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尚宫话说的冷淡,面色也冷淡。
只教她安分守已,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安素心中发笑,自己份内的事?什么事?吃喝玩乐,等男人上门?
她没有见着郑贵妃。
虽然明月婉转的提醒安尚宫,该去郑贵妃的畅春院谢恩,可安尚宫只当没听见,喝了口茶,便逐她们出门。
回来的路上,明月面色黯淡,眉眼间的笑容早已经不见。
“小主,我们,是不是,去畅春院探探?”明月终于开口。
正瞧雪景的安素,扭头瞅了她一眼,微笑:“免了罢,有吃有喝,又没人扰,不是狠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作它想。”
“尚宫娘娘不是个肯吃亏的人,我是怕。。。。。。”明月低声道。
安素摇头:“她已经选择了,既然选择了,大约也不会后悔。我敬她是个还有真心的,大家这样相处,也不坏。”
明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解和慌乱,小主的气场与之前完全不同。
回来梅香阁,两位美人儿早已经走了。
小锤子与初一正在院子里扫雪,见她回来,手舞足蹈的奔过来,拉着她的衣襟,要她堆个雪人。
明月用眼神制止他们。
小主的喘症只是暂时没有发作,并不代表这就好了,能放肆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明月,我没事,放心罢。”安素看出明月的心事,笑着安慰道,走到院子中央,指挥小锤子堆雪人。
初一和锤子欢呼雀跃,连斗篷都摘了,赤手玩着雪。
明月瞅了他们三人一会儿,摇着头进屋。
雪停了,回京的路马上就会清理出来,皇上也该回宫了,这安稳了多时的后宫怕也会波澜骤起,没这么平静了。
她该准备下小主的衣物首饰等物,也不知那个多情亦或是无情的君王还会不会记得,曾经在殿前突然犯了喘病,站不住倒在地上的安美人了。
不管记不记得,总还是要准备的,每夜该挂起的红灯笼还是要挂起来的,尽管知道总是个寂寥的收场,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安素将堆好的积雪浇上水,化成冰棱,用水果刀雕出了麋鹿的轮廓,惊呆了初一和锤子。
如果有天人,那他们这小主就是天人下凡。
“今儿累了,明儿继续弄,这两只小鹿可算什么,明儿姐弄个繁花似绵的大冰屏风给你们开开眼。”安素喘着粗气,笑着。
虽然给自己诊过,也下过针,这喘症也算好了许多,可活动大了,还是会胸闷。
明月拿着一小布口袋的木炭出来,招呼小锤子送于刘美人处。
小锤子接着口袋,笑嘻嘻的去了。
初一叹口气:“瞧着刘美人也可怜,他们院子跟我们起先一样,也是一个月没分着新炭了。”
“有一种可怜叫作装可怜。”安素淡淡的回了初一一句,走进屋子。
初一怔在原地半晌,方才跟了进来。
司膳局的两个宫女手里捧着两个食盒药盒走进梅香阁。
传了安尚宫的话:“皇上明儿回宫,太后安排了接风宴,所有嫔妃都可参加,一来给皇上接风,二来欢庆雪停放晴。”
明月拿了两块碎银赏了二位宫女,送她们出门。
待走回来,转眼看见,安素将送来的药汤从窗户倒进了后院子的夹道里。
“小主,这药汤是司药局送的,才刚奴婢已经用银针试过了。”明月道。
安素从食盒里拿出尚冒着热气的两碗菜,放在鼻间嗅了嗅,微微笑了笑,放到桌子上,淡淡的一句:“药没错,菜也没错,药和菜一起吃,就错了。这位尚宫娘娘真有意思。”
明月听明白话,脸色不由白了白,眸中尽是歉意:“都是奴婢不好,出的馊主意,如果不是如此,安尚宫她,也不会这样。”
“如果不是你的主意,咱们不用等雪停,都冻死了。”安素将菜分成四份,递给明月一份。
明月咬了咬唇,不肯伸手去接。
“没人的时候,不用奴婢奴婢的叫自己,这一点,初一和锤子做的比你好,如果没意外,咱们四个是要混大半辈子的,互相扶持走下去才是真的,除非你想另攀高枝,那时候再说那时候的话。”安素笑道。
明月接过菜碗,嘴角露出笑容:“小主,明月在宫中的时日比他们都长,规矩自然懂的比他们多,这时间一长,习惯成自然,倒不好改,你之前,并没有一位主子能这样降自己的身份,与咱们这样相处,所以,奴,所以,我一时真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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