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禹离开松鹤堂,转身走向三房所在的主院听云轩。一路之上,早有小厮跑去禀报。
他边走边想,家里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呢?看情形倒也不像有大事发生的样子。可是又不好问询,耐住了性子继续往前走。
书接上文,见王氏问起,他有些不好开口,该怎么和母亲提起呢?毕竟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他犹豫不决,决定转移话题。
“对了,娘,这次考试我得了一个优,之前祖母寿辰都没办法回来,孩儿心里过意不去。反正也快中秋了,我就请了几天假,早点回来陪你们。老师也知道我为了考试错过祖母寿辰,又见我考的不错,可见平时也是用了功的,特意准许我回来的。”
王氏一听,自是高兴不已,“我的儿是有出息的,必定将来可以出人头地的。”
林朝禹腼腆一笑,“娘亲休要取笑孩儿,我只求不丢父亲大人和您的脸也就心满意足了。”
朝禹话语一转,“娘,我回来也有一会了,怎地不见梦瑶呢?平时若是听到我回来,早跑着过来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了。”
王氏听到儿子提到梦瑶,不由得眸色一黯,虽只有一瞬,却被朝禹捕捉到了。王氏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促狭,有这样说妹妹的吗?让她知道,看不挠你。”
“妹妹到底怎么了?娘,你快告诉我啊。”朝禹急道。
“没什么大事,别着急,你妹妹身子不太舒服,在她院子里歇着呢。”王氏本能的不想让儿子参与到内宅的龌龊事上,她的儿子,就该阳光开朗,学业有成,将来好光耀门楣。
她心想,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不然以他疼爱梦瑶的心,非冲到二房去质问梦琦不可。梦琦还在高烧之中,万一被吓个好歹,本来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她觉得,这事还是缓个几天再说比较好。最好是过了中秋,毕竟中秋是个大日子,阖家团圆的时候。中秋过后,儿子也该返回书院,女儿好的也该差不多了,二房的梦琦更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王氏想的倒是没什么错,但是她却忽略了,她的儿子长大了,人也聪明绝顶,而且她之前也没吩咐下去,不许下人嚼舌头,更没有想到朝禹会这个时候回来,她的女儿落水差不多尽人皆知。
“那我去看看妹妹去。”朝禹起身要走。
王氏忙说道:“你刚回来,赶路一定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你妹妹就在那,她又不会跑,等你休息够了再去看她不迟。”
“娘,没事,我不累,两个月没看到妹妹了,我也挺想她的。”半大少年也遗传了父母的优质基因,年纪不大已略有风华的脸有几分固执。
“您这段时间操劳祖母寿辰肯定也累了,妹妹那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他处在变声期特有的嗓音显得几分低沉。
王氏见拦不住,低叹一声,“唉,算了,我陪你去吧,原想着不告诉你的,你这倔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
朝禹一听急了,“娘,难不成我妹妹真的出事了?难道……”
他又想起来那个梦境,募地脸色苍白,惊恐不已,“娘,我妹妹不会是,已经、已经…”
王氏一听朝禹的话,忙呸呸呸了两声,“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又一看朝禹被吓的苍白的脸色,知道他只是太担心妹妹了,“没事,你妹妹现在已经没大碍了,放心。”
“娘,妹妹到底是怎么了?”朝禹很着急想弄个明白。
王氏轻抚朝禹的发顶,为他们兄妹之情感到安慰,“路上不是说话之地,到你妹妹那里再给你细说。”
朝禹再着急也知道他母亲说的是对的,按耐住心急如焚的情绪和王氏一行往听雨轩走去。
单看朝禹的面容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他越走越快的脚步,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情,王氏和丫鬟仆妇几乎是小跑才能追上。
王氏知道朝禹是担心妹妹,也就没说什么,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走进了梦瑶的听雨轩。
丫鬟还没来得及禀告,朝禹已经当先一步走进了正厅。红俏看到朝禹,也是非常惊讶,大少爷就连老夫人生辰都没回来,怎么现在倒回来了?她来不及多想,屈膝一礼,“给大少爷请安。”
朝禹面无表情的说:“不必多礼,你们小姐呢,”
“小姐在内室躺着呢,”红俏回道,
“那你去给梦瑶说一声,就说我来看她了。”
正在这时,王氏也走了进来,除了王嬷嬷,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
红俏又连忙屈膝给王氏请安:“夫人。”
“嗯,小姐呢?她有没有吃点东西?”王氏问。
“回禀夫人,刚才小厨房送来一碗粥,说是夫人吩咐的,小姐已经喝了,现在红逍陪她在内室说话。”
红俏又说,“奴婢现在就去给小姐说一声,夫人和大少爷来了。”
王氏着急看到女儿,“不必了,我直接进去就行了,禹哥儿略等一下。”说完走进了内室。
梦瑶正醒着,她早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是母亲和哥哥来了,她非常想跑出去迎接,可是她也知道,她的身体还不适合这么做,于是就静静的等着。
王氏一进来,就看到梦瑶坐在床上期待的小眼神,不禁莞尔,“囡囡,感觉怎么样?你哥哥来看你,要不要他进来呀?”
“要,要,要。我想死哥哥啦,快让他进来。”梦瑶急忙说道。
王氏刮刮梦瑶的小鼻子,好笑不已,“至于吗,不过两个月没见罢了。”
梦瑶心想,这辈子是两个多月没见,可是我还隔了整整一世。可是这话又不能和自己的娘说,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说:“娘,不是人家偿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我和哥哥隔了多少天没见啦,算起来得很多年啦。”
王氏一听,忍不住失笑,用手一指梦瑶的脑门,“调皮。这话是这么用的吗?”王氏又说,“那到底让不让你哥哥进来呀。”
梦瑶一听,赶忙冲着门口大喊,“哥哥,哥哥,你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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