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准备开炮!!!”12磅野战炮连的连长见金军冲过来,高兴快要跳起来了,本以为要被火箭连那帮孙子抢功了,没想到金人居然这么不长眼就来送人头了。
“轰!轰!轰!轰!轰!轰……”四十二门火炮对着已经冲入距离皇汉军炮兵阵地四百米的位置的时候,就朝着金军一顿火炮砸过去了。很快在金军阵型里砸出了一团团血雾。
“一百五十米,准备葡萄弹!!!!”
“轰!轰!轰!”无数铁珠子朝着金军飞去,将金军最前方硬是给削掉了好几层。
“战锋队,准备接敌!”
“火枪兵准备接敌……”
“预备!”
“预备!”
“一百二十米,定标尺,准备发射。”
“一百米,首轮射击。”
“发射!”
随着连长略带尖锐的高亢吼声,近百支枪口,几乎不分先后喷吐出耀眼的火舌与白烟。早已瞄定目标的弹丸,带着强大的动力弹射出枪膛,向各自的目标激射而去,破开皮甲血肉,溅出一溜溜血线。
“一排退,二排进……发射!”
砰砰砰!
“二排退,三排进……发射!”
砰砰砰!
三排打完,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荷枪实弹,进行下一轮射击。
王博率领的第三旅对面不远处,一位身躯高大雄健,粗眉大眼,狮鼻阔口的虬须大汉正率领着自己的骑军杀来。韩常现在非常心急,刚才的一轮火枪骑射直接让他麾下仅剩的三百多骑军又折损了七八十人,这可是骑兵呀,都是跟了自己好长时间的部下,这几年自己麾下骑兵攻宋的损失不比刚才那一轮齐射多,这能不让他心痛吗?
想到这里,他又朝着自己的左方望了望,只见数百黑甲骑兵正在迂回包抄自己所在的左翼。唉,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仗自己怕是带不回多少部下了,自己所在的金军左翼被皇汉军的火箭弹来了此“洗地”后,士气被皇汉军的火力硬生生给打掉了怕是有三四成,要不是银术可强令冲锋,自己还真想撤退了。
韩常很后悔为什么冲的这么快,以致于麾下骑兵都给后边耶律马五的契丹骑兵当了挡箭牌。想到这里,他从马鞍旁摘下一张朱漆铁胎大弓,再拈出一支铁骨箭。那朱漆铁胎弓,是一张两石以上的超强弓。能在马上开两石弓,这意味着韩常能开步弓三石。按宋一石相当于后世一百二十斤来算,韩常在马上开的是二百四十斤的弓。韩常深吸一口气,浑身肌肉一鼓,那身铁甲仿佛都被撑起来,弓弦咯吱吱拉开。至八分满时,手一松,箭如流星,一闪而逝。一名尚在瞄准的火枪兵被射穿了胸部,一箭穿心,强大的冲击力更将他的身躯撞飞出去,砸到身后几名同袍身上。韩常好像有点上瘾了,一连三箭,又射杀了三名皇汉军士兵,其中包括一名身着四分之三板甲的战锋队长枪兵。但除了稍稍引起皇汉军方阵内一点骚动之外,并未出现如韩常预料中宋军那般的骚乱。
“四十米,三排齐射!!!”
