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毫无意义的——向上眺望着,远处一片混沌。斑斓的色块交织在一起,拼凑出的劣质天空从中间裂开,缝隙蔓延着,最后碎了一地,露出色彩下掩藏的黯淡。
夜深了,终究是一夜未眠。
“也许你会等来救赎。”
那盔甲临走前,是这么说的。他扛着大袋大袋的金币,钱财压着他喘不过气来。孤零零的背影是那么落魄,但终究还是离开了自己,寻找属于他的生活。
到头来,终究是一无所有。火光伴随金属摩擦的声响出现,靠着余温点燃了纸烟。烟雾向上扭拧着,自下而上朝着天堂的方向倒流。但终究是被一阵风吹散,湮灭于虚无。
烟灰落在脚背上,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疤痕。直到皮肤出现溃烂才发现,看到创口时,天色渐渐发亮了。
连神明都抛下了这样的我,背负罪名的我。
“也许我会等来救赎。”
慢慢等,我有的是时间。
于是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看过了日出,看过了日落。看不朽的艳阳与狡黠的月光反复交替着,但始终未能等到属于自己的救赎。
现在就连盔甲都离开了,就连唯一的支点都消失了。暴雨中的小舟摇摇欲坠,索性放弃了挣扎,就此抛锚,沉入终焉。
其实,救赎这种东西,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我是知道的。
只是不知为何,水雾将视线笼罩了,感觉眼睛前面被蒙上了一层极为厚重的透明塑料膜,眨眨眼便滚烫地融为液体,从脸颊两边脱落了。
落在手上,比烟灰还要炽热。
子夜,醉酸酸的从青楼出来,闲着这满身的香水味、酒味与这体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满脸嫌弃的吸了吸鼻子,心里却也不甚在意,睐眼望天,将圖未圆毛茸茸的明月,挂在半空,放射出模糊的光芒,几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
“这天好似要下雨啊呵呵,不过这天气倒正合适。”
痞笑两声,抬脚踢了踢地上的石头,哼着小曲,往江边漫步,在月影下看到我扭动的身姿,心里不禁升起几分愁,忽的想起“自古逢秋悲寂寥”这句诗,嘴角笑意更深了。不知何时已下起丝丝小雨,任凭豆大的雨点打在发上,打在脸上,打在身上,打在心上,再抬眼,眼中已满是愤恨。
“哼,我觉醒重生之日定是你们妖界的忌日。”
不多时秋雨越发大了些,一阵阵秋风带着秋雨往北边飘去,雨滴打在江面上,溅起一个个漪,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圆圈,站在这雨幕下望着夜半的整个江面,仿佛笔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梦境。
“呵哈哈,正合我意。”
手指轻动,半空渐现一支竹笛,唇瓣微动,耳畔萦绕着一阵“若隐若现”的笛声,似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边,悠远而又绵长,动听却又诱恶人之心弦,吸草木、雨滴、世界生物之精华,感全身力量猛增。
“甚好甚好,呵哈哈,如果再来一个下酒菜就更好了。”
忽觉有些异样,鼻子里的某根神经似乎发觉某些异样的气味儿,在这雨丝夹杂泥土的腥味里似乎有一
阵血腥味,用鼻子嗅了嗅,果不其然,嘴角微勾。
“哼,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爷的下酒菜来咯哈
哈哈。”
散漫着步伐走了过去,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却止住脚步,只见此人,不,妖,不,确切的说
是…半魔半妖?他的身体已逐渐幻化成兽形,黑
色长衫早已被两只还没完全成形的透明翅膀刺穿,
在连绵不绝的秋雨中显得犹为好看,双腿逐渐成
一透明尾巴,一个个如圈似的鳞片挂在透明尾巴
上,闪闪发光,身体各处都有被某股巨大的力量
刺伤的痕迹,心口与手心处裂口尤为严重,他的
力量来源于两臂,想吸收力量腾空而起,却反被
其所伤,小心翼翼走过去,踢了踢人。
“哟,这半夜三更的,这位半魔办妖的仁兄,昨躺这啊—”
见眼前人一动不动,稍稍弯腰,伸出二指探了探他的气息,竟发现其气息犹存,却也是气息奄奄,在其右脖颈处有一蝴蝶形标志,但在蝶身上有许多如水母
似的长长触角。
“此人不简单”
心下暗测这人对我复仇绝对有用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但心下不免怀疑,这人出现如此可疑,若是妖界派来试探我的…先把他救活,若有二心,再杀也不迟。
手掌迅速发力,能量汇聚,立即贴向他胸口,见他气息稍稳,手指轻轻一弹,一条丝带,捆上其身。
“哈哈,你是不是还以为爷会背你回去?你想
的美。”
边拖着他边哼着小曲,漫步走在雨中,此时
已是寅时。
“你说那水龙剑谱啊,我知道的。”
真刀真枪谁没见过,架势摆得倒足,锃锃亮斩了阳光的皮肉骨血,炫耀般浇打在木剑上。听闻一句挑衅语言不置可否,扬扬眉宇干脆抱了臂收招——嘿,同纸老虎打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前行二十里吃酒去,或可先让你两壶?
