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瑞朝,天元三十五年,盛夏。
闷了十日的天,竟在这一夜飘了雪。
太华宫内,帝尊墨空正自己跟自己下棋,最后一子落入盘间,忽听殿外阵阵雀鸣。
一向不因外物而动的帝尊被这雀鸣之声吸引,抬步走出大殿。
侍者上前通禀:“帝尊,有七彩之雀在太华宫上空迎雪盘旋,足足九只,这会儿已经朝着那个方向飞走了。”
“哦?”帝尊微怔,顺着侍者手指之处问道,“那是何处?”
侍者答:“大瑞首富,纪家。”想了想,又八卦了句:“纪家大少爷今日迎娶镇国公府的嫡小姐。”
帝尊没应声,却轻掐手指,随即眼一亮——“本尊出去一趟,不用跟着。”
……
沈相如醒来时,视线内一片血红。她吸吸鼻子,闻到了火的味道。
习惯性的警惕生起,立即对着火的位置做出准确判断——就在自己侧前方十一点钟方向,火势不算大,却也窜起了一人多高。
她猛然想起那场大爆炸,想起自己被最信任的队长推入火海,轰鸣导致的暂时性失聪还在继续作用,她能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却听不清楚说的到底是什么。
她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与此同时,思维与感观迅速恢复。很快地,视嗅味听触全部归位,双目再睁开时,血色消失,锐利如鹰。
这是一间奇怪的屋子,古色古香喜气满目。她此刻就坐在地上,同之前判断的一样,侧前方十一点位置在起火,可这火就是普通的火,并没有硫磺和硝石的味道。
这不是爆炸地点!
耳边传来一个老婆子的说话声:“不过撞了几下而已,装什么死?镇国公府的嫡小姐?我呸!敢放火烧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额间有血迹流了下来,刚恢复清晰的视线又一片模糊。她露过血色朦胧的眼看到那老婆子伸过来的手臂,像是要拧她胳膊。
沈相如眉心一皱,出手如电!
“找死!”只听“咔吧”一声,那条伸出来的手臂——折了。
老太太嗷地一声大叫,疼晕过去,她却看着自己抬起来的这条小胳膊阵阵发愣。
这特么……为何细成这样?
屋子里,火势越烧越烈,她脸颊两侧也传来热辣辣地疼。
可这都不及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更令她震惊……
那声音凄厉非常,带着无限的怨憎。
她说:“我叫沈相如,是京都镇国公府不受宠的嫡小姐。今日我大婚,父亲与嫡母做主将我嫁给了一个傻子。我推翻了鸳鸯红烛想将这里烧毁,却被看管的婆子发现。她抓着我的头死命往柱子上撞,我记得,是在撞到第四下的时候死去的。我死了,你来了,所以,现在你才是沈相如。”
这声音中透着阵阵绝望与不甘,“我不求你什么,只是提醒你,不管是这座纪府,还是京都的镇国公府,都是吃人的蛇狼之窝,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全都该死!该死!”
厉鬼一样的嘶吼渐渐消散,最终,只留下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郁结在心。
她手捂心口,感受着那股怨气对身体的冲击。紧接着,一段如亲历般的记忆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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