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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豪门说不》第三章如此星辰如此月 一曲小号动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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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如此星辰如此月

一曲小号动佳人

【其实无论是男人的心还是女人的心,流血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痛。

……

他难道不知道我执意要大卫造型的巧克力,是为了可以多吃那么一点点吗?

…….

“为了你,我什么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兰晶刚刚打开手机,那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她一看,还是那个号码,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结束键。可是不一会儿,铃声又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矣!”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气愤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是谁?为什么一直不停地给我打电话?”

“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没想到对方也是一腔怨气。

“你……”兰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我都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慕容碧波。你现在还能说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找我有事吗?”她地声音象北极一样冰冷。虽然那个声音、那个名字让她心跳如鼓。

“对你表示热烈地祝贺呀。你不是名花有主了吗?”酸酸地气息从手机听筒里涌出来。激荡着她地耳膜。

“谢谢。可是。你不是用小号祝福过了吗?”

“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演奏地哪一个音符带有祝福地意味呢?”

是啊。他吹奏地那首《情人地眼泪》除了幽怨、哀伤和质问。哪里找得到一丝一毫地祝福呢?

“在我和你哥哥的订婚仪式上吹奏这样不吉利的曲子,你认为合适吗?”

“当一个男人的心在流血的时候,他是不可能顾虑到别人的感受的。我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男人,我没有你想像得那样无私和伟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也好,不懂也好,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究竟爱不爱我?!”

他终于尖锐地刺入了她心脏最不敢触碰的部位。她的心被生生地撕裂了,鲜血淋漓地洒了一地。刚才他说他的心在流血,其实无论是男人的心还是女人的心,流血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痛。

兰晶的耳边訇然响起了一个非常磁性的声音:“我只是让你相信,为了你,我什么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这是那个夜晚,慕容碧波在雨中对她说过的话。

然而她的眼前却浮现出一张面孔,这面孔美丽而苍白,双眼蓄满了哀怨和期待,这是姐姐的面孔,一张令她咬紧牙关许下誓言,并不断给她警醒和力量的面孔。

在鱼和雄掌不可兼得的两难处境中,选择必然是痛苦的,但又是不得不选择的。

“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难道这个问题很复杂吗?”话筒里又响起他的质问。

“那好,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说完这句话,她感到自己的心重重地跌落到地上,鲜红的血飞溅成一朵疼痛的花朵。

“我不相信,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只有那样我才会相信!”

“我不会跟你见面的。”

“那我就一直不停地给你打电话,直到你答应见面。”

“你这么死皮癞脸,不感到有**份吗?”

“现在连我这颗心都不属于自己,还会在意什么身份吗?”

“唉,那好吧,明天下午6点,我们在外滩见面。”

兰晶放下了手机,放不下的却是那个充满野性活力的身影。

她习惯地拿出那束绿绒布包皮的日记本,那是姐姐留下的东西,上面用娟秀的字迹记录了她的欢乐和忧愁、期待与绝望。可是今晚,兰晶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怎么就这么巧呢?慕容碧波恰恰就是慕容碧泓的弟弟!天啊,你为什么要用如此奇怪而冷酷的问题来为难我呢?

她心头一片乱麻。

她双手托腮,努力地安抚着情绪的波浪。记忆的大海里,一只快舟破浪而来,迅捷得让她来不及拒绝。

她和慕容碧波的相遇纯属偶然。

那是上个周六的一个夜晚,从影音公司下班归来的她信步走进一家名叫:“如此星辰如此月”的咖啡馆,这是一家在上海相当有名气的咖啡馆,外面的招牌华丽夺目,而内部的装潢舒适而典雅,尤其令人恋恋不舍的是它提供的咖啡口味非常地道。

兰晶一进门便被一**明亮而悠扬的小号声所包绕,她停步聆听了一下,很快便听出这是一首名为“但愿人长久”的曲子。旋律轻快中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缠绵,用小号吹奏出来,别有一番率真的意味。

她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牛仔服的年轻人正握着小号吹得起劲,逆着柔和的灯光,留下一个优美的侧影。

不知道咖啡馆从哪儿请来的小号手,听那号声,很专业呢。兰晶暗暗想着。

“欢迎光临,请问您喜欢坐哪儿?”一名侍应生轻轻走上来问。

“恩,就坐这儿吧。”兰晶环顾了一下,挑了个座位坐下来。倒不是由于它的座号“9”吉利,而是坐在这个位置,她可以很自然地观赏小号手演奏。

“请问,您喝点什么呢?”

