的好奇心更值得他在乎般。

“重要么？”

“现在，确实不重要了，我已经决定自己寻找答案了”秦风一笑，却让整个人更显阴冷，身上杀意爆发，从来都是他蔑视别人，如今那个被蔑视之人却成了自己，秦风心中极怒，不过却没表现出来。

“那就动手吧”战歌淡然道。

“哼…”

秦风一声冷哼，已然出手，疾驰的身影带起风雪，黑色长剑上幽光，平平无奇的一剑刺出。

“叮…”

没有灵气的光芒，黑色的长剑被一柄刺在了刀身上，战歌的手中的刀像是无法承受这平凡的一击，竟出现丝丝裂纹，紧接着碎裂开来。但是强大的力道依旧让各自退后三步。

“是法器！”没想到只是一此试探，跟随自己多年的腰刀，竟然碎裂，心中暗惊的同时将自己的佩刀取出。

“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秦风再难压制心中的怒意，没想到对方竟敢以凡器直接与自己的法器对碰，这是对他的藐视，更让他暴怒的是对方再次拿出的长刀，依旧是一柄凡器。

同样是直接刺出的一剑，但是却多了灵力之光。战歌连退三步，灵力灌注长刀，半丈的刀芒直接将对方覆盖。

没想到对方竟不再跟自己硬砰，看着眨眼即至的刀芒，秦风微惊。变刺为挑，灵力碰触间，挡起一道涟漪。周围的树枝被尽数斩断。

“有点意思，不过你却成功激怒了本公子，既然你拿不出法器，那么接下来你不会再有出手的机会”或许在秦风眼中，对方虽然修为勉强跟自己持平，却也只是个连法器也买不起的散修而已，妄自之前还有些看重此人，没想到自己弟弟招来的，却也不过如此而已。

法决连转，如臂挥使，幽黑的长剑悬空飞出，带起撕裂的风声，眨眼间便至战歌眼前。

“御器术么？我不是第一次见到…”

战歌轻语，却也不惊讶，闪身的同时，依旧是一刀‘断水’，不过其灵力的澎湃程度却是之前的数倍。

一击不中的长剑，如有灵性般的游转，但却也给了战歌出手的时间，刀芒与法器的碰撞如同山啸，周围的一切被荡然一空。

秦风眼神冰冷，灵决变换间，长剑如同被吸水般将周围游散的天地灵气抽空，剑身之上竟如同泛起黑色的火焰，如同无形的线牵引，秦风身上的灵力波动，竟然与漂浮的长剑上的火焰般跳动，随即长剑如刀般劈砍而下。

“这是什么御器术？不光能是消耗自身灵力，竟然还能吸收天地灵气为之所用”战歌眼神一凝，手中却不慢，他也会御器术，但却从来没使出过，贸然使出会是什么结果他也没底。而对方这招却也并非不可抵挡，索性将心思压下，而是一如既往的时候自己惯有的招式。

九道刀芒如同浪涛拍岸，一刀快过一刀，一刀强过一刀，看似九刀，却是只有一刀，不过却是一个呼吸间斩下，赫然是水云决第二式‘逐浪’。

黑与白的碰撞，如同融合，在这满眼全是雪白的山林间，竟形成一道绚丽的彩色。也是在这时，传出一声惊雷般的巨响，此声之大，回荡山林，竟将远处山脊引起雪崩。

“噗嗤…”

黑色长剑被狂暴的灵力震飞，一连斩断数颗腰粗的树木，才稳稳的插在树干上不停晃动，其剑身上的光芒暗淡。秦风也因为心神牵连竟喷出一口血，整个人被震数步，撞在身后的树木上，一脸的狰狞。

而战歌亦是被强大的力道震飞，气血有些翻腾，不过几个呼吸便平息下来，只是手中的长刀却是只剩下一半握在手中。

“我要杀了你…”

秦风咆哮，强忍住内伤，身影疾驰向着被震飞的战歌冲来，见对方竟然没受伤，秦风更是狂怒不已。

黑色长剑震飞太远，无法收回，如今秦风手中赫然是另一把稍短的剑，虽然依旧是黑色，不过此剑上竟然散发着丝丝煞气，显然此剑比之前那把更甚。而在其身上更是多一道光罩。

战歌心中一沉，他所会的只有水云决两式，而紫气杀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动用，因为一旦使出，不但容易暴露，更会因灵力衰竭而无再战之力，稍有不慎便会身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动用。

如今，对方不仅拿出比之前更厉害的法器，还在自己身上加持防御光罩。虽然有受伤，但其拥有的战力非但不减反而更强。心念急转之下，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同时打定主意，今后定要多准备一些防身之物和手段才是。

见对方幽光中夹杂着一缕血芒的剑气袭来，战歌一连斩出四刀，体内的灵力几乎被抽空。源源不断的刀芒，如同水浪翻涌，一连使出三式逐浪，第四刀则是断水，不过，却化作前三式的推力。

瞬间消耗的灵力太过迅速，战歌的经脉都险些经受不住传来酌痛，气血的翻涌更是让他险些晕厥。

秦风怒目圆睁，见战歌的样子却在癫笑，剑气如同撕开水幕般，就算时有流串的刀气也被身上的光罩一一阻挡。他在笑，是因为他觉得这些看似狂暴的刀气却并不是之前误认为的那般强，只是真的如此么？

一道浪静，还有一道，连绵不绝，虽然只看到对方劈出四刀，现在却感觉如同抵挡了千万刀，而且一浪比一浪强，一浪比一浪强。前行的身影竟然被这连绵的刀浪阻挡，甚至被逼得后退，其剑气被侵蚀分解，再没有之前的无可阻挡之势。就连身上的光罩也在逐渐暗淡。

秦风这才真正明白对方的强悍之处，这还只是通过凡器发出的攻击，且是一柄断刀，他不敢想像若是对方用的是通过法器的强大增幅，不过越是想越是坚定了杀掉对方的心思。

“我会杀了你…”秦风有些癫狂，看着最后一道刀芒，尽管这道刀芒比之前分散的刀气更强，但他有信心在自己的防御光罩破碎之前将其抵挡。到时候杀他便易如反掌，此人支撑身体都没有了，更是以断刀支地，想必此时灵力已经消耗一空，秦风暗喜。

而战歌有些慌张的眼神，虽然一闪即逝，但依旧被秦风捕捉到，他更加肯定自己若是抵挡这最后一刀，便能轻易将其斩杀，何况他还有底牌没出呢，他忍不住想要大笑。

正如秦风所料，战歌体内却是灵力消耗得七七八八，甚至还受了伤，他想要再发出哪怕一刀都有些困难，只能抓住灵石在暗自调息。

“哈哈哈，我挡住了，你杀不了我，但我却能杀你”

刀芒散尽，剑气全无，秦风身上的光罩也随之破碎。他还有一战之力，就算不动用底牌，他凭自己之力也能将对方杀死，于是再也抑制不住狂笑。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