随着韩常所率的骑军接近,皇汉军的火枪兵开始对着前方的骑兵进行“三排齐射”,数百枚铅弹组成的“弹幕”扫向韩常率领的骑军,近百名骑兵转眼间便躺倒在地上,后续的骑兵稍有不敢继续冲撞的,就会被自己身后长官或者同袍斩杀。
“给我杀!!!”麾下骑军只剩下不足两百人的韩常挥刀,杀向了前方的“枪林”,在他看来,皇汉军的阵型甚是单薄,只要能打穿就行了。
“都给我稳住。”枪阵里,带队的军官们大吼着,他们知道面对骑兵时,最重要的就是士兵们的勇敢,一般人在看到无数骑着马的骑兵如同庞然巨物一般冲向自己时,早就吓得两腿发软,失去了作战的信心,这样的话只是会成为被屠杀的一方,只有藐视那些冲过来的骑兵,他们才能成为屠杀的一方。
金军骑兵们胯下的战马在距离钢铁般荆棘森林前,出于生物的本能大都停下了前冲的脚步,毕竟人爱国,马不爱国。不过还有少数几名骑兵连人带马直接撞上了长枪兵的超长枪,虽然人和马都被穿成了刺猬,但还是把几个长枪兵撞得飞了出去。而几乎是在刹那间,长枪兵们刺出了手中的长枪,锋利的钢铁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穿了前方的血肉之躯。
“前进!!!”在军官的使劲咆哮中,长枪方阵推枪开始前进。长枪兵对付骑兵冲击的最好方法是什么?答:去冲击,冲击再冲击直到把对面骑兵冲垮为止。
这时候,一些金军骑兵们开始下马,提着长刀,马槊,弓箭试图撕开皇汉军士兵组成的枪阵的口子,面对严整的钢铁枪林,战马是不会傻傻地冲上去的。
“杀!!!”在韩常,耶律马五还在枪阵面前苦战之时,第三旅的三个团属骑兵连,近四百名骑兵挥舞着长剑,排着密集的队形朝着金军骑兵的左翼冲了过来。
许多猝不及防的金军骑兵都被左侧杀来的皇汉军骑兵斩于马下,要不是韩常和耶律马五死命督战,骑兵早就崩溃了。
“不许后退,给我压上去!!!”韩常骑在马上,穿着气,大声嘶吼着。他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刀,刀刃上早已是碰出了好几个缺口。自己刚才跟皇汉军骑兵交锋的时候,不但发现皇汉军骑兵不但纪律严明,剽悍,顽强,而且盔甲兵器也是极为精良的。在用坩埚炼钢法炼出液态钢后,大量一线部队都换装了高碳钢打造的兵器和盔甲,某种意义上讲,此时的皇汉军,哪怕一个小兵手中的刀剑都不比韩常手中用镔铁反复锻打而成的长刀差。而皇汉军大量“瑞典胸甲骑兵”也换装了盔甲,虽然考虑到胯下的战马负重有限,并未如同黑衫骑兵那样换装四分之三板甲,但是其身穿的半身甲在近战中也是足够了。毕竟弓弩只会让盔甲变厚,而火枪则是直接淘汰了盔甲,金军手中的弓弩对于只穿的胸甲的皇汉军骑兵威胁还是比较大。人家欧根亲王那会,奥受胸甲骑兵跟西帕希搞基的时候还经常要穿上四分之三板甲,后来姿势水平高了也还是要穿上背甲,朱元没有理由不给自己部下配备防护更好的盔甲。
尚在中路的朱元顾不上右翼的困难,对面的金军已经快接近一百米了,虽然他们经受了数轮火炮和火枪的打击,可是还在朝着自己阵型狂奔而来,突前的长枪兵营已经开始接敌。
“将军,开火吧?”刘睿有些焦急的问。
朱元望着被潮水一般金军包围的战锋队,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古斯塔夫方阵走上了线列正面强火力杀伤的道路,按照古斯塔夫的战术思想,士兵的一次齐射就可以为经严格训练的长枪兵实施冲击作好充分的准备,这样的一次齐射,不仅可以给敌人更大的杀伤,还可以对敌人造成三倍于以往单排射击所带来的恐惧和震惊效果,可极大地挫伤敌人的勇气。
“就是现在,全体攻击!”数到三十,朱元猛的举起了手。
随着嘹亮号声,所有火炮和火枪兵全部对准了对面的敌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长枪兵营的兄弟被围攻,等的就是这个火器齐射的机会。
令旗猛的朝下一挥,整个皇汉军正面数排全部冒出硝烟,很快,又是一轮猛烈的全体射击,无数大小铅弹,铁珠呼啸而出撕裂着那些金军的身体,就像潮水席卷过海滩,硝烟才升腾起来,金军前面两排已经找不到站立着的人了,一瞬间齐射就带走了近千条性命!