“卡普奇偌。”

不一会儿,一杯香浓的“卡普奇诺”便摆放在她的面前。浓浓的香味乘着看不见的翅膀四处飞翔。品一口咖啡,听着那迎面飘来的号声,真是惬意极了。

咖啡馆里的客人渐渐地多起来了,他们在各自的座位上要么喁喁私语,要么啜啜独饮,气氛温馨而祥和,只有小号像一位受宠的孩子,天真无邪地撒着欢儿。而小号的吹奏者此刻正沉醉在自己的音乐中,他微闭着双眼,灵巧的手指熟练地接动着音键,纯净的号声从金灿灿的喇叭里水一样地涌出,源源不断地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一天天置身这喧嚣的都市,身与心都被那无处不在的嘈杂和浮尘所囚禁,实在难得有机会聆听这清新的声音。这声音太纯净了,就像久违的蓝天,毫无羁伴而又一尘不染,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一种融入蓝天的渴望。

兰晶又喝了一口咖啡,轻轻地扬了扬手指,一个侍应生随即走了过来。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的这位小号手演奏得很不错,我可以付给他一点小费吗?”

“这个……可能,不太合适。”

“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他是自愿来这里演奏的。”

“哦,是这样。那,依你看,我能用什么方式,表达我对他的欣赏呢?”

趁着小号手刚刚演奏完一支曲子,侍应生将一杯咖啡送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您好,很抱歉打扰一下。9号座的那位美丽的小姐很欣赏您的小号,她特意点了这杯‘卡普奇诺’给您。”

“是那位穿着浅蓝色羊绒衫的长发小姐吗?”小号手头也不转地问。

“正是。这朵玫瑰花是我特意加上的,因为这杯香浓的咖啡不该太孤单。”

“噢?是吗?”到底是上海出名的咖啡馆,连它的侍应生都这么有情趣,一个小小的细节显现出浓厚的人文色彩。

“谢谢啦,先放下吧。”小号手示意道。

侍应生两只杯子放在了小号手旁边的茶几上,一个杯子里盛着热热的咖啡,另一个空杯里放着一朵红艳艳的玫瑰。

小号又开始了歌唱。

唱的是那道脍炙人口的《橄榄树》。原本淡淡地饱含忧伤的曲调被一种发自内心的欢欣所取代。

其实刚才那个蓝衣女子一进门,便被小号手瞅了个正着。第一感觉恰似清风拂面,他情不自禁地来了个第二次“扫描”、“图像显示”的是一张清丽可人的面容,接着便看着她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当时,他的心鼓便敲了个不亦乐乎,连号声都在瞬间激越起来。

兰晶还是第一次听人用小号演奏《橄榄树》,真是的别具风味。因为相对于钢琴、小提琴或萨克斯,小号确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况味,像茫茫荒原上的一棵孤松,给人一种挺拔自上的豪气。一个个音符,毫不雕饰地跑出来,那么天真,那么随意,却将那浑厚的元气挥洒得痛快淋漓。只有丰饶、善良的心灵,才可以滋养出如此纯粹的音乐之花。

兰晶的心里涌起一股想了解这个小号手的意愿。

其实小号手已经用音乐做出了回答。三毛写的这首《橄榄树》实在是太美了: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林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小号在殷切地吹着,兰晶默默地在心里唱着。小号的最后一个音符鸟鸣般地在空气中滑过。

她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用清脆而节奏分明的掌声表达对这曲《橄榄树》的欣赏。

小号手收起了小号,很自然地转过头来。两双明亮的目光交会成闪电,发出欢欣鼓舞的轰鸣。

热烈而坦白,执着而粗野,兰晶还是头一次面对如此狂放不羁的“照射”,她逃避似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也许,扔几支飞镖能够镇定一下慌乱的神志。这是一项训练人的注意力、协调性、精巧性、特别是心理素质的活动。

