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没料到,摆个地摊竟然会如此火爆,深受欢迎。
梅子的舞蹈和自己的武术表演,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反正,只要不停,别人就看不出破绽。
倒是徐荣飞的歌,因为紧张,有点相形见绌的跟不上节奏了。
原创的青春校园歌曲,说穿了,就是自编自唱。
这家伙搜肠刮肚,几乎把自己所写的东西,都唱了一个遍,就像以前在学校里读书一样。
这样,汪勇的肖像速写画摊前,自然就无人问津来光顾了。
不是他画得不好,而是陈军他们的风头盖过了他。
“人生是一条可以延伸的路。迈动的脚步,在固定的季节里,追着时间在走。当青春湮灭我们奔波的背影,我们必须勇往直前,让燃烧的生命在脚下,一节一节地掉落……”
心情一旦完全放开,那歌声的感染力,成倍地增加。
徐荣飞像个演唱的歌手一样,挥舞着手,现场竟然有很多人跟着哼唱起来。
“破茧而出的声音,在年轮的丈量中,花开花落。美丽簇拥着脚步,在地平线上跨越。无论是风中跌落的鸟句,还是路途上新开的花朵,我们都无瑕顾及!”
可以想象,这些簇拥着徐荣飞唱歌的人,应该都是最近从学校出来打工的学生。
陈军的歌词,让他们泪花晶莹着,年轻澎湃的心,又不自觉地回到了校园。
疯啦,疯啦。整个广场这里一时人潮涌动,歌声响彻云霄。
陈军也停止了表演,拉着梅子的手,一起摇晃着脑袋,跟着节奏加入了歌唱的人群。
“如果微笑能够感动生命,如果善良能够丰盈青春,那我宁愿停下脚步,为你站成一棵树,或者成为一条鱼。无论是在岸上,还是在水里。高山到大海的距离,落差注定会产生美!”
“耶!”歌曲终止的刹那,很多人把手上的东西,都使劲抛向了天空。
场面虽然是震憾人心的,可却没有赚到多少钱,这与他们摆摊的初衷不合。
倒是汪勇,后来给那些打工的人画像时,几块钱一张,唰唰几笔就成了,还有点收获。
“哎呀,胖子,你行啊。以后兄弟就靠你啦!给一张,意思意思吧。”
每当汪勇收摊回来,用颤抖的手激动地数着一张张钞票时,徐荣飞就会无限羡慕地凑过去,趁机打劫勒索。
“滚!”汪勇赶紧把钱一把抓起来,塞进口袋里。
人家做画家的,一张画就赚几十万,自己才几块钱一张,这钱赚得容易吗?
“胖子,你不能这样呀。咱们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应该同舟共济,不能一个人吃独食。我相信你的人品,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荣飞的话还像以前一样,以大道理把汪勇压得死死的,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
汪勇看着这个对自己一直敲诈勒索的兄弟,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一张钞票来。
“你打发叫花子呀?一张,还是五块的!”
徐荣飞不满地嘀咕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副根本就瞧不上眼的清高。
又一张十元的慢慢拿了出来。徐荣飞还是坐着没有动,如老僧入定般,眼光却瞟着钱。
“这是最后一张,要就要,不要就拉倒,大不了老子跟你割袍断义!”
当一张二十元的钞票,又加着放在桌面上时,汪勇发话了。
“要要要!兄弟啊,我是在想问题走神了。其实,你给个十几块钱,让我买包好烟抽就行了。干嘛要那么破费呢?”
徐荣飞这样厚颜无耻地说着,那手不是一般的快,便把三十多块钱捞到了手上。
看着这两个活宝精彩的表演,梅子忍俊不禁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相处了那么久,看样子,她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漂泊流浪的生活。
可是陈军却知道,在独自无人的时候,她就会被忧愁淡淡笼罩着,傻傻地坐着发怔走神。
任谁一个女孩子,整天跟三个男孩子混在一起,有些想法也是应该的。
“梅子,跟哥出去逛逛。”
每当发现梅子心事重重的时候,陈军都会搁下手中的事,不由分说拉着她便往外面跑。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只要卸下心中的戒备,在外面走走,心情自然就好多了。
远离了忧愁的梅子,快乐得就像一只幸福的小鸟,在陈军的身边轻盈地跳着笑着。
那可爱的模样,让陈军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寻梦来,想起了那个看风的女孩。
梅子是不知道陈军心中有故事的,汪勇和徐荣飞也不知道。
人生的初恋虽然短暂,但真的让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因为找不到表姐,更重要是因为陈军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梅子白天到外面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就帮他们洗衣服做饭。
这样的日子其乐融融,过得是那么默契而充实。
尽管陈军已经把梅子当作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而梅子也似乎对他蛮有好感。
要不然,她不会在没人的时候,亲昵地挽着陈军的胳膊,还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这也许就是一种恋爱。但陈军一直都没有撕开,自己跟梅子之间那层薄薄的纸。
梅子只是一只无意落在自己枝桠上的鸟。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她或许还会再飞走。
陈军不想趁人之危,把梅子强行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要的是一个纯洁的爱情,要的是梅子能够自愿把爱的巢,筑在自己的枝桠上。
梅子虽然没有找到工作,但她却意外遇到了她的表姐。
那是一个漂亮得陈军都不敢仰视的女人,时髦的装饰,踩着细长的高跟鞋。
那苗条身材惊心动魄起伏的曲线,让他这样走出校园不久的菜鸟,目眩神迷。
“哥,我还会回来的。”临走时,梅子扑进陈军的怀里这样说。
梅子离开后,陈军明显感觉日子欠缺了什么,感觉有了一种淡淡的惆怅和失落。
“军哥啊,你不应该就这样放梅子走呀!”
陈军知道汪勇和徐荣飞的意思。
这么长的时间里,自己至少应该跟她之间发生点什么事。女孩子嘛,你如果拥有了她的身子,她的心还能跑多远?
也许他俩的话有道理,但陈军不后悔。
算命瞎子对自己所说的话,让他在情感方面,不得不郑重对待。
如果梅子只是自己生命中一个过客的话,陈军不想把她这样清纯的女孩,拖进情感的深渊。
陈军内心很矛盾,很纠结。他知道自己对于爱情,一直都是无限憧憬而渴盼的。
很多晚上,在对梅子淡淡的思念和牵挂中,陈军都梦见自己遇到她了。
她对着自己笑啊跳啊,醒来,陈军就靠在床上静静地抽烟。
“军哥,又想梅子了吧。”
汪勇和徐荣飞陆续从床上爬起来,心照不宣的靠着床头,也默默地抽起烟来。
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陈军感觉眼睛有些湿润。他想,那一定是烟薰的。
“军哥,我们要尽快进厂!”
“对,明天我们再去找一次厂试试,说不定峰回路转,就有了希望呢。”
压抑的气氛里,汪勇和徐荣飞先后这样建议。
深圳的早晨,黎明来得特别快。
陈军他们踩着三轮车,一个工业区接着一个工业区,逐个厂挨着问过去。
“你们是在广场上表演武术,唱歌的人!哪个舞跳得非常好的妹子呢,怎么没看到?”
想不到,有很多员工惊呼着认出了他们,并把他们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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