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就峰顶,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大作,黑压压的云层中,不时划过一道霹雳的闪电。
但这却难掩峰顶瑰丽的景象,只见峰顶入眼处皆是一座座阁楼,错落有致的屹立在云雾缭绕间,在这些楼宇间,有一座楼宇最是雄伟气魄,其建在龙就峰顶三阳汇聚处,犹如被众星拱卫的帝王。
而此时,在这座楼宇旁边的一座院子里,两老一少在那焦灼地谈论着什么,少年正是昨日,仓皇逃离的赵潘。
自昨日回峰后,可以说赵潘一直就处在兢兢战战的状态,他没敢将昨日发生的事告诉正在闭关的爷爷赵洪,只有父亲赵烨隐约知晓一点点,却没太在意,认为传的言过其实。
而身旁的佝偻枯容老者就是阿福,整日如死人般不说一句话,只有在赵潘遇险时才会出手。面前站立的褐衣老者,是负责龙就峰权事的外门长老赵全,这赵全平日对他赵潘言听计从,办事从来都是马前卒,巴结他。而今确是一脸慌张,颤抖地对着赵潘道:
“少,少,少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急什么,多大的事,慢点说!”
看着眼前这一副慌乱,嘴巴颤抖,话都绕不过弯的赵全,赵潘上去就是一脚,踢得赵全一个狗趴屎的样子。
“是,是,少爷,那玄玄少,他打上来了!,打到峰顶来了!”赵全从地上爬起来,一副要哭的样子,对着赵潘急道,此时的他,早没了往日作威作福的自得。
“跟他来的有几个人?飞龙众和疯子天在里面吗?”
赵潘双手手指紧扣着颤木椅柄,上身向前倾着,强压着心中的不平问道,如果飞龙众和墨天都上来了,那今日他就只能去找爷爷庇护了,只是那样免不了被爷爷知晓事情的因由。
“回禀少,少爷,据护卫们报,来的就玄少一个,没见身后有其他人,也没见飞龙众和墨少。”
平日负责峰上大小事宜的赵全此时俨然一副要死的表情,带着哭腔答道,只是或许是因为这厮年纪大了,那腔调实在是不好听,宛如公鸭子嗓一般让人难受。
“一个人?!一个人你娘的慌个屁啊,俨然一副要死人的样子!底下的护卫们都是只知道吃食的猪吗,那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拦不了吗?老子要你们有什么用?”
说着,赵潘便又是一脚踢向眼前的赵全,并狠狠地对着倒下的赵全的面门踩了几下。
可怜赵全长老那个苦啊,明明几十岁的人了,却被自家的小主人如此对待,这让他往后在其他长老面前如何直起腰板啊,还好,此时这院子里没多少人,赵全不顾自身的难堪,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道:
“是是,少爷教训的是,可是少爷,玄少已经到峰顶了,这接下来怎么办啊?!”
“你是猪脑子吗,派人挡着他啊!”赵潘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这位平时对自己无限巴结的赵全长老。
“可是少爷,小的没办法了啊,能派的动的,我都派了啊,连我儿子都去了,可是挡不住啊!剩下的有的虽然有实力,可一听是让杀玄少,人家不干啊,小的实在没招了啊!”
赵全脸色悲惨,特别是说到自己儿子,一副肉痛的表情,鬼都知道这次玄少的怒火有多大,这让自己儿子去拦,就是往火炕跳啊,可是没法啊,再配上他那一副凄然的表情,俨然就像是死了儿子的模样。
突然,这老货眼珠一转,悄悄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佝偻老人,道;“少爷,您看,要不,让阿福大人过去,阿福大人修为深厚,对上玄少,肯定没问题。”
这厮是想着,反正今日这事已经大了,秦霜姑娘已经死了,那可是龙主的义女,听说是被自家少爷侮辱而死,自己的忠心已经表了,接下来的事,自己可担不起这责任。
这赵潘愚蠢,但有老爷子护着,或许没事,但自己要是一味往前冲,不说这上面图不到便宜,事后就是玄少的仇恨,自己也受不住啊。
而若是让这死人般的佝背过去顶着,出了事,那也算不到自己身上啊,毕竟他可是赵潘身边最亲近的人。
想着,还不忘瞅两眼阿福,以往怎么没发现这让人避而远之的死人还有这可用的一面。
“那福老,您看,要不您过去?”
