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铭刻在脑海中的穿心之殇
被那未知的紫色所侵蚀。
林缘的身体,好像经历了千种磨炼的疲累。
寒风凛雪的彻骨寒意,在白鸟入云的驰翔展翼中,让本就已经万般无力的四肢,愈发寒冷。
风雪中的视野,是费劲扭过头,那被皑皑白霜覆盖的徐命身躯。
小海豚挣扎着,铺展开裹挟着的棉衣,将林缘和已经没有呼吸的徐命堪堪覆盖,蜷缩在二人中间。
看着灌体而过的凛冽,小家伙被冻的瑟瑟发抖的身体,可依旧紧紧贴着二人,仿佛要为林缘坠入无边地狱的心灵,点燃温暖的火堆。
让徐命那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不在慢慢僵硬冰冷。
“大白.....”
眯眼费劲的看着前方,泪迹被冻成两道冰痕的白鸟面孔,林缘此刻平静的脸上,内心无时无刻在滴落着鲜血。
“咳...咳咳...大白,找个地方...停下....”
看着白鸟飞行了不知多久,呼吸已经都渐渐紊乱颤抖的身体,林缘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模糊的视觉,随着再次逐渐陷入沉睡的意识。
仿佛只要睡着了,心,就不会再那么疼痛。
.....
脸上湿润的触觉,宛如儿时在那片广袤无垠的森林深处,与徐命和两只小鸟仰望着天空下落的丝丝暖雨。
又像是在哪熟悉的水潭内,畅游过后徐君昊那温暖的手掌,抚拭干冰冷的水珠。
林缘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火堆旁,静静看着自己,泪水滴答下落的白鸟,与舔舐自己着右脸的小海豚,闪亮亮的水眸内,犹如与自己一同经历过的哀伤。
“二哥....呜..大哥,是不是死了....二哥...你说话呀....”
随着小家伙被白鸟往日间阐述的理解,看着静静躺在篝火旁的徐命,哀求凄凉的声音回响在林缘心间。
那根寒凌的长枪,早已被大白鸟不知丢到何处。
林缘泪流满面。
静静看着,在火光照耀中,宛若静静睡着的徐命,仿佛记忆中的哥哥,下一刻就会蹦跳而起,又会对自己与白鸟摆起兄长的架子。
“大白,扶我起来。”
哀眸眼中,看着满面平静的林缘,大白鸟慢慢俯下身子,伸出翅膀将他微微扶起,轻轻放靠在自己腹间。
闭目刹那,碗中的晶莹,微微晃动在昏暗的视野之中。
自己喝了半碗,又给怀中满脸悲伤的小海豚喂了几口,仰臂在大白鸟缓缓摇头的示意中,林缘饮尽了手中轻微有些冰凉的绿液。
片刻间起身的站立,静静伫在火光旁,看着滋滋燃烧的焰火。
犹如那被焚烧殆尽的往日快乐,与从未经历过,那依旧在脑海中历历在目的悲惨凄烈。
仿佛都被眼前轻轻跳动的火光,片片焚烬。
身后被抱在大白鸟怀中的小海豚,刚刚想努身开口,可被大白轻拽回来的羽翅,静静看着小家伙摇了摇头。
许久许久,低首沉思的林缘动了。
一张往日抄写过后,被静静仍在坠子空间内的一张绢布,被林缘拿在手中。
意示着接过大白鸟怀中的小家伙,轻轻递给拘翅捧着石碗内莹绿的大白。
“把大哥衣服脱了,在伤口周围慢慢洒,都灌进去,别露。”
看着此刻平静有些可怕的林缘,大白鸟挤干了双眼中的泪光,坚定无比的点了点脑袋。
在火光照耀中,看着忙碌个不停的大白,林缘搂着小家伙,静静翻开手中卷着的绢布。
《龙蛇共命》
一为夺生。
二为噬死。
看着往日从未细细研读的字迹,平日只是练习着那两部元功招法上的段段刀诀剑法。
可今日,未曾想到居然与那个数万年前的老人一样,施展这有违天理的血腥奇录。
酸了酸鼻子,摒弃了内心杂乱的思绪。
扒开小海豚好奇凑上来盯着的脑袋,细细的向下品嚼研读。
没有看另一篇注解着夺生的部分,一字一句的细看着噬死部分第二篇章。
文言中,大致分为三个部分。
其一是换血。
必须有一具刚刚死亡不久,可依旧得如同生前,所包括一切正常生理机能的身体状态。
以施术者的半身血液,灌注被施术者没有意识的身体。
再以死亡者未曾腐败干涸的血液,炼化为丝丝蕴含着死亡者气息的能量,融入几处另一篇图解上所需的几处元窍,以此蒙蔽天机,让无处不在的秩序识查,误以为施术者乃是死亡者的一个化身,以此掠夺吞噬整个世界所蕴含,无处不在的力量。
其二为裂心。
因为死亡者的意识已经消失,可蕴藏在肉身中,各个角落里残存的身体习惯,和潜意识的习性,以及那些还未曾彻底死去的神经元中,所保留的记忆片段。
如果不是熟悉之人的意识涌入掌控,会引发肉身的反抗,往往如果在与人搏命时,肉体的反应和思维的操控,相互冲突不在协调,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林缘不由得疑惑。
难道是冥冥中天意的安排,此时的情景犹似为自己量身定制的情形,徐命的身体万万不会对从小到大,指尖间都无比熟悉的自己做出抗拒。
可转念发出一声细微的嘲弄。
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片刻的停顿声音,让静静横趴在自己双腿上的小海豚,都轻轻抬起头看来,小眼睛里充满疑惑。
小家伙可能是累了,水灵灵的小眼珠内充满了说不出的疲惫。
索性将小家伙捂严实,在铺上厚厚的棉衣,轻轻的放在身旁。
随着小家伙细微的鼾声响起,林缘蹑手蹑脚的走到已经处理完徐命身体,蹲坐在一旁巴巴掉着眼泪的大白身边。
“等下你就在旁边看着,别动,如果我发抖的话,你就给我灌一点。”
放下两只盛满绿液的石碗,林缘看着船舱内愈发见底的神效晶莹,林缘抓起火光照耀中,依旧晶白如玉的徐命胳膊。
在大白鸟疑惑的眼神中,拿着小刀,噌的一声将徐命右手割开一道泊泊流血的口子。
用几瓶晶莹的元石罐子一丝不漏的,将殷红腥甜的血液统统接住。
片刻后,在血液流淌慢慢缓下来之时,将瓶内火光照耀中盛放的的满满晶莹的血红,郑重的放入坠子空间。
而后缓缓脱去上衣,在一旁小海豚捂着双鳍装睡的偷看中。
先是拔下了一根,飞船内引导着一个摄像头的晶体管子,缓缓抽出其中铜丝丢至一旁。
然后一咬牙,将右臂上的动脉用刀尖扎了一个血洞,将管子狠狠塞入其中。
随着点点闪耀在火光中的红液,顺着细细的管子,缓缓流注进徐命右手割开的血口之中。
“大白,快。”
在大白鸟颤颤巍巍端着石碗,将拉扯成晶莹丝线的绿液,滴落至徐命右手腕间的刀口内。
原本翻卷着皮肉的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闭合,紧紧将连通着晶莹的管子聚簇在内。
昏黄渐暗的不知名山洞内,轻轻扶着林缘的白鸟,在一旁盖着棉被,眨动着亮晶晶眸子偷看的小海豚,缓缓燃尽的篝火柴堆,与地上静静躺着隐隐散发不知名柔光的徐命。
一起构建了一道诡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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