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倾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伸手摸向了口袋,那里是她唯一带来的东西,防狼神器。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突然,水燕倾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宝剑出鞘声,清啸而上,引苍穹玄水涛涛!
宝剑的锋利剑芒在月光的直射下挥洒万里,横扫着无边无际的沙漠,扬起了一道绵延数里如山的尘墙!
随即,水燕倾便发觉箭雨忽然地停了下来,最后一支箭“啪——”一声无力地摔落在了她脚下。
她捡起那支箭,箭尾隐隐有被磨掉的痕迹,看来,这是一次暗杀。
为什么?
口袋里的黑色石头微微有些烫了起来,她,皱了皱眉。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利索地转身站了起来。
赫然在目,是一位持剑的修长男子身影。
月光,铺洒了一地的滚烫金黄色。
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在沙漠的滚烫金风中,布散蒸发着死亡的气息,沙砾毫无知觉地掩盖住还未来得及凝固的红色鲜血。
持剑男子从袖口掏出了一瓶透明的玻璃小瓶,借着月光,折射出幽绿色明晃晃的液体,似不安分的魔鬼,在紧闭的玻璃小瓶中翻腾挣扎。
修长的手指轻轻拧开了红檀木塞,一缕幽绿色的烟雾随之妖娆而出,一股刺鼻的窒息味道!
水燕倾皱了皱眉,却没有捂住鼻子,而是站在男子身后,保持着安全距离,没有开口问一句心里的疑惑。
不知是巧合,还是自己的多虑,衣着华贵的男子,修长的手指上竟然没有任何象征着身份的配饰,腰间,也没有。
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就算是救了自己的性命,水燕倾也会保持警惕。
这,是生存的法则。
持剑男子将幽绿色液体的小瓶微微倾斜,一滴液体便顺流而下,低落在了追杀自己的死士尸体之上,似贪婪的蝼蚁瞬间蚕食着已经没有了灵魂的肉体,永无止境地索求着下一个目标!
液体所到之处,皆“嗞——”地发出类似灼烧的声音,袅袅升起腐烂气味的白烟,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一具尸体便化成了一滩血水,渗透进了沙里,没有了痕迹。
他在化尸!
水燕倾感觉到口袋里的黑色石头比原先更加微热了一些,不知为何,她的心脏越跳越快,让她不由得对眼前的男子产生了戒备。
她暗暗握了握裤兜里的防狼神奇,那是她目前可以依靠的唯一一样武器。
“你,叫什么?”持剑男子若无其事地处理完几十具尸体后,将红檀木塞盖了上去,从容地放回了袖口,像在聊着“今天吃什么”一样,问着水燕倾问题。
显然,他,对杀人这类事,已经司空见惯。
“我叫水燕倾。”她如实而答。
毕竟,说个名字,又不会被装进葫芦里化成水。
“哦?据我所知,齐国……并没有姓水的姓氏?”持剑男子转过了身,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一副精致的面具。
精致得——看不清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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