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疯狂的肆虐着,声声招魂的鼓声在苍凉的天际边隐隐响起,虽已是开春过后的二月中旬了,但是一场倒春寒的大雪突兀而至,让金陵城内的百姓们仿佛一夜间又回到了酷寒的严冬时节,但是在今日里,风雪中的金陵城西大街,街道两旁却是人声鼎沸,众多围观的百姓们义愤填膺,群情激愤,数不清的烂菜叶、臭鸡蛋、臭垃圾等全都朝着一排的囚车上的犯人们的身上砸去。
“打死卖国贼!臭奸细!”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押送犯人的官兵们只得奋力的驱散围观着的人群,勉强使得囚车能够通过,在百姓的烂菜叶、臭鸡蛋、臭垃圾的攻击下,最前面的一张囚车上押着的一名囚犯头发蓬乱,头上、身上都已被砸得脏污不堪,满身狼狈,但他身上的一股斯文儒雅之书生气质,却在这样狼狈的情景下也掩藏不住,此刻,他的脊背挺直,一张英俊如刀削般的脸上只流露出一种遗世独立的冷漠表情。
直到囚车走完西大街,在即将到达午门的时候,他蓦然看到在远处围观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身怀六甲,身穿黑衣,戴着一顶黑纱蒙面斗笠的少*妇时,他冷峻的脸上才流露出了一丝悲痛及不舍的表情,他用眼神和唇语无声的和少*妇交流着,“带着孩子,离开!快离开这里!”
斗笠的蒙面纱下,黑衣少*妇那一双秋水般的桃花眼里,此时早已经泪盈满眶,樱唇都已被她咬出了血,身子微微颤抖着,只紧紧靠着街道边的墙壁上,强忍着才未痛哭出声。
囚车缓缓的通过午门,来到了处斩犯人的菜市口,雪似乎越下越大了,风也刮起得更加的狂虐,白茫茫的雪花飞舞着,仿佛想洗去什么不知名的罪恶,围观的许多群众都不觉的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怨道:“怎是这样一个鬼天气?”
随着午时三刻的临近,追魂鼓一声紧似一声的响起,囚犯们已全都被押上了刑台,大大小小的囚犯共有几十个,有几个的头发花白,已是垂暮之年,还有两个竟然只还是幼龄稚子,只听得台上的一名身穿红色官袍的监斩官念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日:今有前户部尚书秦文治、兵部尚书郑书安,俩人狼子野心、不思皇恩,勾结逆贼龙远洋逆反不成,又勾结东日国奸细,私吞我金龙国国库中的百万俩黄金,实乃罪大恶极之徒耳,现经刑部审查已查清俩人所有罪状,证据确凿,叛秦文治、郑书安俩人凌迟处死,秦氏一族满门抄斩,郑氏一族满门为奴,流放德洲,永不得回京,钦此!”
“冤枉!冤枉啊!冤枉啊!”台上的犯人们悲愤欲绝,撕心裂肺的厉声呼喊着。
听到自已白发的老父、老母嘶哑着嗓子在厉声喊冤,还有九岁的双胞胎儿子稚嫩的声音也跟着喊冤的呼叫,被绑在柱子上的秦文治即便是铁石心肠,此刻也愤懑的怒向苍天大声吼道:“苍天啊!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与家人何干?今日我秦氏一族惨遭灭门,秦文治在此发下血誓,他日,只要我秦氏尚有一脉尚存,也必报这含冤受屈而灭门的血海深仇,以血还血,以命偿命!”
监斩官听到他厉声呼喊的誓言时也是一惊,此时追魂的鼓声在最后的一声震响之后,蓦然停下,监斩官这才反映过来,掷下令签,厉声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顿时雪亮的断头刀下,一颗颗的人头落地,秦氏一族各人的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整个刑台上插着的飞扬旗帜,染血的旗帜在寒风中飞舞、飘动,仿佛一个个冤魂在飞舞着喊冤。
而秦文治始终睁大眼睛。看着年迈地父母。稚龄地幼子一一在身前倒下。死不瞑目。而且眼睁睁地见着刽子手们在自已地身上一片片地剐下肉来。
凌迟乃是一种酷刑。一般是把犯人用渔网网住。用小刀在网眼里切肉。先切头面。然后是手足。再是胸腹。一点点一小刀、一小刀地切。直到最后犯人忍受不住疼痛至死。
事后。京城地人们听说。秦文治是在第二天。身上整整被切了三千多刀之后。鲜血流尽。才咽了气地。而就从那一天起。整个金陵城被大雪笼罩了整整一月。金陵城地人们遭受了史无前例地巨大雪灾。
而就在秦家被处斩之后地几天。原为秦文治下属地户部侍郎沈明权却被加官晋爵。被擢升为了户部尚书。沈家爱女还被指为了当今圣上地五弟裕亲王爷地正妃。但沈家也是好景不长。在一月后地一天夜里。沈家七十多口人被一群武功高强地黑衣蒙面之人一夜屠杀殆尽。除沈明权爱女沈素心尸体未发现外。沈家无一人得以逃脱。
于是。谣言四起。有民间传言说。秦文治其实乃是被冤枉地。真正地奸细是沈明权。百万两黄金实乃是被沈明权所贪。因为沈家失踪地爱女是五王爷地正妃。所以。秦家成了替罪羊。正是因为秦家地冤屈不散。才导致今年地雪灾。久不停歇地。民间也多有为秦家喊冤叫屈地声音。只是乾运帝却只令厚葬了沈家众人。而秦家一族。由于背负逆反罪名。全家被处斩后。众多族人地尸体被扔入了乱葬岗随便草草掩埋了事。
此时。正是乾运元年地二月初八日。新帝登基尚不足三月。就接连出了两件大案。大雪不止。民间谣言众多。民心不稳。后乾运帝率领众臣登上天坛祭祀天地之后。肆虐了一月地大雪才终于缓缓停了。在之后地几年里。人们也就慢慢地忘却了这段悲惨地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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