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鸡鸣响起,文丰从睡梦中醒来,这才有心思仔细打量下房间。找了找房间里的镜子,却不想被槅门上精致雕刻的镂空锼花所吸引,旁边规制摆放着两盆石竹,书架边的燕几,却说明主人是个好饮之人。
闲来无事,文丰走至书架前,随手翻书一阅,赫然看见一本《靖康之乱》待看两页,便出现一名叫赵昊之人,使辽国,抗金军,二守京都,虽徽钦二帝北上狩猎,然其率兵南下卧薪尝胆,于靖康五年出击金国迎回二帝,后钦帝禅位于……
文丰心里一万个羊驼飞过,“这靖康之乱都过去了,连禅让都玩了出来,咱说好的北宋去哪了,确定是赵昊,不是赵日天,赵傲天么”,不待他细想,门外敲门声响起,文丰只好放下书册,转去开门。
萌萌的丫鬟轻声说道:“那个……那个……老爷喊大郎用餐”。
“走,带路”文丰抬腿便走,他确实有些饿了,“这丫鬟为何见我总是羞羞状,不想了,先去吃饱肚子再说”。
行至偏院转角,一年轻俊俏男子勾住文丰肩膀道:“表哥,昨日弟弟酒后胡言,谁知哥哥竟欲弃爹爹与小弟而去,这番怎生是好。爹爹已拿三根竹棍教训小弟,小弟知错了,表哥切莫将此事放在心上。”说罢,便拉着文丰进入房中。只见屋内正坐一中年男子,四旬模样,穿着颇具风雅,眼见文丰道:“三哥儿,你弟弟行事乖张,全靠你在身边督促,怎能因他一番酒话就此轻生,他日面对三妹,让我如何交待。”
文丰连声称是:“昨日犯浑,竟那般鲁莽行事,使舅父担心,无地自容,无地自容”他这才明白,“这中年男子应是生母的哥哥没错,那俊俏男子却是表弟,身体的前主人是投井自杀,我这是魂穿啊,要赶紧找个镜子看看模样,昨天那般狼狈,倒是忘了此事,都怪那个臭不要脸的新手”。
一席揭过不提,文丰倒是领教了食不语的饮食习惯,正准备与便宜舅父告别,却听舅父说道:“三哥儿,明日广济河岸倒是有个诗会,带你弟弟去学习一番,也好结交一些风雅之士,今日好生歇息,明日去罢”
“是”
“是”
文丰刚出门,就被表弟拉住,“表哥老规矩啊,今日若得闲暇,还请作诗两首,明日咱哥俩好一起出出风头,记得别再做文抄公了”。
文丰听的莫名其妙还别再做文抄公了,摇摇头转身就走,只听后面喊道:“表哥别恼我了,记两首啊!两首!”
穿过偏院走廊,目光所见皆是珍木奇石,文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只听得两句:“可惜不是你……你没那种命”。
文丰摇头晃脑着向别院走去,行至别院,却看到丫鬟手里拿着一包裹立在门口,看见他走来:“大郎,明日就是十五了,今日该去给嫂嫂送些吃食了,夫人已命我备好,喏”
文丰听罢,又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又出了个嫂嫂,我不是大郎吗,怎么嫂嫂吃东西,还要去送,难道这个嫂嫂不住在府里?”来不及细想:“是该去送了,你随我去吧”。
“哦,哦,好,奴婢去叫大牛备车”丫鬟匆匆跑出院子,寻人去。
不一会就见到了那昨日壮汉,朗声说道:“大郎,车已备好,何时启程”。
“大牛是吧,不忙,不忙,昨日还多谢你帮忙。先是救我出井后又抱我回房,今日又劳你载我出门,万分感激。这是一点点谢意,你一定要收下”说罢便伸手向腰间掏去,左摸右摸,却是不见玉佩饰带,只好尴尬说道:“昨日那个落水,换洗了衣物,改日定送你玉佩”说完便快速钻进马车内,“文丰啊,文丰,你就是那穿越小说看多了,刚来大宋就有那骚包的臭毛病,日后可如何是好”。
车外,丫鬟和二牛两人低语偷笑,“咱家大郎,比以前爽朗多了”
“是啊,有时陪他出门,一路上都不说话,路上淡出个鸟来”
“大郎经历了那些事情,也难怪性格……”
“嘘,小姑娘家家,别乱说话,让大郎听到”
“是,是”说罢,二人就上了马车,向嫂嫂家行去。
一路无话,马车行驶了大概半个时辰停下,只听得大牛喊道:“大郎,到了”。文丰跳下车来,目光所见全是耕地,望向这残破的旧屋,也无从问起,只好抬手敲门道:“嫂嫂!嫂嫂!我来了,开开门。”
不一会便有一女子,应声开门。只见那女子,粗糙棉布上衣打了许多补丁,
手上沾满了灰色颗粒,却好似是不忍甩去,待见到文丰,微微一笑“小郎来了,先坐罢,我将那糙盐收拾收拾,便与你倒水”。