——过招可不许赖。
臭家伙似乎很爱夺下盘,这倒稀奇得紧,同记忆里谱上所载最劣等的剑术分明无二,顾了此失了彼,重心为下,上体则轻,稳了身形却看这好剑被这般糟蹋,心道可怜可怜,便闲闲然捉了间隙,飞旋腕来欲擒着他掌骨,不出所料听得乒乓作响,定睛来瞧,原是一抹寒铁亮光訇然坠地,还不由呆愣了一下。
啥玩意儿,躲都不躲,这就败了?
嗳…常听闻若江湖中人好歹是个杀手,或腕力或臂力总归有个强的,回味这话时再一抬眼,好家伙!腕纤白,臂骨细瘦,雇家如此眼光,怎的、请了个书生?好看得起我半秋山——潜逃一途长得很,还没踏入这北凉境一步,如此便真当自己是个窝囊废啦?横木剑于前,哑然失笑。
“嘻,怎么?这是让让我呀,还是当真学艺不精?”
三言两语逗得来人张口闭口弯弯绕绕,好大一圈子溜完,方腆了脸来要谱——噫,确该好生习得,不过还真可惜了……这儿可没有,剑谱三年前一把火给烧没了,全给印脑子里去。思来想去,让人白跑一趟总归不好,一拍大腿,馊主意转眼入了脑袋,转眸思量片刻,终也是好心提点了一句:
“你若是执意要寻,不妨去翻翻那堆垃圾?”
东陵雾盛,袅袅无绝。松山风至晚来急,晓月照霭,罢露晞朝珠。晨将至,晨将至。欠身半梦,指攥轻褥,寒意难屏退,依稀捕音重山外,欸乃渔歌,清猿一唤,万物悚醒。
鸟雀喑,霜风急。天尚昏,掌烛趿屣,越莽蓁,踏芜菁,披辰宿,榅桲斜生,蓇葖在地,阖目且听,耳鬓研秋蝉细碎,其声不足惜,苦夜长、醉梦多,或终开眼难眠,惟余腷臆塞心,如鲠在喉。难得步履急乱,绕千嶂叠墨翠,此番好景,却是何等哀也,哀也!
故地重游。
残烛萦雾,湿冷椎寒骨。四方明灭,耀者区区一瞬而已。摇焰随金风,无何,天晦晦欲雨状,霜风无奈,故掐生气,四方上下,余灼灼星斗满穹苍。二步并一,随鹫夺步且去,荒冢何在?
衣冠入青山,灵牌下后土。黄泉碧落,无一处相见,无一时再会。阖眸颤指,欲触寒朽骨,却若犯英灵,不得。
不得。
敛袖掩颊,凉意涸干。往昔如墨,泼腹中诗卷;前尘类水,竭枯泽之中。羁旅已久,感怀未减,万千心绪卵击坚壁,溃退而为齑,如今抬眼一汪江湖,一汪秋色,却喃道,好个秋。
趔趄回程,唯稀星照我,朗月羞见,俶尔微光淡隐,红日喷薄,染白苍,浇寒冰,褪青枫,燃远山,一方星子霎失色。且听双鲤传驿,新科及第,良人眷属,故交重逢,生者长欢,死者长眠。一棹欸乃非予我,平芜尽处,唯枯木也。
非我二者重聚,世皆欢喜。烛火死,星子燃。
聚乃一簇火,散作漫天星。
他们只看得见那人从战场回来立下战功收到嘉奖时候的样子,兄长认为那是很简单的件事儿,不就是挥剑杀死几个人而已,他看到只有剑刃上干涸的血迹,衣摆上染上的红,他天真的以为那只有敌人的,他一直是小瞧那些边疆的敌人。
又是从前线拼死完成任务,受过嘉奖和兄长似是记恨我抢走继承人位子,认为我做的一切都不如他的目光,确认了四周没人回到自己卧房褪下上衣往身上的伤口抹药,药物碰到伤口又是熟悉的疼痛,背后够不到的伤口只能暂且放着,穿上衣服看着外面升起来的月亮,拿着剑走到后院。
淡淡的湿气,若有若无的虫鸣,透过树叶洒下来斑斑点点的月光,抬腕,剑出鞘,剑刃上带着已经擦不干净的血迹,剑尖斜指地面回想了下昨晚看完的剑谱,按着那剑谱一招一式比划,昨晚练的熟练今晚倒是稍加会想便行云流水般做完。
“你的剑法还不行,速度上不去。”
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本想着这会儿庭院没了人,加上刚刚练剑竟是没发觉人出现,赶忙行礼回应着人
“我知道了,父亲。这几日我会尽快把这套剑法练精。”
看人离去握着自己的剑轻轻呢喃。
“看来还是不够啊…”
“你觉得,我会不会太弱了?”
