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熟睡,许久不见的梦魇,又缠上慕容黎。
九重天之上,诸神施法将二人困在阵中,为首的崇晔剑指离澈:“离澈佛主,留下罪神,过往之事,孤既往不咎。”
离澈转头看了看半张脸覆满鳞片的男子,目光温柔缱绻:“等我,我带你回家。”
不畏诸神,离澈冷笑,气势如虹,隐有盖过诸神之势:“罪神?那敢问天帝,他何罪之有!”
崇晔目光幽凉,讥笑道:“何罪?他勾结魔族,盗书阁心经阵法,引魔族来犯,如今,更是堕为妖魔,以上种种,条条当诛!”
离澈瞳孔金光大盛,他眯眸看着崇晔,大笑道:“是谁怕位置坐不稳勾结魔族,是谁觊觎书阁心经,是谁逼的执冥身上灵蛇苏醒,这些,用本座提醒么。”
崇晔右手握的“咯咯”直响:“离澈佛主,孤知道你护执冥心切,但你身为佛域之主,话,可不能乱说。”
如今九重天全是崇晔的人,古佛沉睡,帝君跟师尊下凡,要护住他,太难了。
离澈将执冥放平,抚着他的脸颊,柔声道:“乖乖等我。”
离澈划破眉心,双手结印,一时间,山河涌动,天地变色,一把白骨所致的利剑破土而出。
“离澈!你疯了!竟敢祭出此剑!”一旁的风伯大惊失色。
离澈勾唇,讥笑道:“此剑为“恕”是冥神肋骨所制,下斩魔,上斩神。帝君跟师尊将他交于我,就是要我,代行天道!”
他衣袂飘飘,步绽金莲,脚踏虚空直逼崇晔而去,手中之剑泛着红光,无端生出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
“崇晔,帝君信任你,历劫期间将大权交于你,可你狼子野心,勾结魔界意图颠覆天道,此罪,当诛!”
剑光横空劈下,夹杂万鬼哭嚎的声音,宛如万顷雷霆,诸神竟无法挡其一击。
“阿弥陀佛,佛主莫要妄造恶业。”一股仿若海纳百川的温柔力道,轻松融了那霸道的剑气。
一道笑面佛的虚影停在空中,巨大的手掌轻柔无比的虚抚离澈的发顶,敛去他一身戾气。
“长生楼神君,一念起,堕入魔道,罚其入世轮回,千年后归。苍梧山佛主,一念起,险造杀孽,罚其三十六道天雷渡身。”
“恕”乃万千冤魂为其剑灵,长久使用,有所心性,又极耗元气。离澈收了剑,长发凌乱,他勉强站立,低头大笑,声音凄厉刺耳,:“毗摄罗古佛,九重天变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虚影浅笑:“阿弥陀佛,境中之事,帝君明了,帝君不日将归,佛主莫忧。”
纵你一身孽障,山河湖海为之震怒,那也无妨,我渡你。
晓雾将歇,大梦将醒。
晨起时,执明已经不在,秋猎之行,暗流涌动,布防上,他自是要多费心。
秋风吹的床幔扑扑作响,阳光像佛手破开迷雾般破开厚厚的云层,撒在狄国特贡的地毯上,肆意游离。
西洋镜里映出的男子每一帧都宛若画中人,阳光折射投下的光影像是一朵莲花印记,照在慕容黎眉心,他皱眉,眉目间尽是慈悲怜悯,抬眸间又仿佛邪气萦绕。
他抬手轻抚镜面,出口宛若呓语:“你,要回来了么。”
烽烟落,却心若孤城,人若棋局。
晨时,慕容黎看了秋猎各国的名单,发现往年派使臣出行的“狄国”“开阳“玉衡“遖宿”,今年都是国主亲临。
也难怪执明近日在军机处一待就是一整天。
“这天下乱世,何时才能真正平静啊。”城楼上,戚长安眺望红墙绿瓦层层环绕,宛若迷宫,怎样都望不到头的宫殿,轻叹道。
慕容黎浅笑不语,微眯的双眸显得神秘莫测。
远处城楼上两个身影在城楼上跳跃,如惊鸿之鸟,朝慕容离而来。
为首的女子一身橙红色劲装,长发全数束在脑后,身姿灵敏,脚尖轻点屋脊几个空翻立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冲慕容黎巧笑嫣然道:“公子早呀。”
随手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得意道:“小短腿,怎样。输了吧。”
肃羽瘪嘴:“以大欺小,好不害臊。”
文岚翻了个白眼,跳下城楼与慕容黎并肩而立,那柔软的长发自戚长安鼻尖而过,馨香入鼻,女子骄阳般肆意明媚的笑容像划破暗夜的流星,撞在戚长安心上。
他浅笑,轻声道:“在下戚长安,初次见面,多有不敬,实属无心,在下向姑娘赔罪。”
黑衣男子身形欣长,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张嘴间两颗小虎牙略显邪肆,说这话说,他牢牢看着文岚,一派真诚。
文岚面色有片刻僵硬,随后洒脱大笑:“李文岚,无心之失,何必放在心上,有空请我喝酒就好。”
“好,一言为定。”
无关心性,无关身份,只是有的人,就像爱上鱼的猫一样,一开始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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