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骆碧心刚喜上心头,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水轻尘,粗嘎着声音问,“你是谁?”
那人似乎没想到骆碧心醒了,有些微微的讶异,“你~:了?”声音清澈淡泊,透着一点点的欣喜。
“这是哪里?”真的不是他……骆碧心心里微微的发苦,一边戒备的看着那人一挽宽袍长袖,纤长~指轻轻的推开破落的窗户,明媚的阳光瞬间倾泻进来,溢满了整个房间。
只见那人精致的如同女子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像琉璃般透明,好纯净的人……比之水轻尘似是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少了的是傲然,多了的是单纯,那一身白衣,穿在水轻尘身上是潇洒飘逸,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菩萨般的慈悲洁净,让人不敢直视。
“你已经昏迷两天。”那人答非所问,笑盈盈的看着骆碧心,那双眼睛里满是关切,“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水?”
如果骆碧心现不是被捆绑在柱子上已经整整两天,浑身酸痛无力的话,她绝对会扑过去捏眼前这人的脸蛋,那小鹿般的眼神,真能激起女人的母性情怀,但此时,骆碧心没好气的撇过脸说,“你觉得我很舒服吗?放开我。”
小鹿居然露出了为难的情,贝齿轻咬着下唇,嗫嚅了一下说,“对不起,师父不同意,我也不能做主,你真的不想喝水吗?”
骆碧心忽然: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昏迷两天了?那为什么她除了被绑住的酸痛感外,竟然不觉得饿?而且嗓子眼儿也不渴,这不是一个昏迷两天的人的感觉吧?
“什么我不觉得?”骆碧心皱眉看眼前的人。
小脸微红了一下,手指玩弄着袖子,“是我喂你喝了琼浆,可以让人恢复气的。”
骆碧心忽然有点不好地预感。瞪大了双丹凤眼。“你喂我?我昏迷了你怎么喂地?”
小鹿脸又红分。活色生香。快速地瞥了骆碧心一眼。又低下头说。“嘴对嘴。”
骆碧心虽然已经猜中了。但听他亲口承认。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烧。脑子里胡思乱想眼前这只“小鹿”到底是怎么喂自己喝水地……
正所谓想象是人类地大敌。
冷静!冷静。骆碧心深呼吸了几下。努力遏止住自己乱蹦乱跳地心脏。非常时期。非常处理。没什么大不了地。不就是喂水吗?人家好歹救了你半条命……她诚恳地说。“谢谢你。”
“不用。”小鹿抬起头。然一笑。明亮地要把太阳也比下去。
骆碧心顿时深觉,是自己“玷污”了这个无暇的孩子啊……她有罪。
骆碧心有很多话想问,可是又不知道从何问题,只能先挑个自己最关心的,“和我一起的人呢?”
“你说那几个男人?”小鹿歪着头看骆碧心。
“没错,他们在哪儿?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骆碧心急切的问。
“他们今天傍晚要按照天山门的门规处以冥刑。”小鹿似是感慨的叹了口气。
“冥刑!?”骆碧心骇然地尖叫,“什么是冥刑?!”
“就是……唔,我不能说。”小鹿歉然的笑笑。
骆碧心急的挠心挠肺的,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奋力的挣扎了两下,都火烧眉毛了自己却根本帮不上任何忙,“为什么要对他们用冥刑?”
小鹿忽然收敛了笑容,目光微寒的直视着骆碧心,冷冷的说,“闯我师门者……杀。”
骆碧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手脚冰凉,眼前这人竟也有这般凛冽的表情,他是说真地。
“我,我们不是闯啊……是,是莫……”骆碧心结结巴巴的试图解释。
“你既然醒了,我给你去弄点吃的吧。”小鹿又露出了之前那种不知尘世疾苦的单纯笑容,有意无意的打断了骆碧心地话。
“我不要吃东西。”骆碧心咬牙,“我要见你师父,他们不能死!”
那人已经走到了门边,听见骆碧心话,忽然停了下来,背对着她站着。
“喂!你听见没有,我可以解释的!让我见你师傅!”骆碧心声嘶力竭地喊。
“我从师傅那儿救下你,你就应该好好的活着……”小鹿地声音听起来很无奈,顿了顿又说,“如果不是因为……因为……”
话没说完就猛的甩门,跑了出去。
骆碧心愕然地看着门板,因为?因为什么?