当她手握飞镖、注视镖盘的时候,她感到一个“玉树临风”已缓缓地来到她的身后,她当然知道那是谁,但她没有回头,因为没有必要回头。

她以标准站姿亭亭玉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镖盘,她知道在出镖的瞬间要屏住呼吸。

随着三道绿色的弧线,三支飞镖稳稳地盯在了镖盘上。

她得意地回了回头,却惊异地看到那个小号手口里叼着一枝玫瑰,站立在她身后。

好小子,真会扮酷啊!她心里想着。

只见那小子也拿了3支飞镖气定神闲地站在镖盘前,只听“嗖、嗖、嗖”三声响过,三支黄色的飞镖落向镖盘,而且支支贴在她刚才掷出的绿色飞镖上,并蒂莲似地如影相随,黄、绿相依相偎,包含着某种挑逗的意味。

兰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竟然调皮地眨了眨眼,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连那朵玫瑰也示威似的上下颤动了几下。

兰晶索性抓起一把飞镖,眼前的镖盘已经空无一镖。既然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我不访给他来个玩镖之心不在盘。

九道红色的弧线闪过之后,镖盘上清晰地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倒三角,这一回,我要看你小子怎么如影相随。

玫瑰花依然在他的左腮前悠闲地转动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从他到也俊美的面容上散发出来,给人一种酸甜莫名的感觉。

只见他用张开的右手在空中做了个旋转的示意,镖盘便缓缓地旋转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支绿色的飞镖从他的手中飞向旋转的目标,全部动作用力均匀、自然、连贯、流畅、完整、到位,一气合成。

尤其不可思议的是,在最后一支飞镖出手的刹那,他口中的那枝玫瑰花也飞奔而出。

镖盘在轻轻地转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人们注目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只见那9支绿色的飞镖,组成了一个绿色的箭头,从那个红三角的中心斜穿而过,而那朵玫瑰,正好嵌在那个红色的三角里面。

不少人鼓掌喝彩,小号手得意地朝兰晶扮了个坏坏的怪脸。

这个家伙太放肆了,兰晶不由得冷目质问:“一箭刺穿别人的心脏是一种很好玩的游戏吗?”

大概小号手没有料到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只见他略一沉吟,概然说道:“您错了,小姐。首先,这箭不是我的,是丘比特的,而且,被它射中的不是你的芳心,而是我的苦心。不信你检验一下。此刻它正在我的胸腔内为爱情痛并快乐着。”说着,他真的把牛仔上衣猛地一拉,露出左侧饱满而起伏的胸怀。

兰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站在那里看又不是,不看又不是。她想,不行,不能让他的“开场锣鼓”给镇住了。想到这里,她款款问道:“您这么坦胸相见,是想炫耀自己健美的肌肉,还是想标榜自己的君子胸怀呢?”

“这就要看您更欣赏哪一个了。”

“您认为我会更欣赏什么呢?”

“女儿心,海底针。我可不愿意做海底捞针的傻事,谢谢您的卡普奇诺。”

“不必客气,那是对您的小号的奖赏。”

“我们可以不用尊称对话吗?”

“可以。”

“那么,既然你为我的小号慷慨点了一杯香浓的卡普奇诺,我是不是也可以邀请你坐下来吃点冷饮什么的呢?”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面对面坐下,小号手扬手招来了一名侍应生。

“来两份冰激凌,外加两支巧克力。”说着,他朝她征询了一下,征询被她微笑通过。

“先生,巧克力有方块的,还有动物或人体造型的,请问您要哪一种?”

“人体造型的就好。”

“造型有海伦、维纳斯、阿波罗和大卫,请问您要哪两种?”

“你要什么?”他问兰晶。

“海伦吧。”

“好的,我要大卫。”

“来两只海伦不好吗?”

“不,我就要大卫。”他不容置疑地说。

“是的,先生。”

侍应生走开后,小号手振振有辞地嗔怪道:“这个侍应生,脑子不开窍。他难道不知道我执意要大卫造型的巧克力,是为了可以多吃那么一点点吗?”他说得一本正经,兰晶被他逗得忍俊不禁。

四目相对,小号手突然发觉自己“辞海”中所有的形容词,一个也拿不出手。在她的容颜、风采和气质面前,所有美丽的形容词都变成了干巴巴的枯叶。千万年花开的明媚,比不上她的美。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无论如何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存在。哇噻,原来容颜可以这样温润娇丽,原来秀发可以这样黑亮如瀑,原来神态可以这样娴静优美,原来风姿可以这样临水照花!饱满的胸脯起伏着青春的气息,一条精美的项链从光洁的勃颈很自然地垂下来,下面坠着一个亮闪闪的小飞机。

“你听说了吗?上海浦东机场的所有飞机都停飞了。”他故作肃然状。

“噢,为什么?是天气方面的原因吗?”

