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心垂头丧脑的走出了凝兮的宫殿,美景也没有带在身边,索性就自己一个人欣赏着雨景漫步在长廊之中,分明靳凝兮说是给她找了一个很是不错的如意郎君,可是她却把这个消息在自己心里头翻了个翻都没有一丁点儿欢喜的意思。
还是辞了吧,听左烬的意思,他好像是要跟那个小姐成婚,可是若是他跟那个小姐成婚,她嫁给了那个当家的,他们两个的关系岂不是更乱?而且说不准还能一个月见一次的那种。
相见不如不见,她顿住了脚步,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公主看起来很是伤感?”
苏月心一激灵,猛地回头,便见如同鬼魅一般的左烬静静地站在她身后,都不知道潜行多久了。
她向后退了几步,捂着心口瞪他:“你这男人都不出声的么?醢”
“出声做什么?”左烬轻笑一声:“左不过就是顺路罢了,难不成我还要特别的跟公主请安么?”
什么时候这家伙变得这么刻薄了?一点儿都不如从前那般可爱。苏月心皱了皱眉,放下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袖子:“那你先走吧。”
左烬垂眸:“公主叹气,难不成是因为这次皇后给你安排的差事?”
“这算什么差事儿?”她不自在的退了几步,端着自己公主的气势:“青春左右都是那么几年,本宫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姑娘了,能有一个人自然是愿意嫁的。”
左烬愣了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我以为你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会久久不嫁。缇”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响亮的咔嚓一声,他声音小得刚好压过了,苏月心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这才恍惚的偏过头看向左烬:“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左烬抬眸,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伞柄一下:“公主这样想就好了,搞好我们两个顺路,倒是可以一同前往。”
她心头一颤,忙伸手摆了摆:“但是本宫思来想去,不想离皇城太远,不然的话跟靳凝兮什么的见面也不方便,所以本宫打算回绝靳凝兮了。这次不去了,我继续在皇城里面相亲。”
“为何?”左烬挑眉,上前一步,眸中神色莫名:“你不是说很愿意么?”
苏月心后退一步:“愿意跟条件方便是两码子事儿。”
左烬抿唇,又上前一步:“可是我却是不这么认为,若是当真喜欢一个人,哪怕是天涯海角,只要她在的地方,我都愿意在。”
苏月心听这种酸话都快听腻了,可是听见这男人说出口的心也不知道咋地了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眼睛慌乱看了看,企图压下心中的不平静:“那你去找她啊,两个人天涯海角永相随,不是挺好的么?”
左烬揶揄的瞧着她:“你确定?”
她吞了吞口水,心道这事儿还用问他么?用力点头:“我确定。”
左烬眯了眯眼,脸上的表情莫名有些危险。
“我知道了。”
气氛莫名的就沉了下来。苏月心点点头,心想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可是为什么还站在自己面前不走?
挺了挺脊梁,苏月心清了清嗓子打破这死一样的寂静:“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左烬没说话,转身就往回走。
她眉心一蹙,这刚从那面回来怎么还要走回去?“你要去做什么?”
往回走的左烬脚步停也没停,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去回绝靳凝兮,我也不愿意。”
苏月心:“……”
方才不还是说要去丽水么?现在说不愿意就不愿意了么?苏月心看了他片刻,转身就要走,忽然身后有人道:“你不去?”
她一怔,回头看着他:“现在又不是最好的拒绝时机,我为什么要去?”
左烬想了想也是,也未多言,擦过苏月心的身子就走了。
“若是改日你想好了,你就叫上我,我们两个一起去。”
他的身影一点儿都不留恋,好像对她就像是个不大熟稔的朋友一样,苏月心听得眉心微皱,抿唇道:“你不是个杀手么?我找你,难不成还要对天空发射烟雾弹?”
左烬脚步一顿,嘴角抽了抽,回头跟看傻子似得看了她一眼:“我已经不做杀手了。公主。”
苏月心有些震惊,杀手还能金盆洗手的那一天?:“那你做什么?”
“开酒楼。”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左烬潇洒的走了,苏月心站在他背后错愕的看着他一点点的融进墨色里,满脑子都是左烬当酒楼老板招呼客人的画面。
……他们就不怕吃一嘴血么?
不去丽水,相亲大会还需要继续,苏月心以一个二嫁的女人继续与人相约在酒楼,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裙子,头上只简单簪了一朵茶花,靠在她经常坐着的位置,慵懒的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今日的人生得刻薄,细长的眼睛尖细的嘴,乍一看下去像是耗子成了精,对上她的目光也没有半点儿讨好,反而有点儿嫌弃:
“我听说月小姐是玩弄蛊虫的?那东西……很脏吧?都是虫子啊,蛇啊,那种恶心人的东西吧?而且自己做了也没有什么好处,我听说,玩弄蛊虫的人好像是生不了儿子的,因为传男不传女。”说着他呷了一口茶,继而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你方才喝得茶里面,有苍蝇。”
对面的女子幽幽道说了一句。
耗子精一愣。
苏月心手撑下颚,精致的脸庞上全然没有一点儿笑意:“公子懂蛊虫?可知道金环?”
男子皱眉,嫌恶道:“我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上不来台面的东西?”
“上不来台面?”苏月心嗤笑一声,眼睛里凉凉的:“本姑娘的蛊虫,大到西洋那边儿运来的蓝血,小到黑市上难买的金环,个个儿都是要千两银子百两金子起价的,公子既然说这些是上不来台面儿的东西?”
她朱唇一挑,媚眼如丝,刻薄又阴毒:“你姓苏?姓万俟?”
男子一惊,脸色骤然黑了,万俟和苏姓现在代表的是皇室的姓氏,哪里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提得起的?
“不姓!”
苏月心轻啧一声,摆弄着手中的茶盏:“连皇姓都没有沾上边儿,本姑娘瞧着你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品种,敢问公子,你自己低估一下,你能价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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