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与苏小桐打茶馆出来之后,两个人一路上边走边逛回到了驿馆。
回到驿馆之时天已经有些黑了,两人刚走到驿馆外面,便看见门口围着不少人,为首一人鼻青脸肿,正在与他旁边的中年男子说些什么。
那人一见到沈白与苏小桐,便立刻伸手点指着两人叫嚷道:“父亲,就是他们将我打成这个样子的,您可得替我讨个公道啊。”
那中年男子上前几步,开口道:“你们两个,过来给我儿道歉。”
见这中年男子这般态度,沈白向前一步将苏小桐护在了身后,而后问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又为何让我们道歉啊?”
那中年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哼,你们出手伤了我儿子,还问我为什么道歉?”
沈白瞟了眼中年男子的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原来正是在客栈之中闹事的那位,于是问道“哦,原来那人是前辈的儿子啊,前辈知道这事情原委么?”
那中年男子一脸不在意的表情道:“我不需要知道什么事情原委,你们伤了我儿子,就得给他道歉,这还是看在你们是相思门弟子的份上,若非如此的话,我定要替你们家师长教训教训你们!”
沈白摇了摇头道:“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小子,少在这里跟我说废话,过去给我儿磕头道歉我便饶了你,要不然今天我非打断了你的腿不可。”说着话,中年男子逼上前去,大有要动手的意思。
这时只听一女子声音传来:“韩仲铁,你动他一下试试,一把年纪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想要动手的话可以,但我可不能保证你这宝贝儿子能平安无事!”
那中年男子原来名叫韩仲铁,此时他猛一回头,正瞧见沈玉初站在他儿子身旁,而沈玉初的一只手则非常随意的搭在他儿子的肩膀之上。
韩仲铁急道:“沈玉初,咱们有话好说,你先放了我儿子!”
“行,那便听你的,接住了!”沈玉初说完,一搭一扣便将手中那人提了起来,往前一抛,那人便向着韩仲铁飞了过去。
韩仲铁刚忙将他儿子接住,再一回头,沈玉初已经是站在了沈白与苏小桐的身边。
韩仲铁怒气冲冲道:“沈玉初!这便是你们相思门的待客之道么?!”
沈玉初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沈白与苏小桐,见他们二人没什么大碍,便转过身说道:“韩掌门你倒是好大的威风,来我们住处之外闹事不说,还妄图对我的两个弟子出手,如今又以客人身份自居,你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韩仲铁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他原本以为这两个人也就是相思门内的普通弟子,就算是相思门中其他长老的弟子那也都还好办,唯独沈玉初是他最不想惹的。
韩仲铁虽然心中有些后悔,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这两个徒弟出手伤了我的儿子,我带着儿子过来讨个公道难道还不行么?”
沈玉初扭过头看着沈白:“白儿,你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沈白便将客栈之中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沈玉初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道:“韩仲铁,这就是你要讨的公道么?若他们二人不是我的弟子,没有武艺在身是不是就要被你的儿子掳了去?你还真是管教有方啊……”
韩仲铁听完之后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想道:“这天这事可是不好收场了。”
韩仲铁刚想到此处,就见到他儿子在旁边用手指着沈玉初他们三人叫道:“父亲,这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何必跟他们废话,你看他们将我打成了这样,你倒是快教训教训他们,替我出气啊!”
韩仲铁心中暗道不好,便赶紧出声呵斥道:“韩铭你给我退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沈玉初见此呵呵一笑道:“韩掌门还真是教子有方啊,就这么用手点指小女子,小女子我心中很是有些惶恐啊。”说完之后,再看沈玉初脸上已是笑容不在,声音也是一寒道:“小女子我倒是不介意出手指点他几招。”
韩仲铁此时也是面色有些发寒:“在下教子有方五方不需要你来评断,我儿刚刚确实做的有些不对,在下替我儿向你道歉,但若是你执意出手的话,我不介意领教领教你的高招,我倒要看看沈玉初你究竟有多大本事。”
话一说完韩仲铁便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只是谁也没有看到,他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一紧。
“哦,是么?”话音未落,沈玉初已经是站在韩仲铁三尺之外了。
韩仲铁再想拔剑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赶紧抽身后撤,随后一掌劈出,掌风直奔沈玉初面门而去。
这是三湖剑派的看家武功,名叫摧云劈风掌。
沈玉初向前的速度丝毫不减,一矮身形便从这道掌风之下一闪而过,随后也是一掌击出,这一掌直奔韩仲铁的胸腹印去。
韩仲铁不敢硬接,沈玉初行走江湖之上靠的就是这玉竹掌法闯出的名声,这一掌要是打实就算没骨断筋折也得被震出不轻的内伤,赶忙脚下连踩几步,向旁边跃起躲闪。
谁知沈玉初这一掌只是虚招,见韩仲铁已在半空之中,沈玉初双手一翻便又是一掌推出。这一掌打出的掌风极为迅疾,韩仲铁无奈只好硬接。
耳边只听得嘭的一声,韩仲铁已是向后倒飞而出,直直的飞出约有三丈远后方才是站稳了身形,几名三湖剑派的弟子见此赶忙上去搀扶。
沈玉初垂手说道:“韩掌门可还要再与我过上几招吗?”
