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清洛”还真有什么情感遗留下,真要放在心上,不得放下心来的就是自己了。
所幸“苏清洛”是完完全全,没有眷恋的走了。
不管是之前还存在着一份孺慕之心的父亲,想要亲近却又不得靠近的祖母,没有贴心的姐妹……
一切的遗憾,一切的不甘都消散了。
包括那个给“苏清洛”之死添了一把大火的未婚夫。
她通通都不在乎了。
原主的性子想来还是有些清高的。
你们都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们了。
而如今完完全全化作全新的“苏清洛”的清洛自然更不在于原主的那些家人。
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没有怨恨,没有亲近,只是全然的陌生人。
清洛心里这般起伏,面上不显,脚下没停。
再走出些距离,来到小花园的后面,迎面就遇上了带着丫鬟婆子招摇走来的苏家二小姐,苏清莲。
对方的排场可比清洛大的多,一身的服饰也华丽招摇的多。
清洛打眼看去,就见从对面走来的少女一身明媚石榴红襦裙。
颇为繁琐的灵蛇髻,一根华丽金步摇斜斜的簪着,随着对方款步走来,微微摇动,给原本端庄的面容添了一抹华美。
清洛如蝶翼一般的睫毛轻轻的颤抖,心理评价:是个貌美的大家小姐。
看着一举一动端庄,但眉眼又透着几抹招摇,也是个心高气傲的。
同时她感觉到身边的碧云身体紧绷起,余光一扫就见对方面色如临大敌,看着有些紧张。
碧云自然是紧张对面的少女来找麻烦。
清洛自己倒是无所谓,对方来了,她刚从其母亲院子出来,那便是她的母亲吃了一招暗亏。
她的女儿也同样觉得自己太过心平气和,想要被气一气恼一恼。
不过啊碧云的戒备,和清洛平静但也已经备战的准备,在对方遥遥的瞪来一眼落空了。
对方竟然没有与以前那般,只要一碰上就要靠近来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一番。
这次竟然只是一瞪眼,一个扭身就朝另一条小道走去。
“这段时间,跟我们苏家差不多家室的人都传陈家与苏家退婚了,但转而又那个了……”
“哼!看在这份上就暂且放那病秧子一码!”
苏清莲扶了扶发髻上的金步瑶,冷哼了一声,在丫鬟们的簇拥中大摇大摆的走出小花园。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忌惮,一旦真将苏清洛逼到了一定上程度上,她真的闹起来……
呵,看起来平常清清冷冷的,但其实也不是一个懦弱的。
而且对方又是清高,刚病了一场,她这再上去说,到时候又病了一场可怎么办?
不是关心对方的身体,而是她正抢了自己长姐的未婚夫。
父亲祖母是站在她这面,但到底对她有了些芥蒂。
所以这段时间自己还是低调着点!
相比较碧云跟逃出一劫似的欣喜表情,清洛有些意外,随即就拍了拍碧云的手,示意继续朝芳菲院走去。
碧云看到自家小姐平平静静神色,心里有些羞愧,觉得自己太大题小做。
如此一路再无风波的回到院子中,再等了会儿,碧云也就告退,开始暗藏兴奋的往外赶去。
她要去“监督”夫人有没有照她自己说的三十大板,扣三月月钱实行下去!
半个多时辰后,碧云喜气洋洋的回芳菲院,声音欢快的在自家小姐肯定的说道:
“三十大板,三个月的月钱,奴婢就看到咱们苏府大管家那么说下去!
小姐您可没看到那些个嘴里跟长蛆一样的丫鬟婆子排排的趴在那大板凳上,哎哟哟的不断的惨叫着!
那是大板子是我数着的,保证一板子都没有落下!
而且大管家那可是老爷的人,夫人一旦告诉了他,管家知道应下了,那三个月月钱一定不会再发下去!
那三十大板也一点都没带虚的!
接下去那些个多舌的人还要拖着伤体去干活,再没有好几个月可养不回来,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清洛至此也松了口气,心里那些若有若无的忧愁按捺下。
如今她要做的是对对面的这个贴身丫鬟。
只见清洛面色显露出一点的忧色。
“碧云可会觉的我太过心狠?要将那儿十多个的丫鬟婆子通通地打上三十大板。
扣去三个月钱,毕竟他们有的可是拖家带口,三月的月钱可不少。
并且他们都在主人家那留了不好,接下去想要出头可就难了。
碧云可会觉得,我这样太过不好?”
最重要的有没有觉得,自家小姐突然变化太大?
清洛暗淡的眸光看着前方,余光却着重注意在身侧的碧云脸上。
一旦、一旦她有其他的表现,那么这个丫鬟在自己身边也就留不久了。
虽然清洛总共只活了二十一年不到些,毕竟在那等不说危机四伏。
但也是极为危险、混乱的世界穿越到这也是极为警惕的。
虽然这丫鬟对原主极为忠心,相当于半个家人的存在。
但是如今她可才是真正的苏清洛,不会容忍身边有一点危险的苗头存在。
所以一旦有不对劲,也只能心里说声对不起抱歉,但该做的也绝对不会留情。
当然不是要对方的命还是什么的,毕竟前世所经历只是半末世,可没有真正的末世,随意的取了命。
顶多就是给对方一笔钱,将其打发了或直接让对方赎身。
不过清洛的准备也是白费了,只见碧云小脸上满是解恨的笑意。
随即还怕自家小姐又后悔了,到时候愧疚起来不利于养病。
连忙的蹲下身子,挪到清洛的身头前,昂头看着清洛。
“小姐您可不能这么想啊!您和那些丫鬟婆子的身份能一样吗?
况且您可是心善的,在院子里有些丫鬟婆子老是偷懒,您可都放过他们,一点都没有说她们不是,是再心善不过的主子了!
那些啊丫鬟婆子他们说您的不是,那可是一句句都往您心头上扎啊!”
碧云满脸的愤恨,“您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就让他们再躺上一年,那也是应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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