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希赖在方才赫连弈鸣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就不肯走了,赫连弈鸣也拿她没办法,撵也撵不走。他只好随她去了,就当是让她在这里避雨,等不起了她自然会走。
简宁希很郁闷,她不知道为什么赫连弈鸣不肯帮她,还一个劲撵她走。
就在刚才,简宁希知道这里就是江西巷44号后,一股莫名的兴奋就涌上心头,她立刻就叫住了他,然后礼貌地问了句:“请问您就是赫连弈鸣吗?”
赫连弈鸣头也不回,只是背对着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你认错人了,你哪来的还是回哪儿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简宁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赫连弈鸣,哪里肯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若非为了活下去,她也不会辞掉工作,大老远地赶回宁城,这个,她一辈子都不会想再回来的地方。
简宁希走了进去,一把卡住赫连弈鸣的手臂,使其不得已正面自己,然后指着神龛下方的门牌质问到:“这里就是江西巷44号?”
赫连弈鸣皱了皱眉头,看了神龛下的门牌一眼,不情愿地答:“是。然后呢?”
听到对方的回答,简宁希的目光熠熠,又接着问:“那你是赫连弈鸣?”
对方仍点头答了个,“是。”
赫连弈鸣有些愠怒,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历,她找自己到底什么事,而且她能找到这里,也不简单。
自己虽然反感对方的纠缠,但是却破天荒地在耐着性子在回答她的问题。
简宁希深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赫连弈鸣拿眼横她,简宁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仍拽着对方的手臂,瞬间脸上一烧,立刻不好意思地撒了手。
“哦!对了,是一个叫沈达奚的人叫我来找你的。”一边说着,简宁希一边伸手进背包里面摸索起来。
赫连弈鸣在听到沈达奚这个名字后,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随即目光死死盯住简宁希的背包,他是做古董生意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古董生意,他能够感觉到简宁希的背包里面有个不寻常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也不敢确定。
随着简宁希的动作,赫连弈鸣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跟着动。
不大会儿,简宁希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看,简宁希就将信塞进了对方怀里,“这是沈达奚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他说你看了会帮我的。”
赫连弈鸣愣了一下,目光又瞟了一眼简宁希的背包,然后才缓缓地收了回来,落在塞进他怀里的那封信上。
赫连弈鸣皱了皱眉头,两条好看的剑眉几乎要拧成了一条,突然收到他那个素来不往来的师弟的信,到底令他有几分惊诧,但更多的是不屑。
他给他写信,不过是又有事要他帮忙,都是些不必要招惹的麻烦,他也不想去看这信,原本打算扔回去给对方的。
可是当他抬头迎上某人热切而又期盼的目光是,竟鬼使神差地拿起信,修长的手指缓缓将其拆开,完全忘了之前他要把信扔回去的念头。
赫连弈鸣往下读着信中的内容,脸色越发地不好,弄得简宁希也跟着紧张起来,大气也不敢出,也不知道那沈达奚在信里边都写了些什么,赫连弈鸣脸色竟黑成这样。
终于等到赫连弈鸣读完了信,但简宁希的心依旧提着,感觉刚才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她紧张地看着赫连弈鸣,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赫连弈鸣依旧沉着一张脸,并无半分的缓和,他快速地把信装回牛皮纸的信封里,然后将信丢回简宁希怀里,冷着声道:“拿回去,这事我帮不了!”
简宁希彻底愣住了,她其实不知道沈达奚在信里都写了些什么,但看赫连弈鸣的这反应,自己心里开始打鼓,她来之前沈达奚跟她打包票,只要赫连弈鸣看了信就一定会帮她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在预料之中。
简宁希任由信从怀里滑落,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赫连弈鸣不耐烦地背过了身子,语气不善,好像简宁希是他的仇人一般,回绝到:“帮不了就是帮不了,哪来的为什!”
简宁希听完,一下就恼了,说话也失了分寸,“帮不了也总得有个理由吧!自己有几分能耐就了不起了吗?”
简宁希知道,打一见面,这个赫连弈鸣就没想过要帮她,从她问路,他谎称不知道开始,到现在,她把沈达奚的信拿出来,被他毫无理由的拒绝。
简宁希真的恼了,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来找赫连弈鸣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持续下去,她真的会被折磨致死的。
她也不是怕死,而是她还有一些事情未完成,她还不能去死。有些事,她逃避七年了,也是该面对一切的时候了,可是,她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
想着,简宁希的身子在不住地发抖。
赫连弈鸣本就是个怪脾气,一听到简宁希如此毫不客气的言语,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没什么了不起的是吧!可她这事,除了他赫连弈鸣,这世上估计没几个人能解决得了。但尽管如此,他有什么理由要去帮他,他和她很熟吗?
赫连弈鸣脸色阴沉得厉害,若是即墨那家伙在,此刻估计也会被他的表情给吓得瞬间缩回自己房间的。
“要理由是吗?”
赫连弈鸣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的这几个字。
简宁希吓得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人翻起脸来可真不是开玩笑的,看来,她刚才的话,着实惹恼了他。
简宁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是来求人办事的,不应该如此态度,自己把姿态放低一些不就得了。她哀叹一声,可是她脾气一上来,自己也是控制不了的。
赫连弈鸣见简宁希不说话,向前逼近对方一步,继续说到:“我不想帮,这个理由可以吗?”说完,他冷哼了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信“啪”的一下拍到简宁希怀里,然后就把她往外搡。
“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走,否则……”
简宁希任由之往外搡着,心里愤懑不平,如果就这样走了,她还想来找他,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她心一横,决定今儿打死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简宁希赖死在门边的椅子上不动,赫连弈鸣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完全忽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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