不多时,小鹿就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个盘子,里面有些清粥小菜,看起来很可口。
他微笑着舀了一勺粥送到骆碧心嘴边,骆碧心冷哼了一声,僵硬的把头撇过一边,调羹固执的又递到骆碧心嘴边,骆碧心再次撇过头,小鹿眼神闪了闪,无奈的放下调羹说,“师傅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言下之意,你见了也没用,只会送死。
骆碧心讽刺的说,“你说你救了我,既然如此何必把我绑在这里?我宁可陪他们去死,也不要芶活,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要去试试。”
小鹿沉默良久,幽幽的问,“我哥在哪里,他是不是出了?”说着眼睛就湿润了,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哥?”骆碧心一怔。
“就是莫名……”小鹿无
的看着骆碧心,~住的担心害怕。
“你,你是莫名的弟弟?亲弟弟?”这下轮到骆碧心吃惊了,一点也看不出眼前这个无暇少年跟那个总是冷着脸,身材健硕,皮肤棕褐色的莫名是兄弟关系。
小鹿用力点头,然后有些落寞的说,“我是跟着我哥一起拜入天山门门下的,我七岁的时候我哥就已经满二十可以出谷了,他经常会给我讲外头的事情,可是后来他回来的越来越少了,笑容越来越少,我十岁生日的时候他忽然回来,说,他找到了想要追随保护一辈子的人,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师父经常生气地说他没有哥哥这样的徒弟……”
想要保护一辈子的人?难道是常爷?骆碧心心想,看莫名也年近四十了,那眼前的少年岂不是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居然能保留孩童般地澄澈,真不可思议。
“我从来没出过山门,师父不让,他说我出去了会像哥哥一样不回来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去找哥哥……”小鹿声音有些惆怅,抬头看了眼骆碧心,又说,“这次你们这么多人忽然落在重生之崖上,师父很生气,他说是哥哥把你们引进来的,说哥哥违背了师训,还把替你们求饶地三师兄给打了一顿,罚他去面壁,我偷偷去看三师兄,他说哥哥出事了,被坏人抓起来了,如果你死了,哥哥就没救了,所以我求师父饶了你,但是师父要求我不能给你松绑,他担心你逃跑……”
原来如此,肯定那个粗野汉子误导了眼前的人,以为只要救了她,就能救出莫名。
“你叫什么?”眼前的人是莫的弟弟,想起莫名在那黑房子里受的苦,骆碧心不禁对他有多了几分怜悯和愧疚,语气放软了下来。
“莫知,我叫莫,我哥哥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莫知急切问。
“,而且很可能有生命之虞。”骆碧心不想骗他,而且现在需要莫知的帮忙。
“那,你一定能救他地对不对?”莫知慌张的打翻了手里的粥碗,猛的站起来,充满希翼的看着骆碧心。
骆碧心真是不忍心打击他,但是该出,不可心慈手软,无情的说,“不能。”
莫知小脸刷白了,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怎么会……三师兄明明说……明明说你……可以……”
“我不可以,但是他们可以!”骆碧心打蛇随棍上,趁热打铁。
“他们?”莫知立刻扬起小脸,透亮的眸子里又燃起了点点星火。
“跟我一起地人,我们就是为了救你哥哥才来这里的。”骆碧心诚恳的说,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莫知似非常的为难,脸色青白地看了骆碧心一会儿,又看看地上,纤长的手指不停地揉捏着衣袖,“可是师父……我……我……”
骆碧心紧张的看着莫知,屏住呼吸,“我一定要救他们,求你了,让我见你师父,这样至少还有可能,再晚就来不及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哥哥了。”她看看外头已经开始西斜地日头。
最后一句话像是锤子一样抡在了莫知胸口,重重的一击,澄澈地眼睛上蒙了一层水气,鲜红的嘴唇似是要咬出血来,最后勉强点点头说,“我,我带你去见师父。”一句话似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骆碧心松了口气,刚有了点欣喜一颗心马上又提起来了,见了莫名的师父要说什么,怎么说?到底能不能救出祁镇钰他们?这些都像未知数一样让骆碧心有些焦躁不安,忧心忡忡。
莫知上前给骆碧心松绑,被捆了两天,早就四肢麻痹了的骆碧心呻吟了一声,就倒在了莫知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有淡淡的草香。
“我带你去梳洗一下,师父最讨厌人不整洁。”莫知抿抿唇,打横抱起碧心。
日落西斜,点点金红的光映照的这个世外桃园分外的迷人。
骆碧心现在一点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她紧张的捧着手里的食盒,低头跟在莫知的身后,脑海里又想起了莫知对她的嘱咐。
“你扮作丫鬟随我去给师父送饭,师父很挑食,所以无论送什么给他他都会发脾气,你千万别给吓着。”
“师父不吃完饭他们是不会行刑的。”
“等到师父饭后喝茶的时候,就是你说话的好机会了,因为那时候师父的心情最好。”
“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绝对抬起头看师父的脸。”
莫知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骆碧心一惊,深吸了两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猛烈的心跳。
“叩叩——”
“谁啊?”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却是内力浑厚,震的骆碧心身子有些不稳,嘴里泛出血腥气,忽然一只温软的手握住了骆碧心的手,丝丝暖意流了进来,缓解了她的压迫感,同时竟也神奇的平复了她的紧张。
骆碧心感激的抬头看莫知,莫知只是笑,那双紧握的手,都有些发潮。
“师父,是知儿。”莫知抽回自己的手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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