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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娶了她，必然也将面临着被康敬颉调侃“捡漏”的难堪，一个是高贵的太子，娶的自然是娇嫩如花嫡千金，另一个只是王爷，所以只配娶个“满身疮疤”的回来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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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康敬绎的回答却令她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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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目光沉沉，道：“因为那日在雕花楼里，本王承诺过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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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浑身一震，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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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一脸漠然地问：“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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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半天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回答：“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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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还没好全。”许是觉得有些热，康敬绎扯了扯领口，白色的单衣下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小片古铜色的胸膛，“早点睡吧。”说完自己往床上一倒，下一秒就传出呼噜噜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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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又原地愣了半晌，才吹了灯**去，与他背对背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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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闭眼，玉莹心里又是一惊，猛然意识到一件事——他怎么知道自己受了伤？爹娘应该不会刻意对他提起打过自己的事情才是；或者他指的是自己“重病一场缠身溃烂”的伤？也不对啊，他应该知道那只不过是蒙外人的谎话才对，又何必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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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归忐忑，康敬绎已经睡着了，她总不能把人摇醒来问，只得按捺下一肚子的疑问，等天亮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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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康敬绎早起去上朝，玉莹头晚想得太多没睡好，醒来时候已经过了辰时，刚梳洗穿戴完毕坐下吃早饭，康敬绎就下朝回来了，瞥她一眼，入内换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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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和皇后要见你，待会儿换身鲜艳点的裙子。”康敬绎一边让丫鬟服侍更衣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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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搅着碗里的桂花粥说：“我只是个妾，穿得太花哨不会显得很轻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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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皱起眉，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什么妾不妾的，本王只有你一个王妃，别成天把妾字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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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笑道：“妾大不如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王爷早晚会娶一个名门千金为正妻，到时候我不过是比府上的丫鬟高一点点，不如现在就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免得以后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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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面无表情：“皇甫太傅的女儿都不算名门千金，那紫章城中就没有名门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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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倒是顺耳，但玉莹仍旧含笑道：“那不一样，我只是个满身疮疤的小姐，将来皇上定会从各家的嫡千金中为王爷选一位样貌品行皆上等的小姐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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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终于怒了，问：“你非得在过门的第二天就和本王讨论娶妻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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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也不笑了，认真地道：“我也是为王爷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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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敬绎冷冷道：“哦，爱妃真是体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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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听着他这阴阳怪气的话，玉莹竟觉得自己很残忍，好像自己做了伤害他的事一般，胸口堵着一团什么，粥也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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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确实是为他好不是吗？一个娘死得早，舅舅又不在京城的皇子，没有外戚的庇护，唯一的出路就是寻求妻子娘家的支持，几乎每个皇子都会娶朝中高官的女儿为妻，他康敬绎自然就更不会例外了，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岳父在皇上面前帮他说话，那就是打一辈子的仗、最后马革裹尸的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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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岳父，注定不会是太子太傅皇甫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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