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有云,“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谁都没有因为李湘萍的搬走而改变生活的节奏,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个多月了,苏莞尔的例假依然没来,她不禁担心起来,于是偷偷地买来了测孕纸,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怀孕了
“我要五百块钱”苏莞尔说
“行,但你要告诉我要了干什么”谢君生知道,最近学校没收钱,他一个月才两千块钱的工资,又要养家,又要养车,五百块钱这个数目他的确不能随便拿的
看到苏莞尔哭了,谢君生赶忙安慰道:“别哭了,我答应给你了啊”
苏莞尔虽然一直在擦眼泪,可是旧的眼泪刚刚擦掉,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哽咽着说:“我要打胎”
“什么?”谢君生吃了一惊,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又问道:“谁干的?”
苏莞尔把那个周末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谢君生捶胸顿足:“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朝义,允儿,我对不起你们啊,我没有照顾好莞尔”
苏莞尔看着他这难过的样子,倒是该回头安慰他了,谢君生想事不宜迟,应该赶紧报警,早日拿掉这个孩子,苏莞尔说什么也不同意报警,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曾被羞辱过,谢君生尊重她的意见,也没再自作主张
两个人来到了医院里,谢君生一直在说:“不要怕,没什么,不疼的……”他就差没说出“我做过”
医生瞅了谢君生一眼,十分不满地说:“真是老牛吃嫩草,连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谢君生顾不上解释什么他现在只顾着苏莞尔地安全了心中无比焦急生怕这件事会给她留下阴影更担心会影响她将来地生活
然而他担心地事情还是发生了苏莞尔地体质太弱以后将不能生育谢君生感觉打击很大而苏莞尔却出奇地平静她心中依然爱着谢君生但是她不会强求他什么她也不想嫁给别人能不能生孩子根本就是无所谓地事她不在乎
谢君生亲自下厨为苏莞尔熬鸡汤、炖补品从前他做饭很好吃地只是多年没有动勺生疏了很多苏莞尔喝着这鸡汤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多么希望能眼前之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杨柳春风小河解冻苏莞尔地心情也随着春暖花开渐渐变得明朗起来如今她和胡小娇竟然成了挚友想起艺术节上胡小娇那般出言不逊苏莞尔笑笑说出了那句古老地台词不打不相识
胡小娇就是在八十年代地这么一个阳春三月出生地今天只她地十八岁生日苏莞尔应邀来参加她地生日聚会同来地还有成坤楠另外便是几个除了胡小娇谁也不认识地人
成坤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莞尔在那场所谓地报复游戏中他败得很惨捉鸡不成反蚀把米成为苏莞尔地笑柄然而笑柄只是成坤楠自己想象地苏莞尔并没有笑他
苏莞尔见到成坤楠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往昔,她曾把他视为好友,现今,大家面目全非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谢君生来丽阳小区接苏莞尔回去,本来是说三点的,可一听三点苏莞尔就变得痛心疾首,谢君生明白,那件事成了苏莞尔的心病,凡是和它扯上关系的字眼,苏莞尔都会十分敏感
就在他们二人往车边走的时候,苏莞尔忽然站住不动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谢君生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却看见了老邻居李湘萍跟她的儿子宁宁,旁边还有个谢君生并不认识的男人,也就是宁宁的爸爸宁延涛
谢君生正要跟李湘萍打招呼,却见苏莞尔径直走过去,扯着那个男人的衣服抓狂道:“你还我清白!你还我清白!”
谢君生听出了端倪,他过去狠狠地揍了宁延涛一拳,李湘萍还以为是谢君生同意说亲了,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醋意大发,才会打宁延涛,她心中涌起的满足感很快就被谢君生的话擦掉了:“你真是猪狗不如,她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毒手?”
李湘萍了解宁延涛的性格,若是自己被攻击定会以拳头相报,可是这次,他却低声下气,一定是自己理亏,只见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看着苏莞尔抓狂的样子,李湘萍不禁花容失色,她责问宁延涛:“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宁延涛真的后悔了,自从跟李湘萍复婚之后,他的风流收敛了很多,知道顾家了,知道疼爱妻子和儿子了,他第一次体验到了家的温馨,也打算好好珍惜好好过日子了,然而,天不藏奸,也许真的是造化弄人,就在他刚刚开始幸福生活的时候,幸福却要向他挥手告别,不管是什么结果,他都认,都是罪有应得
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宁延涛的脸上,李湘萍恨恨而去,只有宁宁还愣愣地站在那里,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发狂、会生气、会打人,更不明白他的父亲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罪恶
谢君生作为苏莞尔的第一监护人,看着宁延涛,他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然而,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选择报警,他要等苏莞尔冷静后听取她的意见
苏莞尔再次哭成了泪人儿,只有谢君生最懂,她虽然看似坚强,其实内心比谁都脆弱,别的孩子,遇到什么麻烦,还有父母当避风港,而苏莞尔,只有谢君生可以倚靠,可她又不想成为他的负累,所以遇到困难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谢君生将苏莞尔搂在怀中,扶着她慢慢地上了车,他一向都知道,苏莞尔自尊心很强,现在她确是遇到了心理难关,倘若不能克服,这辈子她可能都会生活在阴影中
谢君生没有过多地翻看心理书籍,他只是改变了以往整日钻书房的习惯,竟然跟苏莞尔学起了弹琴,他也教苏莞尔下棋,还不时地给苏莞尔讲个笑话,即便是做饭,也是两个人一起下厨,他们的生活丰富了很多,可谓其乐融融,只是谢君生并不知晓,挂在苏莞尔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还是她强作欢颜,好给他一丝安慰
也许他们谁都不曾注意到,那天下午,宁宁拉着跪在地上的宁延涛,用稚嫩的声音喊着:“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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