韩仲铁脸色此时一阵红一阵白,咬了咬牙:“沈女侠高招,在下领教到了,来日在向沈女侠讨教,告辞!”把话说完以后,一摆手便带着他的儿子还有与他一同前来的门人弟子灰溜溜的走了。
沈玉初见韩仲铁带着人走远了,这才佯装生气道:“你们两个,刚刚出门半天就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站在这干嘛,还不赶快跟我进去!”
沈白与苏小桐两人相视一笑,而后跟着沈玉初进了驿馆之中。
回到屋中,沈玉初让两人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道:“今日这事你们两个做的不错,咱们习武之人行走江湖确实要心存侠义,虽说有时这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就像今日一样。”
沈玉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这行侠仗义也不可鲁莽行事,若非今日有我在这,光凭你们两个定然不能从韩仲铁这个三品高手那里讨得什么便宜,以后切记行走江湖之时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白儿、小桐你们两个明白了吧。”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沈白二人齐声应道。
沈玉初见二人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开口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去吃些东西,吃完之后早休息吧。”
沈白两人齐声应是,之后一起出了沈玉初的房间。二人去驿馆的前院找了些吃的,边吃边聊了会后就各自回房了。
回到房中,沈白坐在床上不断的回想今日韩铭所用的那套剑法,越是回想越觉得这套剑法与之前自己在藏书楼中所接触的那些剑法很不相同。之前沈白所接触的剑法莫不是以刺或点为主,以剑刃斩击为辅来杀伤对手,而韩铭所用的这套剑法却是正好相反,招式之中点刺极少而斩划很多,剑刃划动如水一般,看似轻柔却又暗藏杀机。
沈白不知道,这是三湖剑派赖以成名于世的分水剑法,练至大成之时可一剑分水断江,十分厉害。
沈白在脑海之中将一个个招式串连在一起,不断的演练,虽然他没有得到这套剑法的心法要诀,但他觉得将招式记熟的话也能让自己有所收获。
正当他脑海中一遍遍演练分水剑法之时,沈白只觉的丹田之中那粒凝实真气旋转速度突然快了几分,引得周围的真气都是激荡起来。
沈白见此,不自觉的运起了忘空诀,运行几周天后,沈白惊觉这忘空诀的运功路线竟然随着自己脑海中剑法的演练不断变换,一时之间感觉如果用忘空诀驾驭这路剑法的话,似乎威力并不比韩铭用的时候差多少。
“这忘空诀莫非还能自行根据招式推演出相应的心法要诀不成?”沈白心中如此暗想道,不过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此,若是这样的话天下武功的心法要诀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这忘空诀的行功路线虽然可以迎合招式变换,但本质上却仍然是忘空诀,并非做出了本质上的改变。所以我想这忘空诀只是根据武功招式的变换模拟出了可以发挥其应有威力的行功路线。”
等沈白在脑海之中将剑法逐渐演练成熟之后,忘空诀也早已变换出了一条相应的行功路线。沈白站起身试了几招,发现威力确实相差无几,暗暗点头而后又叹了口气道:“这忘空诀的神奇之处确实不少,在此之前我所读过的武功秘籍都是配有内功心法的,以后再有机会记下别人招式的话,定要再试一试。若是这忘空诀能够模拟出所有武学的行功路线,那我就决不能将此时告诉任何一个人,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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