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佯怒道:“没有规矩,都是大丫头了,还这样风风火火。”
这女子却没管无根,只是盯着楚恒。楚恒抬眼望去,四目相视,那女子一双滴溜溜的凤眼尽是瞧着他,仿似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楚恒咳嗽一声,道:“姑娘好,初次见面,我叫楚恒。”
那女子却撇撇鼻子,对无根道:“无根伯伯,你从哪找来的绣花枕头啊,只怕中看不中用吧。”
无根眉头一皱,用手一拍梨花木的桌子,怒道:“胡闹,你现在越发没有规矩了。是不是我现在就把你爸爸找来,你才能规矩一点。”
说完无根竟站了起来,对楚恒一辑到底。楚恒忙站起。
无根道:“小侄女无礼,冒犯了小友,老朽替他为你道歉。”
楚恒见无根竟然行此大礼,忙道:“老伯快不必如此。”双手去扶无根,却觉一股大力,心道:果然处处有高人,看万老头瘦瘦小小,竟也是身负绝技。
无根用内力伏身,经楚恒一扶,竟无力再下伏。
便转身板脸对那女子道:“玲珑,快向楚恒小友道歉。”
玲珑从未见无根对自己这样过,哪里还是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无根伯伯。
便委屈道:“人家道歉就是嘛,干嘛吹鼻子瞪眼要吃人一样。”
说罢,楚恒和万无根都被她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玲珑最为善于见风使舵,见此情景,便道:“道歉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楚恒你敢答应吗?”
说罢紧紧的盯着楚恒,楚恒毕竟也是少年心性,笑道:“什么条件?”
玲珑笑道:“你敢和我比试一下吗,如若你打得过我,我再道歉不迟。”
楚恒看向无根,无根笑道:“这小丫头被他父亲怪坏了,不知天高地厚,小友正好可教训一下,但点到为止,可千万别伤到她。”
玲珑向无根腻笑道:“我父亲可惯不坏我,是被伯伯你惯坏的好吗?他想伤我?看到底谁伤谁?”
无根苦笑不止。
楚恒想这女人一副从未受过挫败的样子,今天需得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便道:“好吧,我答应你。你说在哪里比试。”
无根道:“我这庭院中的花花草草、假山奇石可不能被你们糟蹋。我这房子二楼有个道场,你们可去切磋一下,切记,点到为止。”
玲珑吐了吐舌头,:“好的伯伯,不会打伤你的小友的。”说罢呵呵大笑。
二楼道场,是一块大约三百平的空间,地上铺满蔺席,四周俱是白色帷幕。绘慢了山水水墨画,山林、修竹、大江、钓叟、大漠、落日、、、、、、
玲珑脱掉脚上的运动鞋率先进入,楚恒随后,最后是万无根。
玲珑轻轻在楚恒耳边道:“先说在前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完对楚恒眨了一下眼睛。
楚恒心想,她若非这般好胜,还是很可爱的。
两人行礼完毕后,玲珑已然抬起右腿往楚恒头部踢去,楚恒矮身让过。可玲珑右腿早已变招,拧身一个侧踢。这一下变招极快,腿风凌厉,一气呵成。
楚恒道了一声“好”,单腿跪地,用手抓住玲珑的右脚,卸去了她大部分的力。
玲珑见右脚被楚恒抓在手里,脸上一红,呸了一声。收脚,一个膝踢往楚恒头上踢来。竟是招招都是杀手,饶是楚恒一直存着忍让之心,也被激得心头火起。
楚恒用手轻轻一推她的膝盖,玲珑只觉一股大力推向她的膝盖竟带动着她往后退了六七步,步履甚是凌乱,差点摔倒。楚恒负手站立斜睨着玲珑,玲珑从未遭过如此挫败,一直以来都只有她打得别人求饶的份。