她愣了愣,可能是我话语里的不确定让她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幻听了,漆黑的眼睛盯着她,认真的神色在告诉她刚才那些话的确是出自我口中,她连忙开口。
“怎么会,你一直都做的很好!身体矫健,你做的一直都很好!”
她似乎是怕我不相信,说话的时候还手舞足蹈的,我轻笑了几声。
真是个笨蛋啊。
他睡得很不安稳,浑身温度节节攀升,整个人仿佛是在熔炉里,仔细打量,他的额头沁出了晶莹的汗水,脸颊染上红晕,看起来纯真而又美好,看他嘴唇张开缝隙便堵住掠夺,舌头强有力的钻了进去疯狂地扫荡,紧贴着的皮肤是灼热的触感,持续的灼烧,无法扑灭,他处于半睡半醒间睡眼惺忪,贪于享乐的性格让他没能第一时间警醒。
当他发现了自己正处于尴尬的境地时已彻底清醒,衣着不整,仿佛天使般纯净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侧耳倾听似乎还能听到微弱的低喘和心跳,对他有一种温驯的归属感,无法抵抗的浸染能力,大脑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支离破碎理智被持续不断撕成碎片,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脸在黑暗中低哑的轻笑。
“醒了?也好。”
最怕是梦到华枝春满,捱不过长夜更漏难眠。
金风玉露只于太虚相逢。蜜粉丝滑绸缎绣花枕头边摆放着一支木钗,那是由枣红檀木雕刻而成的,沧海尚能变桑田,唯它仍飘散着淡淡幽香。我曾用指尖摩挲过它千百遍,磨擦出一道又一道泛白的痕迹。如今,木钗陈旧得不成样,仍能依稀望见,寒茵二字。
遥想人生若只如初见时。鹅毛冰酥纷纷扬扬,草木凋零银装素裹。你我端坐竹椅上,桌面摆有粗茶两碗,热气氤氲缭绕周遭。记得你身着淡黄衣裙,外披雪白云肩,如墨般的青丝发簪绾起。你我举杯畅饮,坐聊至天明。你拂过肩上落雪,撑伞起身伫立屋檐之下,回首眼波流转好似枝末融雪,世间春色你独占半分,姹紫嫣红抵不过你惊鸿一瞥。
我多么羡慕孩童的纯真、不谙世事。我深知,对你的爱恋,是无法被你接受和被世人认可的。那么,就让我将爱恋掩于唇齿,藏于岁月。无缘也罢,待我裁梦为魂,萦绕心头。
细细想想,咱这一栋楼可真都是一堆气人的奇人。白天除了四楼天天在家玩儿游戏骂人的音儿,整栋楼都安安静静的像个人住的楼。晚上可就是疯了,三楼虽说安的隔音墙,但跺脚打节拍的音儿还是能传这儿。一楼在楼下玩着电吉他,就好像猫抓的声音在挠着我的大脑。一个正常人除了晚上打快板被别人举报了还有哪不正常的?
琢磨琢磨发现自己其实不喜欢和别人有着什么狗屁相似的灵魂,感受感受骨子里那种烂俗叛逆的精髓被搅烂宣泄。闭上眼我就是被路上野怪打死的废柴,一开口就是干涩的黄沙。听听我在唱什么,深夜那一点听了就会干呕的糟糕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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