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不易做好了上战场杀敌的准备,她穿上蓝霁华送给她的金甲,腰间左右各插一把弯刀,衣袖里藏着暗器,靴子里藏着匕首,头盔上的红缨迎风飞扬,象一个英武的小将军。
出征的那天,道路两旁挤满了送行的百姓,这一次大家没有跪拜,而是站立在街边,双手合什,为皇帝祈福。
尉迟不易扭着头四处张望,上次三哥生了她的气,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来送她?
可看来看去,看到了寨子里的人,看到了罕香嫂子和阿妈,却没有看到尉迟景容,她有点失望,心想,大概三哥的气还没消吧。
正闷闷不乐,边上有人打马上来,与她并肩前行,“不是要去打仗么,怎么焉不拉叽的?”
尉迟不易惊喜的抬头,果然是尉迟景容,他穿着一身银色盔甲,很是威风凛凛,手扯着缰绳,正歪头看她。
“三哥,你怎么来了?”
尉迟景容实话实说,“不放心你,你给皇上当护卫,我给你当护卫。”
尉迟不易扭头看前面,蓝霁华笑着对她眨眨眼,尉迟不易一下就明白了,蓝霁华早就知道,却故意不说,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她笑嘻嘻的对尉迟景容说:“三哥什么时侯和陛下勾搭在一起了?”
尉迟景容瞟她一眼,压低了声音,“是陛下勾搭的我。”
尉迟不易愣了一下,“陛下找你了?
说了什么?”
“问我是不是惹你了,不然你干嘛闷闷不乐?
还说……”“还说什么?”
“谁让他的女人不痛快,他就让谁不痛快。”
尉迟不易讶异道,“陛下威胁你了?”
“陛下不威胁我,我还不知道他这么在乎你?”
尉迟景容说,“你们的亲事我不反对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尉迟不易心里一暖,三哥终于同意了,如果真的成亲,至少她也有个娘家人在,场面不至于太难看。
她打量着尉迟景容,“三哥,你是什么编制?”
“说了是你的护卫啊。”
“真的?”
尉迟不易一直以为那是玩笑话。
“当然是真的,陛下亲自交待的。”
尉迟不易又抬头看前面,这次蓝霁华没有回头,他正和玉长老在说话,一身金甲衬得他象天神一般,光芒万丈,尉迟不易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待把目光收回来时,看到尉迟景容在偷笑,她有点不好意思,恼道,“三哥笑什么?”
尉迟景容佯装叹气,“唉,女大不中留啊!”
尉迟不易红了脸,但也没敢在行进中打闹,毕竟行军是件严肃的事情,那么多百姓看着呢。
出了城门,放眼望去,全是山林,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天蓝得象最纯净的琉璃瓦,水清澈见底,看得里头欢畅游着的鱼虾,偶尔有尖尖的白色屋顶从枝叶中露出来,那是掩在林子里的寨子。
外头的景色和宫里的不太一样,更让人沉醉,尉迟不易骑在马上,看着这一片风景如画的锦秀江山,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这是蓝霁华的江山。
尉迟景容赞道,“南原真美。”
“是啊,太美了。”
尉迟不易抬眼,目光落在蓝霁华的身上,前面的男人背上好象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回头对她露齿一笑,灿烂阳光下,金色盔甲流光溢彩,天神一般的男人笑得温和魅惑,尉迟不易的心跳瞬间就漏了一拍。
她也没躲,笑嘻嘻朝蓝霁华抛了个媚眼。
蓝霁华,“……”这个小妖精……尉迟景容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当事人没事,他倒红了脸,重重的咳了一声,尉迟不易这才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
尉迟景容,“瞧你那点出息,姑娘家家也不害臊?”
尉迟不易振振有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罕香嫂子要是不漂亮,你能娶人家?
这个事上,可不分男女。”
尉迟景容想起自己的娇妻,嘴角一扬,不说话了。
长长的队伍首尾不见,看着挺多,其实也就一万兵力,南原人口少,兵力严重不足,好在部落的力兵也不多,算是旗鼓相当,不然这点人马拉出去就是送死。
休整的时侯是在一片林子里,林子阴蔽,士兵们靠在树下歇脚,伙头兵开始做饭,林子里水草丰盛,野物众多,一小队人马进了林子深处,出来的时侯,马背上驮满了野物。
士兵们挖坑架火烤肉,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就弥漫开来,尉迟不易深吸了一口气,把野兔腿翻了翻,又从包袱里翻出一小瓶调料,往野兔腿上洒了洒,那股子香气便更浓了,她忍不住咽了咽喉咙,感觉自己有些饿了。
野兔腿烤得冒了油,在火上吱吱响,一层层香料洒上去,外焦内嫩,尉迟不易小心翼翼的举着那只野兔腿,送到蓝霁华面前,“陛下,给你。”
“你亲自烤的?”
“嗯咯。”
蓝霁华就着她的手,低头咬了一口,“好香。”
他边嚼边接过来,喂到尉迟不易嘴边,“你也吃。”
尉迟不易也咬了一口,笑得牙帮子都露出来了。
蓝霁华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傻样。”
两个人站在树下,你一口,我一口,说说笑笑 ,分吃着一只野兔腿。
玉长老坐在另一棵树下,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一国之君当着众将士的面和女人打情骂俏,成何体统,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屑。
尉迟景容嘴角也抽了抽,这哪象行军打仗,倒象是皇帝带宠妃出游。
蓝霁华吃了几口就跑到火堆旁给他的小姑娘烤野鸡翅膀去了,姑娘给他烤了野兔腿,他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尉迟不易吃完野兔腿,跑到林子里摘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靠在树下编花环,一共编了三个,自己戴一个,给尉迟景容一个,男人谁愿意戴这个,嫌弃归嫌弃,还是接过来别在腰间,倒底是妹妹的一片心意啊。
蓝霁华才不顾忌这些,尉迟不易拿着花环跑过来,他立刻低下头,让她帮他戴上去,只要他的小姑娘高兴,戴个花算什么?
一身金甲威风凛凛,偏偏皇帝脸上的神情却温柔得象要溺出水来,玉长老不屑的撇嘴,这次皇帝亲自挂帅,他心里还有点不安,现在倒放下心来,不过是个沉迷女色之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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