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姓氏那么多,你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如果我说我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岂不是还要追问到明天早上?”水燕倾显然知道此人并不相信自己的话,认为只是胡诌的一个名字而已,便索性说得更为离谱了,但,却是事实。
隐约间,水燕倾敏锐地捕捉到了面具下嘴角的一丝笑意,好看,直觉却告诉她,危险。
一个懂得如此精心掩饰自己身份的人,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只要不触及到她水燕倾的利益,她会选择沉默。
何况,毕竟,此人也算是救了她的性命。
“说得竟有几分道理。”面具男子打量着水燕倾的衣着打扮,乱糟糟鸡窝一般的头发,一身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衣着,除了身上那件白狐滚金披风,倒是看不出一点权贵的影子。
面具男子目光微微上移,停在了水燕倾被披风半掩的胸前,有些微微的耸起。由于在湖里才捞上来的缘故,皎洁的月光下,隐隐可见朦胧的酥白。
原来,是个女人。
水燕倾见男子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胸口不放,低头望去,竟发现了春光迤逦,毫不客气地凌厉地瞪了回去,紧了紧胸口的披风,犹如一只茕茕独立的斗鸡,张狂着全身防备的羽毛。
发觉被看光了也没有大惊小叫地寻死觅活,也没有哭爹喊娘地要求负责。
只是在告诫着他,他,越矩了。
明明他是不喜欢被威胁的人,却,妥协了。
很特别的女子。还有,挺清澈的眼神。
这一身的跋扈之气,倒是符合着自己的需要。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面具男子巧妙地移开了目光,穿戴着低调华贵的黑色金边长靴的一只脚却一步逼近了水燕倾,颀长的手,已经扣向了长袖中的剑柄。
他想杀人灭口!
“你也看到了不该看的。”
显然,水燕倾是打不过他的,她握向裤兜里防狼神器的手,又紧了紧,攒成了一个团,赫然在手心!
面具男子微微一愣,继而明白水燕倾所说何事,扣向长袖中剑柄的手竟松开了去,隐隐竟有了笑意。
在这民风严谨的齐国,竟然有如此女子,看来,此趟也不算落空。
“水燕倾?”带着危险而邪魅的笑意。
“恩?”水燕倾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抬起头,清澈明亮的眼神里落满了湛蓝色夜幕的星辰。
“看来,你确实叫水燕倾。”显然,这声“恩?”于他十分受用,颇为满意。
“那是自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水燕倾万年不变的淡定,和不要脸。
“你,很特别。我们会再见面的。”
“算,是夸奖?”
“你猜?”
水燕倾听到了不远处有马蹄声,由远及近飞驰而来,扬起了风尘无数。
再回头时,水燕倾便发现了哪里还有什么持剑男子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不是不杀她!而是,嫁祸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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