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不会太久的,你放心吧。让你受着相思之苦,我真是过意不去。”陈元初一本正经的说。“今年春节,要不要我陪着你?”
“你脸皮可真是厚啊。”柳柔风觉得眼前这男子很多时候还是少年心性孩子脾气,但对自己的爱却能很明白的感受的出来。
“柔儿,等我毕业了,你愿意和我回南方么。”
“你还想把我直接拐去南方么?那你怎么就不选择留在北平陪我呢。”柳柔风反问道。
“因为我想做一名律师,相较北平而言,显然上海和南京的机会多上不少。说起来你们华报在南京不也有报社么。”
“罢了,这些事儿以后再说吧,现在思考这些,未免太早了。”柳柔风的脸色好像有些变化。
陈元初看着柳柔风的面色,停下脚步,不由问道:“怎么了柔儿,你不开心了?”
“没有,只是想到些事情,没什么,我们走吧。”
昨夜柳柔风送走陈元初后,柳柔风的姐妹们就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她和陈元初的故事,在场的都是些至交闺蜜,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柳柔风虽同自己的闺蜜们说了,可她的姐妹们却对这恋情并不看好。毕竟年龄差的是有些多了。至少在这民国二十二年,绝对算是个别。
若是像一些地主家庭的童养媳之类的往往也要比自己的丈夫大上几岁。可是柳柔风和陈元初不一样,两人接受的都是新时代的新思想,彼此都有独立的个性和生活,不存在女人依附男人的旧思想观念。去除裹小脚的陋习,天乳运动至少带给了进步的那一批年轻女性一种思想解放。
陈元初是全凭着自己对于柳柔风的喜欢而追求人家,可陈元初毕竟年龄不大,想的自然有些简单。而柳柔风不一样。同龄的女性就情感方面本就比男性更细腻,况且柳柔风还大陈元初六岁,想的自然要更多些。柳柔风不在乎世俗的评价,甚至世俗越是反对,柳柔风就越是逆反,越是想要勇敢追求。
但是她的一个闺蜜说的很对“柔儿姐,无论怎么说,您也得找个和你差不多的伴侣啊,这样未来也好有个依靠,有个归宿,我不是说陈元初不好,实在是他还小了些,还不具备这能力。”
“我自己有工作,甚至说不好听的,自己也养得活自己又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为什么一定要依靠男人,我很喜欢和元初在一起相处的时光,这足够成为我们相爱的理由了。”
可虽然她是对自己的小姐妹们这么说道,可是无论哪个女子,心中总有一份柔软,希望有人能为她遮风挡雨。
生活,终究不仅仅是爱情。
几乎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体会,似乎所有快乐或美好的时光过得都会很快,而思念的日子往往会特别难捱。
。。。。。
陈元初先到天津乘着渡轮来到上海,在转车回到湖州已经是元旦的前两天了。
说起来此时的交通比二十年前已经好上太多,来去也无非十几日功夫。但是花十几日的时间只为了回湖州吃餐团圆的饭,这规矩还真大,费时费劲的,等过完元旦回到北平,学校也估计要放假了。不过春节家里人聚不拢,到时候父亲和母亲两人准备去南京同自己的大哥一起过节,陈元初倒是可以干脆留在北平了。
刚回到家中,母亲一把就接过了陈元初的包裹并嘘寒问暖。父亲在一旁看着,并招呼陈天一过去:“小四儿,你和二少爷最近一切可还好,有没有听林叔的话。”
“老爷,我和少爷在北平一切顺利,您不必担心。”
这时的陈元初打断了母亲的絮絮叨叨:“父亲母亲,这是孩儿在北京给您二老带的特产。你们看,这是些茯苓夹饼,北京酥糖,这茯苓夹饼我不太吃得惯,但不知道父亲母亲你们喜不喜欢吃,便少带了些。这酥糖味道着实不错,您二老尝尝。”
说着,陈元初还在包里掏东西出来:“母亲您看,这果脯您一定喜欢,是我特意为您买的,还有这对核桃是我路过天津专门为父亲您寻的,您看这对狮子头长得周正,纹路清晰,难得还是闷尖的,也不怕磕磕碰碰,您拿在手里平日里可以盘玩一番还可活血,据说当年乾隆帝最喜欢这玩意儿呢。”
陈鸿儒二老含着笑看着自己的孩子,也不打断,就这么耐心的听着看着他。
自己的孩子啊,长大了,无论这些东西价值几何,至少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不是么。哎,可同时又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年纪轻轻就受那丧妻之痛,真是可怜,回头看来要给他张罗一门婚事咧。
这么想着,陈鸿儒突然冒出一句:“修明啊,你在这北平待了这半年光景,可遇上了什么心仪的姑娘?”
这下子陈元顿时一惊,心想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林掌柜莫非和父亲说了?
心中这般想着,脸色却如常,没什么变化:“父亲,这事儿是我自己的事,现在可提倡婚恋自由,您可别给我找来个什么指腹为婚之类的,这我可不答应。”陈元初避重就轻并没有回答有或是没有。
但陈鸿儒毕竟经历的多了听着陈元初这般回答,就知道应该是有了心仪女子,但既然陈元初不愿意回答,那他也就不过问了。
陈元初看父亲没有深究,也就舒了口气,他还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同意自己娶个大姐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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