“不是。据说是因那机场建造得太美了,所有的飞机都流连忘返,所以一架架都拒绝起飞。”

“哦,情况确实很严重。要是每一架飞机都一眼不眨地盯着机场,而遗忘了自己头顶上的蓝天,那它就别想鹰击长空,而只能做一只可怜兮兮的燕雀!”

小号手当然听得出她语中的含义,他一边用手指触摸自己的鼻尖,一边在心里笑骂自己:光知道拍马屁,人家根本就不领情。这下好受了吧?活该!

看看他用手摸鼻尖的掩饰动作,兰晶心里好开心。其实从一见面,她就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如今面对面而坐,她只是用眼睛自然地“扫描”了几下,便尽览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应该说,这是一个很耐读的男人。俊朗的面庞,坦荡的目光,鼻梁挺直,浓眉阔目,紧抿的双唇透出种舍我其谁的自信。一团黑发非常有型地簇拥在头上,一抹流海自然婉蜒在光洁的额头。

侍应生送来了冰激凌和巧克力。

兰晶看着大卫腹下那多出的一点点,再一次笑出声来。

小号手知道她为什么发笑,他很执著地说:“笑什么笑?就是多一点嘛!”

“看起来你很在意‘这一点’?”

“每一个亚当都在乎。当然每一个夏娃也在乎。”

说的也是,兰晶莞尔一笑。

“你笑的样子真好看!噢,对了,我还没报户口呢,我叫碧波,今年25岁。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正在这时,走上来一对男女,他们双眼锁定兰晶,问:“请问,您是兰晶小姐吗?”

“是的,您是?”

那女的得意地对着男的说:“怎么样??我说在这准能碰上歌星或影星吧?”

“是这样,我们有个十五岁的女儿、叫梦梦,做梦都想成为影视明星。看了你出演的电视剧,她对你崇拜得不得了,您能不能给我们签个名,明天是我女儿十五岁生日。她要是得到了您的签名,准会高兴得跳起来!”

“是啊,拜托了。”那男的也附和道。

“当然可以!”兰晶欣然接过那个精致的激烈来,握笔沉吟了一下。随即写道:梦在人做,事在人为。

谢谢你的关注,祝梦梦小妹妹生日快乐!

兰晶

笔迹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潇洒。

中年夫妻如获至宝、欢天喜地而去。

“这不是做梦吧?真没想到我回国后的第一次心跳就是遇到了一位才艺惧佳的影视明星?“

“你真的刚从国外回来?”

“是的。”

“哪个国家?”

“法国。我在那念的大学,毕业后就回来了,刚刚两个月。”

“那可是一个浪漫的国度,连每一片树叶上都写有爱情的诗句。”

“我也听到过这种说法。不过我在巴黎捡过很多树叶,没有发现有什么诗句。”

“只有文字才是诗句吗?颜色、图案,还有叶脉,不都是大自然谱写的无言诗行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让我这个环境设计专业的大学生惭愧莫名。今天能遇到一位美丽的影视明星,实在三生有幸。不知你能否‘当然可以’地也给我签个名?”

“那,好吧。”兰晶爽口允诺。

碧波翻遍了所有的衣袋,也没能找到哪怕一寸大小的纸片。

签在哪儿呢?他在心里问自己。

“有了,就签在我胸膛上吧?”他猛地拉开了自己的牛仔上衣。

兰晶摇头苦笑:这家伙,怎么这么孩子气啊,动不动就展览自己的肌肉?

“签啊,这地方离心脏最近,大概连一寸都不到,最容易让它快速记忆、永远珍藏。”

“碧波,你饶了我吧,其实签不签名并不重要。”说着,她低头去吃冰激凌,舌尖像一束小火苗,欢快地窜动着,直看得碧波心潮涌动。

“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噢,不好意思。刚才,你、吃冰激凌的样子真好看。”

“那你也不能那么目不转睛地看呀,你不知道人家会害羞吗?”

“情不自禁,还望海涵。哎,对了,你想到没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合起来,就是一幅格外美丽的自然画卷?”

