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这边闹得欢,再加上原本今日府上就有喜事,各院儿的主子们精心打扮后都一脸喜气地往前院赶,正好就撞见那被沈家扔出去的嫡女沈相如又回来了,还把一屋子的人给怼得又哭又叫,连老太太都压不住火气。
眼瞅着厅堂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不但沈正初那些个妾室拉扯着自己生的儿女往前挤,就连二房三房的媳妇儿也都凑过来看热闹。
二房也就罢了,毕竟是老太太亲生的,但三房却是庶出,孟氏别扭了几十年,直到现在见了心里也是烦着。
偏偏三房媳妇儿李氏还不怕事儿大地来了句:“哟!昨儿刚嫁出去的四姑娘怎么又回来了?呵呵,这不是打你父亲和老夫人的脸么!这亲事可是他们亲自选的。”
老太太的心火又被勾了起来,气得身子都哆嗦。边上的婆子想要上前扶一把,却被她大力推开,随即伸手指向沈相如,就准备把这个孙女狠狠地教训一顿,将怄着的心火全部撒出去。
谁知,府上管家福六这时费劲地挤进堂来,都顾不上行礼,先是看了沈相如一眼,然后硬着头皮开口道:“禀老夫人,老爷,昨夜纪府……出事了。”
恩?
所有人都是一愣,纪府出事?纪府能出什么事?
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沈相如身上,就连大夫人和许天香也都转头看向她。
刚刚还想着要教训这个孙女的老太太此刻也顾不得旁的了,急问道:“四丫头,昨日才将你嫁出去,为何现在又回来?”说完,又把人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面色更沉。“喜袍都未换,还一身污渍,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老太太的质问换来的依然是那种滚刀肉般地回答,她说:“也没干什么,心里不爽打了一架。”一边说话一边拍了拍衣裳,颇有几分嫌弃地道:“什么破料子?粘灰!”
有离她近的人捂起了鼻子,三夫人李氏夸张地喊了起来:“这是什么味儿?四姑娘你喜袍上染的是什么?”
这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又都被沈相如的红袍吸引。
沈万初的第四房小妾卢氏所出的女儿、沈府三小姐沈华裳很快提出自己的看法:“怎么看着像是血迹?也确有一股子血腥味儿!四妹妹你这是……这是从哪里沾来的?”
沈相如翻了个白眼,这位三姐她脑子里有印象,是个从小就会捏着帕子扮柔弱的人,那当真是风一吹就要倒,咳嗽两声就跟活不成了似的,平日里不小心踩死个蚂蚁都能哭个半天。
十三岁那年假模假样地给一只小鸟办过丧礼,正好被前来镇国公府坐客的五皇子看到,赞了一句“心存良善”。从此以后,这沈华裳就在这“良善”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就比如现在,沈华裳看出喜袍上沾着血迹,抓着沈相如的手就抹开了眼泪:“四妹妹,你这是受了多少苦?不过嫁过去一夜,怎的就弄得满身是血的回来?你一定受了委屈苦难,姐姐这心里真真难受……”
沈相如让她哭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后退一步道:“你说这些血啊!不碍,这不过是纪家还我的债而已。管家方才说纪家出事,大概指的就是昨天晚上纪府被烧了个精光那一桩吧?父亲可知,纪府那火是怎么着的?”
闻听此言,沈正初的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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