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已经隐隐觉得范雨农、久美子、浮生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出这个小岛。可是从记事起自己就在这个岛上生活,身边的人就是这么几位。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外面的人也会像范雨农、久美子、浮生一般对自己这般好吗?心里乱麻一般,既有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又有一些恐惧。又想起与浮生的那一夜肌肤之亲,更是不胜烦扰。
不知不觉间来到张子坤的住处,张子坤是这个岛上最为特别的住客。其他人尚有自由行走的权利,可张子坤却被囚禁在这个住处,不准离开一步。
楚恒不了解张子坤的过往,不知道因何他要被这样特殊对待,自小就看到张子坤像个野兽一样被锁在这里,不知何时发出的吼叫声,那么悲愤、痛苦、不甘,像对命运的无限呐喊。
楚恒对张子坤的情感非常复杂,从心底里觉得他很可怜,可是他癫狂的状态又让他感到恐惧。张子坤对楚恒倒是一直算是比较友善,可能这十几年除了送饭菜的侍从,也只有楚恒会来看他。
张子坤被囚禁在一栋高大、灰白的长方形尖顶古罗马建筑里。十级四米高的台阶,三十根大理石柱顶俱雕刻着一个蒙眼的后有双翅的女神,身着长袍,头戴金冠。左手举着一杆秤,右手高举着一柄诛邪剑。这栋建筑风雨侵袭、无人收拾,相比其他人的居处显得潦倒许多。
楚恒拾级而上,看着斑驳的古罗马建筑,心中生出岁月易逝,雨打风吹去之感。小小年纪也倍感唏嘘。
穿过石柱,用力推开封闭的大石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阴暗的室内没有一盏灯、甚至一点火苗。只有尖顶部是中空的,光线顺着尖顶照下。
顺着光线往下看,好像一只直立的野兽在那儿,头发长到腰际,浑身赤裸。如一根标枪般立在那儿。那就是张子坤了。
张子坤的身后影影绰绰十条钢链从上往下透入他的身体,仔细看来原来这十条钢链是来自张子坤身后一座巨大石雕。那石雕足有7米余高,原来是一座巨大的冥王哈迪斯直立雕像,右手握着一柄镰刀,左腿边立着一只三头地狱犬。张子坤的颈椎上、两侧琵琶骨上、手腕骨处、脊椎上、两条腿骨上、两只脚踝骨处各连着一根钢链,钢链连接在哈迪斯同样的身体处。
其实哈迪斯的雕像是用纯钢铸就,脚下仍有10米长的钢柱浇筑在地底。可以说完全没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可能撼动这具雕像,更不要说人力了。
张子坤的脸被长发及浓长的胡须遮住,无法看到他具体的容貌。可他1米85的身量,体脂率简直可以忽视的身体仍是那么的完美。无法想象有人被这样关了将近20年仍能保持这样的身体。
张子坤看了看楚恒,竟然哈哈哈哈的大笑道:“你还算是有良心,离开这个岛前,还能记得我这个苦命的人。”那笑声在屋子里不绝于耳的回响着,阴沉而诡异。
楚恒等了好久他才停歇。
楚恒道:“张叔叔,你、、、、、、你最近过得可还好。”
张子坤道:“好,还好,应该是特别的好,还有谁能过得比我好呢。你说我这个样子,可算得是好?”
楚恒嗫嚅到:“这,确实难以算得上是好,可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
张子坤道:“为什么?因为我是个怪物,我无法选择的物种。他们就这么对待我,这个世界无法容我,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杀,人类也杀、妖兽也杀。我愿意杀谁就杀谁,这一切难道怪我,要怪就怪人类、怪那些妖兽,把我逼到这个境地。”
“上帝不是怜悯所有的众生吗?难道我不在你的众生之列,那我就杀你。”
说罢手指头顶圆顶处那处连天的圆圈,身上的钢链“叮叮”作响。他使劲撕扯着钢链。将那十条钢链拉的笔直,好像哈迪斯真的被他拉的移动了,那种威势,简直不可思议。
这时天空中“霹”的一声,一声响雷炸开,一道雷电啪的击打在哈迪斯头顶,火花四射,沿着钢链侵入张子坤身体,张子坤“啊”的大喊了一声。
大约一根烟的工夫,张子坤醒转来,指着老天骂道:“你想让我死,我偏不死,有种再来啊。”
楚恒觉得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范雨农的功夫已经是极强的了,但是张子坤简直超出了强的范畴,这是一种恐怖的无法言说的力量。如非被困在这里,无法想象还有什么可以制得住他。
楚恒觉得自己在张子坤面前仿似就跟一个2岁幼儿一般,被他轻轻一指就可能就得倒地不起。
不过,此时张子坤没有再次挣扎,倒是冷静了许多。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