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花园并未见萧瑟,反而春意盎然。细腻的白雪覆在红色玫瑰上,自有一番迷人的风韵。
“你刚才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你的想法是怎样的?”走在彩色碎石花园小径上,她淡淡地询问着这个满面微笑的君王。他似乎一点都没将刚才的纷争放在心上。
艾斯伦和安妮各披着一件微厚的白色披肩,低着头,远远地跟走在他们的身后。
“你难得会询问我的意见。”他几乎笑出声,面上竟浮现出得意的神色。
她转过脸,有些不满,但却诚实地道:“我不大会处理你们皇室的这些纠纷。我从小并非在城堡长大,之后也很少住在城堡,确实缺乏经验。”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漆黑长发,含笑着,温柔地,甚至宠溺地,“他们的事只是小事,哪里用得着你来操心,你真有精力的话,不如放在调养自己身体上如何?我记得你们那谁说过,我们不是还有第六子、第七子吗?”
她的面色微沉,拍掉他正玩绕她发丝的手,“你先回答我吧。”
他微笑着又拥住了她的腰身,与她缓缓前行,“安妮的丈夫是不可能放出来了,但看在安妮是你女儿的份上,她的丈夫可以被软禁在城堡里较舒适的房间,也能与安妮待在一起;至于那两个女人爬了我儿子们的床,这事就更小了,直接收作情人即可。不过一个小家族的两个嫡女,能做王子情人都算是恩赐了,只有你那傻女儿在那两个女人利诱怂恿下会去逼王子们娶妻。”
“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漏了说?”她冷淡地道,“你的宠妃为何要往我女儿的丈夫身边塞女人?”
“不是没成功吗?”他含笑着道。
“那是因为……”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安妮使人杀了伯尼顿心腹一事,他就直接笑出了声,“你女儿也确实是大胆妄为,只是头脑太简单了点,就为一个还没见到影的侍妾得罪了自己弟弟,值得吗?现在姐弟离心,反而正合了普莉玛的心意。”
她呆了一会儿,不由得回头看了眼安妮。安妮见母亲看向自己,吓得把头埋得更低。
“你就没找一个好的女官来教教她吗?”她问。
“你的索妮雅不是在她身边吗?不过听说索妮雅与她并不亲。”
“那就把索妮雅调回我身边吧?”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索妮雅虽与你女儿不亲,但她至少能看住你女儿,如果没有她,你女儿只会做出更多的蠢事。”
这个男人一直都不喜欢索妮雅在她身边,这次还不借机把她调离。
“我觉得还是米塔和尤妮比较适合做你的近身侍女,你觉得呢?”
“她们是站在你这边的。”
“也是站在你这边的,她们希望你亲近我,也是因为这是最符合你利益的事。”
“我不想与你再说话。”她蓦地加快了脚步。忽然间,她发觉自己与这个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无论是心智上还是情商上,他们都已经不在一个等级。
她想起了他打算让她发的誓,又想起了他们的从前,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其实她更适合生活在现代世界,不仅生活简单,还能发挥自己的长处,比如设计衣服等等。如果现在让她处在安妮的位置,她有可能做出更多的蠢事。
两天后,她向亚伦德提出了想见韩美琳等人的要求,被他一口回绝。他不可能让她去见他们,每当他想到她极可能又跟着他们走掉时,他的胸口霎时就涌起一股闷气,隐隐地,还会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巨大痛楚。
她要是再离开,他可能会死掉。就像他曾经从她的异能里看到过的画面那样,在他八十岁以后,他已无法在这片大陆再继续独自生存下去。
可她不依不饶,坚持要见他们,他被她磨得极为烦躁,不得不提出条件,“去见他们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从此以后与我每晚睡同一间寝房。”
他原本以为她会一口拒绝,谁料她立刻就同意了,他微感诧异。
**********************************************************************
四天后,阴森森的泛着寒气的黑色地牢里,她终于见到了韩美琳等人。
韩美琳、塞原琪以及另外两个女孩子关在同一间牢房,还有两个矮个子男孩单独关在一间。
他们全穿着单薄的囚服,冻得全身发抖。现在还只是亚斯兰的初冬,再过段日子会变得更冷,不用严刑拷打,他们就自动牺牲了。
“欣,能不能跟你老公说说,给我们拿几件厚点的衣服过来啊?”塞原琪一副苦瓜脸,抱着胸前,冷得牙齿直打颤。
她叹着气把身上的黑色羽绒长外衣脱了下来,塞进铁栅栏里递给了她。塞原琪喜极而泣,转头对韩美琳和别外两个女孩说:“我们轮换着穿啊。”
她见状只得又脱了一件黑色长袍,这件长袍要略单薄一点,但总能御寒。
韩美琳这次抢着接过,但却递给了那另外两个女孩子。
