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兔子,姑娘可是要一并带走?”小贩忍着心肌梗塞的感觉,上前贴心询问。
苗月看了几眼,摇了摇头道:“把你摊上挂着的那个兔子花灯给我吧,这些兔子我就不要了,说实在话的,我已经有一只宠物了,而且我这只宠物,挺爱吃醋的,我怕这些兔子今天回去,可能明天早上都没了,还是留在你这里,等它们的有缘人吧。”
小贩:“.....”姑娘你那养的是蟒蛇还是老虎啊,怎么这话听着那么吓人呢?
不过既然人家不要,自然是再好不过,不必赔钱了。
至于那兔子花灯,家里媳妇随便做的,一文钱不值,给了就给了。
“你看这个兔子灯,好看吧?其实我一早就看中它了。”离开摊位之后,苗月颇为自得地跟影魍炫耀手中的花灯。
影魑觑了那做工简单的花灯一眼,其实他觉得如果一开始看中这花灯的话,那为何一开始不买下来,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但看她套兔子的时候也挺开心的,之后没有拿兔子可能也是体谅别人。
“嗯,好看。”嘴角轻扬,眼底的光芒在暖色的灯火映照下变得格外温暖。
苗月看得愣了愣神,心跳有些漏了一拍,心里暗暗地想着,这家伙原来也长的挺好看的。
“那边在斗灯,快去看啊。”正在她们彼此对视间,旁人有人骚动起来,纷纷往一个方向挤,苗月手中的兔子灯也被挤掉了,低头去捡,却被人群冲散,好不容易稳定身形,却发现跟在身后的影魍不见了。
心中下意识的慌乱,哪怕身处闹市,却觉得很是不安。
那种感觉来的很快,她还没来得及去捕捉,便被身后一道呼唤定住了身形。
从脚底窜起来的凉意,她不敢回头,甚至想要逃开。
“苗月!”似是察觉到她的动作,身后之人原本温情的呼唤夹杂了冲天的怒意,似是洪流冲堤,让人越发想要远离。
“别,别跑。”最后,体力不支的苗月还是被那一只大手死死地禁锢住了手腕,很疼,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般,可是那人却不肯将她放开,甚至得寸进尺地将她搂入怀抱之中。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让你好看!”一脚踩上面前人暗青色的长靴,用了死力,却未撼动眼前人半分,苗月咳嗽两声,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怎,怎么了?”抱着她的人立马慌乱地将她放开,见她捂着心口,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支撑,却仍旧无力地往地上滑去,脸色苍白,眉眼更是一片痛色。
因为刚才的奔跑和情绪的波动,让体内的蛊虫难得一次地躁动起来。
心里暗骂两句眼前人的阴魂不散,苗月咬着牙,抖着手从腰间卸下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的时候,因为心脏突然的刺痛,瓷瓶差点落地,还好被眼前人接住。
“你要吃这个?”
“给我。”不耐烦地将瓷瓶夺回来,倒出里面细小的药丸,白色的,一倒就是七八粒,被她仰头吃下,然后蹲在地上慢慢地平复下心情,等待药效发作,控制住她体内的蛊虫躁动。
在期间,她未曾理会眼前的人半分,也未抬头看他一眼,不知何时,周围的人已经被他带来的人清空了,喧闹的长街难得有一块地方清净,苗月的内心却烦乱至极。
影魍也不知道被挤到哪去了,面前这个人,躲了那么久,谁料到还是被逮到了,真是麻烦的紧,她可不想再让小玉儿她们为自己操心了。
就这样,一个心里想着其他事沉默不言,一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局促踟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苗月感觉到体内的蛊虫又安分了下来,这才拍着屁股起身,满脸淡漠地看着眼前目光湛亮看着她的男子,冷笑道:“怎么,上次没把我杀死,这次还想再杀一次吗?”
没料到女子会用那样冰凉刺骨的眼神看着他,还对他对那么伤人的话,沧澜郁来时激动开心的情绪立马如沸水倒进冰湖般,一颗心瞬间凉透,窒息般的难过。
“不是这样的,我...”他试图解释,面前的人却不想听。
转身,背对着他,苗月目光落在虚空之中,淡淡地打断他的话道:“我不知道你是为何而来,但我希望,你不是为我而来,因为在这世上,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你,不是什么见到你便会难过伤心之类的,而是,真是很麻烦,我懒得动脑,所以不想让我现在快乐的生活多出什么自以为是的变数,你明白吗?”
“苗儿,我....”沧澜郁眼底满是沉重的伤痛,他试图去拉面前人的手,却被那人刻意地躲开,如此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什么瘟疫一般,惹人厌烦。
“要忏悔,要原谅,还是什么我错了,你回来吧之类的话,都跟过去的那个苗月说去,不过很不幸,过去的那个苗月已经在你的那一剑之下刺死了,所以,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就当从未见过我,回去做你的万人之上的皇帝。”她侧身回头,看着他充满期翼,却小心翼翼的表情,表情冷静的可怕,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在她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充满恶臭的地沟,连看见都要绕道走的那种。
真是的,早知道今日不宜出门,她就待在沈府跟影魍那个家伙下下五子棋好了。
总比见到这个人好。
也不知道会多出多少麻烦事来。
这家伙看起来可不像是那种会轻易放手的人,不过也是奇怪,难道这世间普遍都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吗?
嗯....倒也要分情况而定,有些人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没有理清楚那股感情所以把心爱的人弄丢了,可像她眼前这个人,好家伙,当初利用起她来可是跟关公耍大刀一样顺手,所以,失去也是活该,就该孤独终老这种人。
最好断子绝孙,免得又教出他这样一个地沟来,啊呸!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多看一眼都觉得脏,转身走人,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个黑衣人拔剑拦住。
眉头一皱,回头看那低着头,整个神色都埋在阴影下的男子,那一身墨青色的长衫仿佛要跟他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似的。
脚步下意识警觉地往旁边一退,远处天空咻地一声,开始绽放起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很美,但苗月看着那烟花下站着的男子,却觉得格外的危险,手指抚了一下头发,藏在其中的小萌蓄势待发。
“苗儿,过来。”烟花下,那人笑的眼底有光,朝她伸着手,温柔又宠溺地扬了扬唇角,可那话语里的意思却是那般的不容抗拒。
苗月虽然平时遇强则怂,但那也要看人,像现在这种情况,不但不会让她示弱,反而会激起她的反骨。
手指往头上的发钗一抽,抵在了自己的脖颈间。
“今日你若再对我苦苦相逼,我便再死一次给你看!”
瞳孔微缩,但也只是短暂,沧澜郁看着视线中女子的决绝,眼底的暗色越发浓厚,上扬的唇角垮了垮,片刻的阴郁过后,又重新勾了起来。
他冲她笑道:“好啊,你若死了,我便带着你的尸体回去,总归,你都是我的。”
看着他眼底浓浓的占有欲,苗月有那么一瞬为当初的自己感到可悲,这个人,哪里是爱她,不过是接受不了她的抛弃,把她当成他的所有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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