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从沈家拿走的还不够多吗?”沈相如站了起来,围着那个跪在厅中间的帐房管事转了几圈,开始细数这些年沈家丢失的东西——“你给许家的可绝不只是这一百万两,你还将我娘亲梅氏当年嫁入府时相当可观的一笔嫁妆也给了出去,包括庄子和铺子;还有二婶的嫁妆,你也给贴了;还有三婶从娘家带来的两亩薄田如今也成了许家所有;就连父亲和祖母为少爷小姐们准备的嫁妆和聘礼都被你给贴了出去。如今沈家的帐房就是一个空帐,帐面儿做得漂亮,实际上没有多少东西,空得不能再空。对了,还有祖母当年从孟家抬进来的那些物件,你也一定早就给惦记上了吧?许氏,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所有人都不干了!
沈相如这一棒扔得太重了,打击面儿太广,广到一向不多言多语的罗姨娘都皱了皱眉头,厌恶地往许氏那里看了一眼。
二房夫人平氏平日里甚少掺合大房这边的事,老太太也不怎么喜她,她就算来问安,多半也是问安就走。没想到今儿被这一桩事给耽搁了,却听到这么一个内幕。
平氏忍了又忍,没忍住,开口问了句:“四姑娘说得可都当真?我当年抬进沈府的嫁妆确是暂存在公中的,可母亲说了,只是先放着,将来我的儿女娶妻出嫁,那些东西会一样不少地送回来给他们用。大嫂,如今那些东西,还在吗?”
不等许氏接话,李氏也开了腔,质问道:“没错,我当初的嫁妆也是充到了公中的,甚至还不如二嫂。至少老太太是答应她暂时存着,将来会还给半珍和轩两个孩子。可我就没这么好的命,说什么我们家三爷是庶子,庶子之妻没有将嫁妆抬回院子的规矩。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但是当年我忍了,可沈家占我的嫁妆我忍也就忍了,这怎么又送到了许家?他许家凭什么花我的嫁妆?”
随着两位偏房夫人发难,妾室们也坐不住了。戚氏首当其冲,尖着嗓子嚷了起来:“我可是往府里交了一个铺子的,当时说公中帮着打理,只拿少量营利,其它利润到了年底都交到我手上。可那铺子的利润我只拿过四年,从第五年起就告诉我生意不好一直在亏,亏的还不够府上的打理费,我不但一文钱收不到,还要反过来把打理费给补上。我到是要问问,我那首饰铺到底是真亏还是假亏?”
卢氏也坐不住了:“这意思是说,我们交上去的那些个嫁妆,实际上并没放在公中,而是被送给了许家?这凭什么?让我们为夫家做贡献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养许家?大夫人!这么多年了,我女儿得到了什么?你的侄女又得到了多少?她到咱们府中来,吃的用的,是从谁的份例中出的?我们卢家虽然穷,我虽然就是个庶女,但出嫁的时候家里也是给了半箱子珠宝的。我不管,那些东西今儿个你必须给我拿出来,我要一个一个仔细对帐!”
“唉!”沈相如叹了一声,“各位婶婶姨娘,我娘亲也跟各位一样,被沈家拿走了所有的嫁妆,坑得我们兄妹二人这么多年受苦受穷,却没想到,竟是用那些钱在养着许家那群狼。这些东西,今日可得跟大夫人好好问问,究竟沈家凭什么养着许家!”
莫名奇妙的罪名扣下来,许氏惊得张大了嘴巴。
她什么时候动过那些嫁妆啊?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