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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幽灵》第八章:失落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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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正午的太阳如同火炉一样炙烤着大地。丛林里生存着的各种动物,都躲进了森林里。整个山谷静悄悄的。

树林里,四人穿梭在树枝与草丛间。薛莉领头走在队伍最前头,后面紧跟着野猪5、野鸡9和兔子7。三人正跟随薛莉体验“巡逻”,他们要弄明白“巡逻”到底是什么。

走着,薛莉在一棵长势矮小,但树叶茂盛的小树旁停住了脚步。她将长鼻子伸进树叶,用嘴巴咬断了几根树枝,并把口水沾涂在树杈上。照此,摆动着脑袋重复着。

“她在干嘛?”野鸡9和野猪5说道。

“你在干嘛?”野猪5同样好奇地将话题转移给薛莉。

“我想,你的确没有为你原来的族群巡逻过。否则你不会不知道,我是在做记号。”薛莉继续给树枝涂抹着口水。

“这是‘做记号’!”野猪5回头朝野鸡9和兔子7说道。

“哦,好吧!……什么是‘做记号’?”野鸡9又问道。

野猪5眨了眨眼睛,一副发呆的模样。接着他吸了吸鼻涕,转头看着薛莉问道:“什么是‘做记号’?”

“好吧!这得从巡逻说起。不断地做记号,就是巡逻。而做记号就像这样……‘记号’是留下信息,让其他族群知道,这里是我们的领地。他们不能越过边界,否则将引发战斗。

“记号就是维持和平减少冲突、战争的有效办法。知道吗,像这样的小树正合适用来做记号,信息能保留较长时间。”薛莉详细地解释道。

“噢!这太不可思议了。什么是‘战斗、和平、冲突’?”野猪5继续刨根问底。

“战斗?这或许该由庞然给你解释。他做得肯定比我说的好。不战斗就是和平,各族群生活在各自的领地内。就像我们的族群内部,酋长、夫人、警卫、幼崽、你、7、9等等,生活在一起,这就是和平。”薛莉说。

“和平是这样!不是本应该如此吗?……‘战斗’,真好奇它是什么样。”野猪5似乎明白了和平的意义。

和平就是阴界中在平凡不过的日常,它对于幽灵来说并不难理解。但是和平的背面——战斗,他们却无从想象,这充满了神秘感。

野猪5回头,将薛莉对他讲解的“记号、战斗、和平”一一解释给野鸡9和兔子7,三人都对“战斗”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

“我们该走了。宽广的领地,还等着我们去巡逻。”薛莉说着,带着三人继续朝树林里走。

一路上,他们见到五颜六色的花草、色彩缤纷的蝴蝶、形状各异的野果。薛莉接二连三地给他们解释着这些东西,并告诉他们哪些是可以吃的,哪些则不能吃。

太阳慢慢藏到山后,美好而平静的一天悄悄过去。

在薛莉的带领下,几人对领地的概念及范围都有了形象的认识。

此刻他们已经回到族群中。八只小猪仔仍旧活跃地打闹。四处趴着的野猪,目送着远去的夕阳。

随着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树林里,四下的野猪不约而同地站立起来。他们抖擞着精神,为吃晚餐做好准备。

大块头庞然,从树林一头朝他们走过来。他瞪大的双眼,显然在表示他很不高兴。

“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庞然用低沉的声音朝薛莉问道。

“我在池塘边遇到了他们,顺道将他们带回营地。”薛莉冷静地回答。

“该死的鼻涕猪!你最好离她远点,再让我见到你跟着她……瞧瞧我的獠牙……你会知道它的厉害的。”庞然秀出锋利的獠牙,声音低沉地朝野猪5说道。

话音刚落,酋长已经从庞然身后朝他们走来。

“我想知道,你们聚在这里聊些什么?”酋长边说边走来。

“父亲。我正严肃的警告几位新成员,他们不能越过领地。那将是一次可怕地尝试,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

“要知道,今天中午他们尚自离开庞菲的视线,跑到领地之外。幸运的是,我们的巡警薛莉发现了他们,并将他们带回营地。”庞然转过身,以一副公正无私的威严表情向酋长父亲说道。

“您好!酋长,见到您真高兴!”薛莉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噢!小伙子们。庞然说得没错,越过领地将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们为此再去尝试。

“族群里每位成员都有自己的职责,你们三人的职责是‘种地’。这在族群里和巡逻一样,是一项光荣的任务。食物是族群的根本,种地就是创造更多的食物。”酋长说着,给三位新成员安排了工作。

“事实上,酋长,我们对于‘种地’是什么,一无所知。”野猪5和酋长说道。

“我像你一样大的时候,同样对此一无所知。这没什么大不了,明天庞菲会带你们去地里,那里有很多种地的人,他们会给你示范什么是‘种地’。而现在是时候该去吃东西了,美好平静的一天过去,我们又将迎来新的一天。”酋长说完后离开了。

“小子,记住我的话。老实点……薛莉,你还不走吗?”庞然说完,薛莉也跟着他离开了。她回头用一副无奈、不舍的表情看了野猪5一眼,不久两人的背影消失阴影里。

野猪5并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感受叫做“失落”。这种在明界独有的“情感”,幽灵们是不可能在阴界体验到的。而此时身处野猪脑袋里的幽灵5,已经对此有所感触。他并不知道野猪身体里的本能,正在侵蚀和重塑“他”。

“他们说了些什么?”兔子7问野猪5。

“说的是明天我们得去‘种地’,一种创造食物的事情,有人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做。”野猪5转述道。

“知道吗,我想尽快回到阴界。那个我们的世界,我们弹簧形的长老a、直线形的长老b还有@形的巫师d……都在那里,它正向我们靠近。我可不想再失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野鸡9看着远处慢慢走来的黑暗说道。

“噢!是的。我正准备着!但是我该做些什么?9”兔子7说。

“你准备好了吗?5”野鸡9又问。

野猪5正发呆,他脑子里的幽灵5正被“情感”困扰着……

“5”野鸡9一边叫着,一边用尖嘴啄着野猪5的脚。

“噢!9,你在说什么?”被啄疼的野猪5回过神来。

“准备好,我们要回阴界了。”野鸡9又重复了一遍。

“噢!阴界。是的,我喜欢阴界。我准备好了,9。那么我该干什么?”野猪5说。

“不知道,等着我们的世界到来!”野鸡9说。

三人呆若木鸡地站在一颗大树下,静静地看着黑暗淹没了树木;淹没了酋长;淹没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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