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李承幻也跳下地来,一把捉住她:“你怎么说走就走?”胡喜媚一愣,“那还要怎样?”“不准出去。全/本/小/说/网”他别扭地把她拖回来,按在床上坐着,自己拿起衣服来穿上。
胡喜媚竖起眉:“又怎么啦?”
“……我不想出门。”他闷头闷脑地说,顺手又拿起一旁的玉带来系上。胡喜媚撅着嘴,说道:“可是我想去……”他顿了顿,回过头,翻了个白眼道:“那也得把衣服穿了才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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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树梢后,宫里出来了一驾华丽的马车,径直驶向了大街。
胡喜媚坐在车里,扒开车帘好奇地往外张望。“好多人哦。不知道聂小秋出来了没有呢?”旁边坐着的人微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她转过身子,坐回到锦榻上,“你到底怎么了,一脸别扭。”
李承幻还是没出声。胡喜媚只好不理他了,自顾自地看热闹去。一会儿,他把她拉了回来,沉吟了一下,问道:“小媚儿,你跟聂小秋在一起那些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胡喜媚懵然地摇头,“没有啊,没什么事啊!”
“那你——”他指了指她的胸口,“为什么那里会有伤?是怎么回事?”
胡喜媚下意识地把手抚上了胸膛。想到因进宫来看他而在尚宫局落下地伤。又想到在紫宸殿听到了那一席话。脸色不由黯了下来。“你不要问了……没有什么。”
“小媚儿!”李承幻抓过她地手。蹙眉道:“你在说谎。你以前是从来不说谎地。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问聂小秋。他也不说。难道你们——”
“你想到哪里去了!”胡喜媚忽然大声道。脸色也因激动而变得有些绯红。“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可以!我问你。几天前。你有没有怀疑过出现在紫宸殿大殿里地血迹?那就是我地!你跟吴光在商量娶陆大凤地时候。我就在离你不过两丈远地柱子后面!”
“小媚儿!”李承幻闻言大惊。“那个……是你!”
“对。是我!”胡喜媚挺直了腰。眼泪濡湿了眼眶。“我因为想去看你。偷偷溜进宫。半路上被尚宫局地一群妖女拖进去毒打了一顿。后来我逃出来。进到紫宸殿。本想再看看你就走来着。却正好听见你说要娶陆大凤……”
“……”
李承幻望着这张哭泣的脸,心忽地一下子揪了起来,“这件事……我以后会跟你解释,不用很久,我一定会的。尚宫局的人怎么会打你呢?是谁下地手?我一定饶不了她!”
胡喜媚擦干了脸上的泪,吸了口气道:“那当然!都打得我回去连躺了好几天,要不是聂小秋和刘婶照顾我,我指不定小命都丢了!”
李承幻沉默地揽过她的肩,掏出绢子抹去了她地泪。
放手时,已然咬切齿:“明日一早,我定然将她们治罪!……”
一路上他们俩一路不停地说着,马车却已不知不觉驶到了聂府门前,马役“吁”地一声唤停了,孙如海跳下车来,冲着里头道:“皇上,聂府到了,奴才先进去传报一声。”
“去吧。”
才片刻功夫,随着门房进内的孙如海就与聂小秋一道走了出来。
“聂小秋!”
胡喜媚忍不住大步从车上跳下,扑到聂小秋跟前,聂小秋一把扶住她,上下看了看她,再把她一把收进怀里:“小媚儿!你到底哪儿去了?”
后边儿,李承幻寒着一张脸从车上下来,走到两人跟前,说道:“上车吧!再磨磨蹭蹭地,不但花灯没有了,月亮也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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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这一夜的护城河畔总是格外的热闹,两岸河堤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四处张灯结彩人声喧哗,却也是好一番盛世景象。
下了马车后,李承幻只唤了一名侍卫随身跟着,孙如海也没让跟着来,然后一行四人就沿着河堤看风景。
无,胡喜媚最开心,可也只看不买,光过过眼瘾。
“前面有茶楼,咱们去歇会儿。”聂小秋看了看她满头的汗,指着前面说道。李承幻点点头,吩咐侍卫先行过去订房。
这茶楼开在人流向来颇旺地河畔,生意本来就不错,今夜碰上这节日,就更加热闹了。不过还好,当侍卫跟掌柜的暗暗出示了令牌之后,掌柜地连忙腾出了一间上等的雅间来,让四人一道进了去——事实上,严格说来也只有他们三人而已,因为侍卫在门口守着。
小二上了
后,屋里就安静下来。胡喜媚挑了侧对着窗户地那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两岸的景致。微凉的春风吹动了她地发丝,有几缕垂下来贴住她的脸,李承幻见到,伸手把它们拂开了。
聂小秋见状微怔了一下,本待凑到唇边地杯子停在半空。胡喜媚回过头,刚好看见他发怔的样子,狐地拍了拍他地手:“发呆?”