“前进!”朱元再次挥手
火枪手们留在原地填装,长枪兵越过他们,朝金军逼了上去,刚才一轮集中打击让金军的阵型已经混乱无比,许多蒲撵乃至谋克也一并战死,眼看着龟缩不动的皇汉军居然反攻了上来,他们一时间都慌乱起来。
看到形势不妙,中军督战的银术可急命完颜彀英带兵赶过去维持次序,这种危急时刻只要有人带头,只怕阵型立马就要崩溃。
很快,在左右翼方阵的逼迫下,突前的战锋队松了口气,远远望去,他们占据的位置插满了箭矢,就在被围攻的一瞬间,每个人头顶几乎都中了三四只箭。
几个方阵再次排成一排直线,剧烈的鼓点再次响起,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朝混乱的金军走去,,身后的火枪兵也缓步跟了上来,行军中快速填装是他们面对的主要考核之一。
在皇汉军的长枪兵朝着金军发起了冲锋后,早就被皇汉军的火力压制的焦头烂额的金军几乎是一触即溃,忘记了银术可下达的军令,仓皇逃窜。
金军战阵被数千溃兵一冲,更有近千的敌骑开始从旁削击,死伤惨重。而迂回到敌军后方的骑兵第一团,第二团也到达指定位置,开始猛攻金军中军,目标——银术可。此刻早已全军压上的银术可只能抽调百余骑兵阻击迂回而来的皇汉军骑兵。这百余骑兵若能发挥出且战且走的战术,倒也能牵制一二——但问题在于,他们的任务是阻敌,不是诱敌。敌军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们,直扑目标,而金军骑兵偏偏还不得不回头堵截。为了主帅与中军的安全,百余骑金兵,不得不与十倍之敌对冲硬撞,其下场可想而知。
姬备隆一直冲在骑队的最前方,也是第一个杀透敌阵而出,浑身浴血,杀气腾腾,手中的马刀尽是金军鲜血,胯下千里挑一的神骏战马,都是鼻息喘喘,汗浸毛皮。
他用力抹一把脸,将混着血与汗的淋淋血水甩出去,突然眼神一凝——前方四五十米外,竟然是敌中军大纛!那大纛之下,不是银术可还会有谁?
“银术可休走!”姬备隆脱口大叫,马刀直指银术可,迅速取出马鞍边上的马尾榴弹,带尾巴的榴弹,也称麻尾手榴弹,这种手榴弹比较奇怪,一个圆圆的弹体后面结着一根粗粗的麻绳,有点像中国古代的流星锤。姬备隆拿着马尾榴弹在头顶呼呼抡了七、八圈,脱手飞掷。榴弹来势之猛,宛如炮弹,无论是银术可还是其属下护卫,谁都不敢硬接,纷纷躲闪。
带着尾巴的榴弹宛若带着慧尾的流星,闪亮划过半空,击中大纛旗杆时突然爆炸,强大的冲击力,将持旗的金兵连人带马给炸飞了,碗口粗的旗杆也炸的粉碎……
大纛一倒,哦不,是大纛一碎,金军全都发出一声哀号:“败了!败了!”
金军,轰然崩溃。
银术可喉咙一甜,一口怒血喷出。真的败了,而且是惨败,无可挽回,不可收拾的惨败。
“大帅!快退吧!”
“大帅,晚了就来不及了……”
身旁的护卫纷纷急劝。
银术可脸白如纸,惨然道:“军队没了,退路没了。还有何可退?大伙就战死一处吧。”
护卫们哪里肯依,互相使个眼色,你抢缰绳,我拍马臀,硬生生连人带马,簇拥着银术可逃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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