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信我,赐汝勇气。”
“虔诚。”
“若信我,赐汝决心。”
“谦卑。”
“若信我……战无不胜。”
“前进。”如惊蛰轻佻,跃动而害羞,徘徊久久,让人看不到是飞灰湮灭,还是嘈杂的喊杀。阵阵远去的声音,朦胧而灵动,卷起风潮,涌动如蚁穴崩塌。壮观而卑微,却又不得不说,这包含着,无数生灵的挣扎。挣扎过后,还剩下一些什么。又不得而知。
“生!或者死……今天,战神在上,勇气在我心中!”黑人大汉巴缪,这位在德巴尔大监狱名声显赫的大人物,号称暴君的黑塞戈维纳的强人。他或许还在憎恨着他的国家,也憎恨着那些曾经愚弄着他人生的绦虫。寄生虫宛如吸血鬼,无奈反抗的同时,还有几分颤抖和害怕。只是,当回想起走到这样一个地步的原因时,他又觉得惊诧起来,如此人生,再来一次,恐怕也不会拒绝的吧……
若是拒绝,也不剩下什么了。
“万岁----”
甲板上的钩爪无数,密密麻麻的人群,这就是一群壮汉男人的冲锋。一波接着一波,丝毫没有停歇。死去的人有很多,袍泽、兄弟、战友,还有一些或许在一个月前还不是很熟悉的家伙。有些人,不过是在一个中队里认识了五六天。在同一只铁锅里喝过同一个厨子熬的土豆子炖牛肉罢了。
尊敬逝者,这或许是生者的本能。
但是望着海平面上地血腥和冰冷,悲凉地同时。胸中的火焰。却越发的高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血腥马力的信念,强悍而霸道,却又不失理念和冲劲。
干劲十足的混蛋们,觉得自己纯洁地就仿佛是坐在神庙夜观天象的僧侣。偶尔吟唱一下圣经。然后从比他们还要愚昧的人身上,掏出一枚又一枚金币,然后冠之以神圣的使命,将这些金币据为己有。
人人都知道那是一个谎言,但是人人都不会去揭穿。
因为这个世界的秩序,并非由他们建立,而是由一群不知道该称呼为什么东西的混蛋们建立的。
而现在,另外一群更加败类无耻卑鄙的混蛋开始了所谓地救赎。烧杀抢掠,没有人性,受人鄙夷,屠刀、鲜血还有吼叫。呐喊声的背后,除了肃杀和冷冽,还有几分激动。这真是完美的人生!
如果一场死亡都能让人觉得骄傲和充满荣誉,那么,似乎更多的人会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尤其是,当这些人被救赎于某个让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地方。
“我们是男人!我们是战士!我们战无不胜!我们的头领让我们坚守这里。那么,求生军团的弟兄们,这儿,帕克西岛海面之上,如果不能成为我们骄傲的战场。那就成为我们骄傲地坟场!如果我们退缩。如果我们胆怯,就不是求生军团的士兵----”
黑人大汉的红口白牙。艾普鲁斯的冷冽眼神。虽然不知道这两个明明有仇恨的家伙怎么会被血腥马力扔到了同一个地方,但是。看上去这儿地确很适合这两个军人地发挥。
艾普鲁斯并没有波斯尼亚人的那种热情奔放,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让他地人冲上甲板,对方十几条大战船,排成一条直线,冲锋的路线十分明确,若是截断帕克西岛地后路,毫无疑问,这儿就会将克基拉岛和莱夫卡斯岛之间的联系切断。
马老大在伊奥尼亚群岛周边,任何一个重要据点都不能放弃,他必须坚守,才能保证在这片海上,他有绝对的空间和时间来和对手决战。他也是如此去做的。
任何一个不会移动的小岛,都会是一艘永不沉没的巨大战舰。
这儿海水底下究竟如何,并没有人清楚,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战船在这儿,只能是一种悲哀。一座小岛,事实上就是一座不会移动的重型炮台。强悍的定点打击能力,让漂浮不定的战船变得更加的踟蹰,而对于这样的情况,艾普鲁斯最是得心应手。一个沉着冷静的对手,或许会让这位混蛋将军有些小惧,而一个犹豫不定的对手,只会处处破绽,让他赢得战机。
巴缪没有艾普鲁斯的那种冷静和谨慎,他是极度危险,也是极度疯狂的家伙,冲上去,再冲上去,狠狠的冲上去!
这就是巴缪的全部方案。
充满了野性和狂暴,不惜一切代价,让敌人感受到那种疯狂和杀气腾腾,恐怖的同时,又让自己信心大增,这就是巴缪,这就是德巴尔的暴君,这就是血腥马力的左膀右臂!