“嫂嫂你忙,我等你忙完,叙叙话”文丰放下包裹,坐在小凳上,对丫鬟说道,“那个……那个……”
“小玉”嫂嫂抬头一笑。
文丰摸摸头,“对,对,小玉,去给嫂嫂倒碗水”他笑着说,“刚才一时口误,倒是想起个笑话:一个小女娃,去集市里买糖人,她对吹糖人说:我要买个糖人。吹糖人说:你要男娃还是女娃。小女娃:那个……那个……我要男娃,能吃的地方多一点。”
听文丰说罢,嫂嫂啐了一口:“小郎,这几年去舅父家读书,倒是学了一肚子的笑话”。
文丰顿时尴尬的不知所措,还好小玉解围,“嫂嫂,来喝口水,歇息一会”。
嫂嫂喝水时,文丰就在观察。嫂嫂自然的接过碗,小玉熟练的去烧水、续水,显然这个家,小玉经常来而且和嫂嫂很熟。
“听说昨日,小郎落水了?”嫂嫂放下了手中的碗,用手凭感觉给自己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后说道。
“昨日多饮了些酒,不小心落水了,日后会注意”,文丰略显窘迫的挠了挠头。
“嗯,你知道便好”,嫂嫂又叮嘱几句后:“时辰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包裹也一齐带走”她轻咬了下嘴唇,继续拾弄起糙盐来。
“就是些吃食,想着过节了,带来给嫂嫂吃些”文丰没有料到,嫂嫂会拒绝的如此突然。
“你舅父已供你读书,我怎好再拿他吃食”嫂嫂瞪了他一眼,手背轻抬散落的头发,然后念叨着做人要知足之类的琐碎话。
文丰听着听着,不知哪来的无名怒火,大声说道:“我日后,还与舅父便是”
“切莫如此说话,让你舅父听到,岂不伤心?”嫂嫂抬头望着他。
文丰听罢,也不管嫂嫂殷切的目光,抬腿就往大门走去,留下一句“我改日再来看望嫂嫂”便上了马车。
积压在胸中的无名燥闷,文丰不知该如何发泄出来:“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时左右”大牛瓮声说道。
“去河边,散心”
……
待到文丰一行走后,她将糙盐放入罐中封好。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除了几只觅食的小鸟,再无其他人迹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坐到老树边,稍微掀起点裙摆,轻柔那瘦瘦弱弱的腿肚子。揉捏片刻后,她拖去草鞋,拿针点破水泡,舒服的靠在树上。
村里的老妇人总是笑她太秀气,想起今日太阳还没出山,走夜路赶市集,现在还有些后怕。能买到糙盐,却又十分开心,想着想着她就笑了起来。
离开汴京五年了,脸颊的孩童肥也早已消退,蜕变出标志的瓜子脸来,从十四岁出头到虚岁二十,她已经从黄廋的丫头完全长成柔软的妇人,平平的胸脯也不知不觉的沉了起来,只有穿上裹衣才能包住。最近会时不时的想起她的男人,可是他在五年前就走了,他的模样,甚至他说过的那些情话儿,都记不太清了。
她摆了摆头,挥去了胡思乱想,小声说了一句“杨淑娘,你知不知羞”。
……
文丰行车来到广济河岸,路中时间的消磨,早就化去了无名怒火,眼看日头就要回家,只有那残阳铺洒在江面上,他也无心欣赏河里的点点红船。正欲转身上车,却不想被喊声吸引脚步,“宋文丰……宋文丰……速来饮酒作诗”,半天无人应答,只见船上人又道:“怎的?昨日落水,今日竟怕起水来不成,速速上船”。
这下,文丰确定是在喊他了,只是信息量略大,他想静一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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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丰怒吼:宋文丰?你别瞎喊啊!作者作死,我在大宋的美好时光还没开始呢,你丫闭嘴!
绅士向——好吃的饺子,诗会遇千金,青楼会行首,散步结老友,以上说的通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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