望着这身旁佝偻的老者,赵潘还是略显敬畏的放低姿态,毕竟这是爷爷身边的人,容不得自己放肆。
“也好,那老夫就去看看吧,好久都没活动下这把老骨头了。”那仿佛如破碎的玻璃划割着地面的刺耳声音,从老者那沙哑的喉咙中传出。
“少爷,这阿福长老不是哑巴啊,平时都没见他说过话。”赵全顶着一张被赵潘蹂躏璀璨的菊花脸,小心翼翼地看着赵潘。
“不该问的别问,去做好你自己的事!”赵潘鼻孔中大气一哼,老气横秋的冷冷道。
“是,是,那小的就下去了。”大气不敢多喘一下的赵全,缩着自己低低的脑袋,小心地退了出去……
龙就峰顶的黄龙广场前,此时广场中,人山人海,但场中确是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广场正中,一堆人围着一黑衣少年,正是任玄。
此时的任玄没有往时的笑意,更多的是一种冷漠与嗜血,身后的长发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束缚,两眼犹如野兽的血眸,散发着狂野的欲望,身前的衣袍上一片血染之色,在这黑云压抑,雷声轰隆的天气里,更像是来自深渊的地狱之眼。
“赵潘,滚出来,与我一战!今日定拿你人头洗刷姐姐的屈辱!”
长枪直指前方众人,右手单挥,在人群的包围下不退反进,随着他向前一步,围着的众人向后退一步,一进一退,在这广场中相持不下。
“小子,你莫要如此嚣张!真当这龙就峰上无人可以制你不可!”
人群后方传来一大声呵斥,只是这声音实在让人难以承受,仿佛破碎的玻璃划刺着众人的耳膜,让人不得不收缩耳官。
随着人群缓缓分开一条道路,只见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身佝偻的灰色衣袍,在这衣袍上方是满是枯皱的恍如死人的斑白的面皮。
看着这满是皱纹,令人恶心的死人皮,任玄发红的双眼更是怒火中烧,他记得昨日就是这老狗带着赵潘趁乱离去。
据小琪姐所说,在他不在谷内的这一年中,正是赵潘带着这老狗多次欺辱门人,这次的姐姐受辱,其中也不乏这老狗的身影。
“老狗,赵潘呢?!让他滚出来受死!”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中烧,任玄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仿若吃人的眼光死死盯着面前的死人面皮,用着喑哑的声音嘶吼道。
“身为龙门少主,你却如此不知所谓!来人,将他拿下!”
周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互相闪躲,却无一人敢上前。看到这种情景,老者气的大怒:
“混账,老夫的话也不听了吗!”
“可是福老,他是龙门少主啊,我们,我们不敢。”旁边有人小声嘀咕道,气的从来都是一副死人脸皮示人的老者,忍不住大骂。
“哈哈,老狗,要想擒小爷,就自己来,小爷给你这个机会!别总是让别人摇旗上前。”
任玄一阵大笑,对着阿福就是一口猝水,只是这狂放不羁的身影,让的远处闻讯而来的的一些少女忍不住秋波潋滟。
“不知所谓的小子,老夫今日就替龙主好好教导教导你!”
说着,被任玄气的不轻地阿福便单手成爪,对着任玄肩头抓来。
望着这随手扑面而来的爪印,任玄不敢丝毫托大,这老者乃是凝魄境三重的实力,比他高了一个大阶多的实力,只是轻轻地随手一抓,就让人生出难以抵抗的错觉。
任玄长长调整着呼吸,这次面对的是他以往的对手都难以相比的,以前即使偶有越级战斗,那也是相差不远,如老者这般相差五六级,且还是跨越一个大阶层的,这还是第一次面对。
“魄相金衍龙,现!”
面对这来自老者的轰击,任玄第一时间便是祭出了自己以前很少用出的魄相金衍龙。
传说当年任玄的魄相初觉醒时,天生异象,空中隐有真龙相吟,为此还惊动了正在闭关的三大太上长老与龙主。
更令人惊撼的是,不久,更是有只在龙门有名号的太老尤老来到谷内见了他,临走之际,还给了他灵品战技“聚龙变”。
就因为这“聚龙变”,赵潘从小就经常跟在他身后想要一睹真容,只可惜,后来龙主下了死令,不准任何人打他战技的主意,此事才不了了之。
现在,任玄一出手,便是祭出了自身相魄,可想而知,他对对面的阿福的实力是多麽慎重。
看到任玄直接祭出了“金衍龙”,周围的人群多萌生了退意,想要脱离战圈。远处的少年少女则多是充满了羡慕。
“呵。这就是金衍龙吗,那老夫今日倒是要见识见识你这小子的相魄,有没有传言中的那般神乎其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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