“这场战争,我们一定会赢!”艾普鲁斯终究还是喊出了口号,眼神中闪烁的激动和兴奋,也出卖了他此时的心境,他不需要拥有血腥马力的那种上位者气度,也不需要像马老大那样去担心有多少人可以活下来,又有多少机会可以让这场战争的损失降低到最小。
但是不管如何,他只要完成他可以做的就行了。
如此风潮,无非是一道飓风,让这格兰德大海,变得颤抖恐惧,即便是堕入无边地狱,也是在所不惜。
如果是德巴尔的马力,他或许只是一头野兽,一头看到任何猎物,都会狠狠咬上一口的野兽。如果是黑德林河的马力,他或许只是一个刺客,一个只需要为自己负责的刺客,即便死去千千万万人,与他何干?斯库台的马力,他是一个将军,奇谋妙计,杀伐果断,士兵之命运系于他的命运,如此彪悍,让人措手不及。而如今的马力,他和帝国之皇帝,不过是同样的棋手。当格兰德三世布局缜密,处处杀机的时候,这个或许原本称不上合格棋手的男人,一手杀招。跳出重重包围,让人拍案叫绝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担忧,这偌大的棋盘之上,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呢?是帝国?还是眼前这个胡乱落子的杂碎?
血腥马力并非是惊才绝艳之辈,他也不是什么显赫名声的家族后代。更加不是传说中的无敌勇士。
他在世人的口中,不过是一个刚刚学会了并不流畅马其顿语的野蛮人,一个连帝国官方语就说不顺流的混蛋,一个……或许根本不知道文学和艺术的无耻之徒。
贵族和美妇跳舞,让人惊艳和羡慕。血腥马力和死神跳舞,充满了刺激和惊险。
险象环生,步步为营,却又不得不赞叹,这世界,是如此之果断和决绝,竟然丝毫机会都没有给马力留下,这一切,都是马老大一手从死神手里抢夺而来的。
伊奥尼亚海战,这一场战事之后,改变的事情太多。甚至连马力都来不及反应,如此重要的一场战斗,竟然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他身处暴风心脏的同时,却又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人。帝国海军精锐,号称无敌舰队的诸多战舰,在这片甚至不能称之为海洋的地方,陨落的一塌糊涂,连最后的名声,都成为了摆设。
帝国内里如此之虚弱,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蠢蠢欲动之人,在这场风暴之后,终于掀开恭敬和谦卑的面具,露出了比血腥马力还要腥气的獠牙。
伊奥尼亚海战三个月之后,帝国政事已经趋于崩坏,周边帝国军力弹压,也变得愈发糜烂。
一个小小的血腥马力,引来的破坏力,让阴谋家暗自欣喜的同时,还有几分战栗,这仅仅是一个人类所做到的吗?
但是不可否认,阿尔巴尼亚这种垃圾公国都能够悍然宣布脱离帝国之殖民,就不得不让人预见一种信号,帝国的末日,来的如此之迅速,马力的海军整顿之后,毫无忌惮地登陆阿尔巴尼亚的南部。在那儿,卡库.帕帕亚引以为傲的帕帕亚家族骑兵团,成为了血腥马力的铁骑碾压产物,游骑兵的迅捷肃杀,让那些老旧的军备,成为了久远的代名词。
在伊丽莎白的面前,血腥马力战胜了帝国第六骑士,这位战力超强的男人,也不得不倒在马老大的脚下,至此,伊奥尼亚海的北部海岸,成为了血腥马力的真正根据地。而与此同时,格里斯王国发动了所谓的格兰德海统一战争,却在品都司山脉以西遭受了马老大的重创,连番恶战之后。
格里斯王国不仅没有将血腥马力的求生军团打入深渊,反而丢了品都司山脉以西的大片领土,可以说,求生军团呼风唤雨的时代,正是从这里开始,整个巴尔干半岛,成为了这支铁血雄师的试金石。而格里斯王国,也尝试到了玩火自焚的下场。
四个月之后,格里斯王国在巴尔干半岛上的所有陆军投降,没有一寸土地还在格里斯王国的王室统治之下。游历海外的国王陛下心存侥幸,想依托海军反攻大陆,结果在克里特岛的北部,求生军团海军第二军团,埃比格手刃国王,报了自己的荣誉之仇。
第二年的初夏,共计十四万人投奔求生军团,马力的第四第五第六陆军集团军成立,随后的两个月,格兰德帝国的帝都,格兰德城陷落,而千年帝国,终究还是像流星一样,在半人半神的预言中陨落。
而那传说中的战士,那个让无数人疯狂的男人,血腥马力,踏上了这个世界的征途,尽管前路依旧艰难险阻,却让人心存缅怀和激动,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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