“你那天是怎么及时赶来的?”韩美琳抢过了塞原琪身上的长外衣,披在身上。塞原琪呶了呶嘴。
“你们头儿疯狂开着车到了我的工作室,说你们有危险,可能会被炸死或烧死,要我去救你们。我马上同意,还问他要不要穿上防弹衣什么的,但他说不用,直接就把我扔到了沙发上,让我什么都不要想,我就一下子过来了。”
“欣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韩美琳问。
“我也不知道。”她叹着气把亚伦德要她发的誓说了出来,“但我没同意。”
塞原琪啧啧直叫,“你老公特毒辣了点。”
“你们准备怎么回去?”她问道。
“现在恐怕连命都难保,还何谈回去?”韩美琳拉紧了身上的长外套,“我后悔没有听头儿的话。他本就不赞成我们的这次行动,得知我们非要前去时,便对我说,每个世界都有它自己的运转法则,我们强行干涉多次,必会受到它的反噬,结果……我们被捉住时身上的衣服被脱个精光,所有通讯器都被没收,现在就只能在这里吃牢饭了。”
“欣,还是你做王后好啊,至少吃喝不用愁,还不用像我们这样挨冻受饿。”塞原琪的语气里有明显的情绪,还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她不禁笑起来,有些内疚地说道:“我会帮你们的,你们是因为我才会这样。”
“你能说服你老公放了我们吗?”韩美琳又脱下了长外套,披在了塞原琪身上。
“我会尽力。”她不自觉地又叹了口气。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决无可能会放走他们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替他们偷回那些通讯设备。可是这个似乎难度更大,亚伦德会让她轻易偷到吗?万一他发怒,没准就把他们的东西全都烧毁掉。
她站起了身,“我要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欣然,我们这次真的只能靠你了,”韩美琳用极低的声音对她说,“头儿在我们来之前已说过,他不会进入异界帮我们,以免干扰了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当初派上几个女孩去寻找情感,初衷只是让她们谈场恋爱就回来,不要触及太多这里的人与事。但近十年来,我们频繁出入,他已经很不满,所以不会来救我们。”
她没有说话,哀声叹气地离开了。
刚走出地牢门口,正要走入长长的黑色阴冷长廊,一阵阵冰冷的寒风从尽头处袭来,她打了个喷嚏,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一件仍带着他身上气息的黑色外套披到她身上,霎时浓浓的暖意包围了她。
她抬起脸,一张俊美绝艳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她倍感诧异,“亚伦德,”拢了拢身上外套,“你在这里多久了?”
是不是她们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从你一进入开始我就在这里了。”他又脱下穿在里面的一件黑色长袍,裹在她的身上。
“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我是光明正大地站在外面听你们说话。”他抿了抿唇,随后又道,“你们的人可真有意思,什么叫作谈场恋爱后就回来,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玩完了就想跑吗?”
“我不是和你结婚了吗?”她试图抚慰他的怒气。
“那还不够,要永远在一起才行。”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居然就覆上了她的嘴唇,她措不及防,竟一下子被他吻上。
他吻得很深很深,极其热烈,极其凶猛,仿佛要把多年来的积怨全都倾泻出来。他的力度过大,使她几乎站不稳,被他吻着连退几步后,终于退到了走廊墙壁的角落里。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头灼热地缠绕在了一起,来回绕圈缱绻,体温迅速地上升,他的呼吸逐渐粗//重,越来越粗//重,直至无法再呼吸。
他猛地抵住她,分开她的两//腿,她顿时低呼,他咬住她的下唇,又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叫出声,与她用力地热吻在一起。他的吻狂//野而热烈,慢慢地,她就要承受不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脸庞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不得不用双手抵住他的前胸,他顺势把她的手捉住,然后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喘着粗气道:“我们回去。”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