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外庭已经半个月,究竟算不算是好事,梁小樱弄不清。{泡。书。吧'小。说。网]纵然大井夫人让雪奈把龙角石重新给了她,她趁晴信不在时想尽各种办法摆弄来摆弄去,石头依然硬邦邦地杵在那儿,半点反应没有。她开始无可奈何地叹息,听说日本地震多,也许这石头是要等到地震时才能发挥作用,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好些日子了,还就没碰到过地震。
她跪坐在晴信的房间里,心不在焉地插花,还算略懂花道的她,这次无论怎么差,都觉得不入眼。思绪情不自禁回到半个月前,大井夫人慈祥的笑脸在脑中幽然浮现。
“小樱,我明白晴信有时对你有些过分,但那孩子确是因为太过孤独才会如此。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照顾他,或许能打开他紧闭已久的心扉,拜托了。”
每当想起大井夫人这番话,即使晴信老是捉弄梁小樱,她也会心软,她越来越相信“女人是水做的,人心是肉长的”这句话。算了,反正晴信没突破她的底限,目前还没找到回现代的方法,好好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才是上策。最近信虎那边没什么动静,听板垣说主公身体不适,她至少能缓过一口气。
“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还会大明国的茶道,这茶清香淡雅,真是不错,你父母应该是和大明国做过生意的商人吧?”
梁小樱刚在茶室泡好一壶茶,板垣正巧路过,对她泡茶的手艺表示赞赏,又像是格外惊讶。
面对板垣的问话,她故作害羞地点了点头,还好对方已经给出“答案”,连思考的工夫都省了去,她干脆顺着答应,自然能马上消除板垣的疑虑。而且,史书上也说板垣信方是跟大井夫人一个鼻孔出气,夫人喜爱的人,他同样不会有意见。加上这个人是晴信的师傅,和他搞好关系,板垣说不定还能连她一起保护,何乐而不为?梁小樱立马奉上一杯香茶,颇有点把他当亲人的架势,既热情又大方。
板垣笑眯眯地接下那杯茶,很享受地喝了一口。梁小樱心里一颤,mygod,这个长期把晴信当亲儿子的老人家,那么容易就被她感动?不会真觉得她是晴信的侧室,把她当成儿媳妇了吧?
跟在板垣身后,她端着茶盘走去院子里,见晴信正兴致勃勃地欣赏猿乐舞,一帮家臣、小姓都在那里,不时拍手叫好。梁小樱在大学念日文专业,对日本历史有一定了解,但日本人的艺术爱好,她向来无法苟同。什么猿乐舞、白拍子,通常节奏都慢得像蜗牛,看着只会让她打瞌睡。
“跟我一起欣赏这么精彩的舞蹈,你还说告退?”晴信掏出折扇,用扇柄戳了戳她的手臂。
梁小樱翻起白眼,“慢吞吞的哪里好看啊?听那曲子,越听越伤心,我要再看下去、听下去,恐怕不是睡着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晕菜。”
“晕……菜?”晴信听得一头雾水。
梁小樱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我们那儿的方言,就是让人觉得很没语言,差不多完蛋的意思。”
“完蛋?完蛋跟这两个字差太远了吧?晕不是头昏的意思吗?关菜什么事?你们川中岛的人说话还真逗。”
晴信蹙起眉头,似乎在琢磨这个词的意思。梁小樱在心里啧啧怪笑,武田晴信,你这家伙从小能读懂《孙子》,压根儿没想到会被“晕菜”这个两千年代的新名词难住吧?
“话说回来,你的名字叫小樱,你居然不懂得欣赏这支樱花舞,我也够晕菜的。”
不是吧?刚学会新名词,就反过来说她?梁小樱瞪着眼睛,眼珠都快凸了出来。
“孙子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敌人沾沾自喜,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是我方大展拳脚的最好时机,你太低估我了,说两句方言就想戏弄我?下辈子也许可以。”晴信看着她再次被自己逗弄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
梁小樱气得七窍生烟,见周围众人都在,强忍着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放话:“好,你非要贬低我的审美水平是吧?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资格的樱花舞,哼!”
“板垣,小樱说她要跳支舞,马上叫乐师准备!”晴信见她和自己较劲,迅速吩咐手下。
板垣领命上前,对梁小樱使了个无奈的眼色,随后问她:“乐师就在那边,要哪只曲子你自己决定吧。唉,连我都没见过你这么倔强的丫头,好好表演,好自为之。”
“谢谢您,板垣大人,我只需要借用一个太鼓就行。”
梁小樱说着便走去鼓手身边,和那人耳语了几句。
“这个节奏……唔,光是太鼓会不会太单调了?”鼓手听完她的指示,一脸茫然。
“大人,我自己能唱能跳,你只需要按我刚刚说的那个节奏敲鼓,就一定没问题,OK?”
鼓手不懂“OK”是什么意思,只是带着怀疑做好了准备。
换装打扮都来不及了,就地变身!梁小樱这样想着,顺手就把脑后的长发系成一个高髻,挽起和服的两只袖子,惹来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
只有鼓手还算沉得住气,看她的样子是准备起舞了,连忙咚咚咚敲响了太鼓。就在众人惊声尖叫之际,太鼓声一沉,少女清脆的歌声脱口飞出。
作者注:
太鼓日本一种古典民族乐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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