“是吗?让我想想,碧波和兰晶……

“想到了吗?“

兰晶扑闪着眼睛,一边念念有词一面思索着。

“一个是晶莹得没有一丝纤尘的天空,一个是浩瀚得一望无际的大海,共同组成一幅清新动人的画卷,这幅画的名字就叫‘碧海蓝天’。”

“你的想像力很丰富啊。”

“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浑然天成。”碧波的双眼亮起晶亮的星光。

“我想,我得回去了。谢谢你的冰激凌和巧克力,当然还有你的小号。”

“‘大海’恳求‘天空’再坐五分钟。”碧波的挽留温柔而执著。

“好吧。”兰晶笑着允诺,面对调皮而任性的海浪,天空总是无言而宽容。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怎样利用这短短的五分钟,在碧波看来至关重要。

单刀直入地表白?似乎还早了点。

直接要她的电话或地址?万一她拒绝怎么办?

就这样让她离去?那么茫茫人海,谁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她?

时间在无声无息地流逝,留给他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你不介意我打个电话吧?”他面带微笑地问。

“你打就是,不必客气。”

碧波掏出手机,掀开盖。“哎呀,怎么没电了呢?”他自言自语地问。

“不好意思,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的没电了。”

“好的。”兰晶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碧波熟练地按键、发送。然后把听筒放在耳旁,聆听着。

过了一会儿,他脸上浮出一丝笑容。

“我的朋友不方便接电话,谢谢你的手机。”他把手机还给兰晶。

兰晶收回手机,在心里笑道:这家伙,倒有点小聪明。用这种方式来获取我的手机号码。她当然知道他刚才先把自己的手机调到振动模式,然后谎称手机没电了,于是借她的手机拨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是的,当碧波的手机振动时,他知道自己的“阴谋”成功了,温暖的振动给了他一种幸福的颤粟,他仿佛已经得到了一张通往春天的船票。

兰晶虽然识破了碧波的“阴谋”,但她没有说出来,有时候男人的自尊是需要女人的懵懂来维持的。

两人走出咖啡馆。

“我用摩托车送送你好吗?”

“谢谢,我还没打算上你的‘贼船’呢!”

她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回头跟碧波说了声“再见”。然后上车对司机说“蝴蝶湾小区。”

望着那辆黄色出租车消失在夜晚的灯火深处,碧波茫然若失。“蝴蝶湾小区。”一个很诗意的名字。

一场骤然而来的瓢泼大雨劈头盖脸地浇醒了发呆的他。

黄色出租车停在了“蝴蝶湾小区”门前。

“小姐,你带雨具了吗?”司机回头问兰晶。

“没有。”

这时,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了,兰晶扭头看见一个人在车门上方撑着一把雨伞,竟然是碧波!

“请下车吧,兰晶小姐。”碧波非常绅士地说道。

兰晶下了车,置身于那一把雨伞撑起的一方晴空里。

“你的速度怎么这么快?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为了你,我什么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这句话,怎么听都是动人的誓言。

是的,不必再叙述那些琐碎的细节,比如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雨他怎样直奔摩托车,迅速启动后疾驰到一家百货店前,要了一把雨伞甩下一张百元钞票骑车走人。将那位售货员惊得目瞪口呆,真没见过这样买东西的,扔下钱就走,连找的钱都不要了,买的伞也不用,骑上摩托车一眨眼就飞了。

直到摩托车一路狂奔到蝴蝶湾小区,他才跳下车,打开伞,怀着一份期待和自豪等候那辆黄色的出租车。

同在一把雨伞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透过雨夜迷茫的灯光,兰晶看到碧波几乎成了落汤鸡,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不停地滴落,脸上有好几道“小溪”竞相滑过。

“你呀,我下了车跑几步就到家了,你犯得着这么十万火急地给我送伞吗?真是的。”

“如果你让雨给淋了,我的心会痛的。”碧波粲然一笑。

兰晶心里顿时就腾起一种温暖的幸福感。她今天才体会到,满脸雨水的男人笑起来竟然这么动人。

“擦擦脸上的水。”兰晶掏出一方白手绢,替碧波擦拭额头上的雨水,他像一个听话的孩子,闭着双眼一任那温柔的手绢轻轻掠过他的额头、眼睛、脸颊和嘴唇。他正尽情地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好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有点不太情愿地说道。

“你跟我回家拿件雨衣再走好吗?”

“谢谢你,不用了,这点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好了,我走了。”他将手绢还给她,她没有接,“你先拿着用吧。”

随着一阵激昂的轰鸣,摩托车消失在雨夜中。

打在兰晶雨伞上的雨点愈来愈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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