聂小秋回神摇了摇头,咽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问:“小媚儿,你是怎么从秋月山庄出来的?那天刺杀你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胡喜媚一听他提起这个,顿时也严肃起来:“是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不过,她又不像要杀我的样子。当时她追我追到院门口的时候,我正好看见旁的一处凹处,想起有一次我听刘叔说过那是一间暗室,于是想也没想地就按下它,然后跳了下去。”
“那你屋里地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血?”胡喜媚愣了愣,“我没有流过血啊,怎么会有血呢?”
聂小秋一听,不由望向了李承幻,二人同时皱眉,聂小秋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比如提到谁之类的?”
胡喜媚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她什么也没说,我进暗室之后她也没有跟来,只有在后来我听见你们在外头说要来找我的时候,她才忽然进来了,然后我趁她不备放倒她逃了出来!”
“唔,我们也有看到她,不过也被她逃走了。”李承幻点点头。
三人一道又再聊了一阵,也没聊出个结果,胡喜媚这里倒又坐不住了,说道:“我去趟茅房……”
待她走后,李承幻又转头望向聂小秋,“你有没有听说,近来长安城里多了许多操着江南口音的陌生人?还有,那个设下悬赏榜的神秘的黑先生——”
聂小秋道:“这个早有耳闻。还有传说是江南沪阳候暗中带人潜入长安,意图谋反,此事已在街头巷尾闹得沸沸扬扬。但依我看,既然此时闹得大张旗鼓,却反而可以说明,沪阳候并无此意。”
李承幻扬眉:“何解?”
聂小秋笑了笑,说道:“沪阳候并不是个傻子,相反他聪明绝顶,假若他真要起事,怎么可能会在未动手之前将意图表露出来呢?如果说这正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那么这一招未免太失水准,因为无论真假,都会引起朝庭的警惕,这样一来,不就给他造成障碍了么?”
“那黑先生呢?我相信你有在暗中调查,可有结果?”
“这个却没有——”聂小秋蹙起眉,“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黑先生究竟是哪边的人?是敌是友?却一点头绪也没摸着,不过,反倒被我发现了另外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李承幻眼神一凛,正色道。
聂小秋忽地一脸莫测:“就是小媚儿去皇宫找你那一天,我因为担心她,去宫里找她的时候,发现有陌生男人进入尚宫局……”
“尚宫局?!”
“对!”聂小秋郑重点头,“是个穿着一身华贵紫衣的男人,看装束,不太像中原人氏,但又说不上来自哪里……总之,我当时是亲眼见他拿着一幅画轴入了尚宫局的执事房,不过因为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没有见到面貌。”
“竟有这等事!”
李承幻沉下脸来,声音也变得冰冷。原本胡喜媚说遭了尚宫局的人毒打时,他心里就已怒不可遏了,只是为了不想吓到她,才将怒气暂时按下,此时一听后宫里居然连陌生男人都能随便出入,这回就仿佛找到了发泄的理由似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不行。
聂小秋见状,碍于身份,却也不便再多话。正好胡喜媚回来了,一抬头招手唤她坐下,削了个果子给她吃。
“怎么了?”瞄到李承幻那张足以冻死人的脸,果子塞在嘴里,她停了下来。
“没什么……”李承幻还是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给她换了杯热茶。
“小媚儿,脖子上是怎么了?”聂小秋忽然撩开她的头发,指着她颈子上一处淤红疑惑地问。这一问,把两个人都问得发起呆来。
胡喜媚不自然把衣领扯高了些,说道:“大概……昨夜睡觉被蚊子叮了……嗯,春天来了,蚊子好多……”
“蚊子?!”
聂小秋望着她绯红的脸,再看了看低头只顾着喝茶的李承幻,面上渐渐变了颜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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