玲珑秀眉一蹙,双手握拳。揉身再上,突然一个起跃,借势一拳击向楚恒的太阳穴。
楚恒心道:“这女人真是不知进退,如果不让她知难而退,恐怕没个善了。”
接着楚恒身意合一,肚腹一阵咕咕声。楚恒的速度变得极快,身形已无迹可寻。玲珑的右拳早已落空,楚恒的身形出现在玲珑的四周,或手劈、手指、腿踢、膝顶!玲珑只觉身边处处都是楚恒的身形,竟然有些眩晕。
楚恒身形动到极处,全身骨骼已是噼里作响,突然大喝一声,散掉周身劲力。这时竟平地起了一阵大风,将道场四周挂的帷幕尽皆刮落。
玲珑这时已呆在当场。
无根从楚恒肚腹开始“咕咕”作响,到形如鬼魅的身形,再到散功。这时已然呆在当地,他仿佛痴呆一般,又仿佛回到少年的时光,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双腿竟然莫名的抖动起来。
他努力支撑住自己,笑着对玲珑道:“丫头,这会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你那点微末功夫且有的练呢。”
接着他对楚恒正色道:“小友,请与老朽到偏房一叙,老朽有许多不明之处。”
玲珑仍处于极度惊奇的状态中,这是什么功夫?他但凡只要随手一动,也许我就被打死了。他年纪轻轻怎么练得这般了得?也许我们恒信社真的只能依靠此人了。刚才他抓我的脚那一刹那,为什么我心跳的这么厉害。原来他不是绣花枕头,还长的挺帅的。竟是痴了。
来到偏房,无根抓住楚恒的双臂,上下抚摸道:“你发功之际,可有筋肉条突出四肢?”
楚恒疑惑道:“老伯你怎会知道?我师父说他的功夫不传外人。”
无根老泪纵横道:“你师父是谁?是不智还是不聪?”
楚恒道:“老伯认识不智和不聪?”
无根道:“岂止认识?一个组织的同志,过命的交情,生死的兄弟。”他激动的颤抖道:“他们俩现在何处?”
楚恒笑道:“老伯不必担心,他们俩挺好的,一直在伺候我师父。”
无根双眼睁大,双手狠抓住楚恒的双手,重复道:“他们在伺候你师父?你师父、你师父可是姓范?天啊?”
楚恒奇道:“是姓范,名雨农。”无根松开楚恒的双手,倒退两步,双眼更是泪流不止。哽咽道:“三十二年了,他老人家还在,还在啊。小兄弟,他老人家现在在哪?”
楚恒想可能是范老伯的就交或是旧属下,那个地方等闲岂能进入,可不能让老人家起来心思,害了老人家。
忙道:“老伯,我师父现在很好,可他嘱咐我不要将他的行踪告诉别人。他老人家性子急,现在可不知已经到了何处。”
无根点头道:“是啊、是啊。先生行事一向无法揣测,我们也不能揣测。但凡执行就好。”
无根对楚恒道:“小兄弟,我能叫你小兄弟吗?请小兄弟饶过老头无知之罪?”
楚恒疑惑道:“老伯,这怎么说的呢?”
无根道:“其实车辆抛锚、与你邂逅,邀你回我的住处,玲珑挑衅你,都是我的安排。”
楚恒奇道:“什么,都是你的安排。可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啊。”
无根道:“看起来是小兄弟自己的决定,但是帮小兄弟引入到恰当的情境,用语言等其他辅助的条件,让小兄弟自然而然的做出我需要的决定。而小兄弟却不能自知。”
楚恒生气道:“那老伯引我到此到底意欲何为?”
无根哈哈笑道:“小兄弟不必生气,老朽绝无恶意,只是想借助小兄弟的能力帮我们做一些事。”
楚恒奇道:“帮你们做一些事?我能帮你们做什么,老伯能否全盘告知?”
无根叹道:“你是先生的弟子,又得先生亲传绝技。我待你自当如待先生一般,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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