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馨宫,凰君越一人只坐在了昨儿个凰翰麟等人呆的大厅里。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打量什么,总之,就是黛玉进来了,他都没发现。
脱下了披风给了旁边伺候的岚儿,接过王嬷嬷递来的参茶,黛玉坐到了凰君越旁边,只看着发呆的凰君越笑,道:“三哥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个人在发呆?”
简短的话,可听到凰君越的耳朵里却是最舒心的天外之音,发呆时候的他总是最孤独的,只这时候他是最不喜欢人打搅的。
缓缓抬起头,果然是黛玉,凰君越但笑,道:“你还说呢,我可是在这里等你一下午了。你倒好,一下午就在皇奶奶哪里了,都不回来看看。”宠溺的笑,在凰君越棱角分明的脸上,竟是那么的璀璨,让人有些迷醉,他的笑,干净,无邪,只有浓浓的宠溺。
“三哥哥可是拿玉儿打趣,哪里是玉儿要在哪里,只皇奶奶热情招待,我也不好让皇奶奶失望不是,再说了,我虽然是父皇封的公主,可说来也只是一外姓公主而已,却说三哥哥是皇奶奶正经的孙子,那些人不孝,你也不多关心关心皇奶奶,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要多爱护的,玉儿只是帮你尽心,你倒来数落我,可见你也不是好人。”黛玉说着,还撅起了嘴巴,可见真的很不满。
其实黛玉,从小就渴盼亲情,虽皇后,皇太后的身份原本就要失去很多,可在黛玉眼里,她们都尽力的维护自己,自己难道不能给她们一点点的亲情让她们至少活的高兴些,尤其是年纪已大的皇太后。
虽黛玉没有真的生气,可却也想凰君越明白,有时间,自己的母后,自己的祖母都是需要他去关心的。那怕只是一句简单的“皇奶奶,孙儿来看你了”想来那已经垂暮之年的老人儿孙绕膝也是不会抱憾了。
若是别人,或许会觉得黛玉说的这些话刁蛮,可凰君越不会,只将深深的目光锁在黛玉身上,良久才道:“妹妹今儿个的话哥哥记住了,人之当孝,哥哥错了,以后会多关心皇奶奶,母后,父皇。”
见凰君越明白了,黛玉倒也不多说,点到为止就够了,到了杯茶给凰君越,黛玉笑道:“三哥哥,你不在你的王府呆着,来我这里做什么,可应该不是来让我找你悔气的吧。”
凰君越笑,抬起手,想去点黛玉的鼻子,又想轻轻的敲敲她的脑瓜子,看看她怎么还是这么古灵精怪。可这手最终还是只端了黛玉递过来的茶杯,道:“三哥哥想带你去个地方,顺便请你给我解惑,怎么样?”
黛玉狡黠一笑,只看着凰君越道:“三哥哥想带我去哪里,这会可是晚了,估计也出不去了。”
凰君越但笑,只看着旁边的岚儿道:“拿了披风来。”
黛玉只一旁看着凰君越,若有所思的笑着,等岚儿拿了披风来,任由凰君越给自己披着,也不说什么。
牵起了黛玉的小手,走出了柔馨宫,到了宫门口不远的地方,凰君越看了看黛玉笑了笑,道:“玉儿,三哥哥带你飞出去,怕不怕?”
“三哥哥,玉儿不小了,你真罗嗦。”说着,黛玉紧了紧自己的披风,只回头看了眼凰君越便凌空而起,飞出了。
飞出去了,凰君越似乎不敢相信,这黛玉竟然会轻功,而且竟然都不下自己。
不过吃惊归吃惊,他还是跟了出去,黛玉一个女孩子,要真让人给当刺客抓起来了,对她也不好。腾然起身,跟着那个飘逸柔弱的影子去了。
离开凰城差不多有一里路了,黛玉这才停下来,长时间没练,这一跑起来竟然还有吃劲,不过倒也还好,她风千绝的身子,好歹是不若的,林黛玉想着。
却感觉嗖的一下,凰君越噶然也停了黛玉身边,见黛玉悠闲的站在哪里等自己,凰君越有些挫败,只道:“我说妹妹,你这轻功可是盖过哥哥了,怎么说好歹我是你哥哥呢,怎么可以比我优秀。”捏了捏鼻子,此时的凰君越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三哥哥你别逗了,分明是你让我,我一女子就算再厉害也不上你啊,不过今儿个我真有些累了,你且速速说了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替你解了惑我也好离开。”黛玉淡淡道。
“妹妹豪爽,如此只跟了我来便是。”凰君越轻笑,他懂黛玉,因此不说二话,便自己先行离开了。
见凰君越真的一下子便闪人了,黛玉却有些懊恼,只跺了跺脚道:“还真一下子就跑了,都不体谅下人家是女生,说着也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有些晚了,一些小摊小贩也都在收拾摊子了,黛玉凰君越站在房顶,从上面往宁荣街的方向而去了。
只走了半晌,还没到,却也不远的地方,黛玉突然道:“三哥哥,不用去了,我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我现在就给你解惑吧。”
说着,黛玉从荷包里取出了一张绢丝给了凰君越,只淡淡道:“三哥哥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三哥哥看了也就明白了。”
凰君越没有多说,只接过了黛玉手中的绢丝,刚想打开,却听黛玉道:“三哥哥等等。”
“怎么?”凰君越不解。
“三哥哥,玉儿有话要问你。”黛玉轻声道,因在房顶,此时又夜深了,说出的话竟有些幽幽的感觉。
“怎么了,玉儿有何话便直说吧。”凰君越倒是坦然。只道。不过也不是坦然,是对于她林黛玉,凰君越是没想过有一丝隐瞒的。
黛玉只淡淡道:“三哥哥可知道卓颜的事情?”
“知道,当初我与你爹爹一起审的,怎么了?”凰君越还是不解。
“呵呵,三哥哥,如果玉儿没有猜错,极北冒犯凰朝,恐怕事出有因吧,又或者,这原本就是有心人使出来的。”黛玉笑道。
“是卓颜吧。”凰君越沉思了会,沉声道。
“或许是吧,可玉儿今天要说的,却不是这个。”黛玉摇了摇头。
“那是?”凰君越依然不明白。
“四哥难道没想过一个问题?”黛玉歪着脑袋看着凰君越反问道。
“什么问题,我说玉儿你就明说了,哥哥我听着呢。”凰君越直接道。
黛玉笑了笑,也不打算在捉弄凰君越了,只道:“哥哥可有意那个位子?”
“无意,那个位子就是谁坐都不会是我。”回答的直接,没有一丝犹豫。
黛玉却笑了,她不认为凰君越会没原因这么说的,因此感兴趣道:“哥哥这话玉儿却是不相信,那个位子,有那个不想呢?”
“玉儿,哥哥告诉你,哥哥是不会坐上那个位子的,再说现在父皇年轻力壮,很不用考虑这个。”凰君越直接回绝。
“可哥哥却是为什么呢?玉儿不明白,只再说了父皇如今是还年轻力壮,可过些年呢?要知道父皇可能最属意的就是哥哥了,如果哥哥不做,那么势必到时候又是一场纷争,难道哥哥要父皇做那齐桓公不成?”黛玉的话语有些凌厉,与其说刺探,却也不如说成证实。
“玉儿,那个位子注定失去的太多,哥哥不想,不过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子,父皇都不会是齐桓公,因为,有我北越王在。”凰君越沉声道。
黛玉却笑了,只捂着肚子笑,见黛玉这样,凰君越有些懵了,不知道黛玉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只道:“玉儿可笑什么?”
黛玉止住了笑声,看着凰君越道:“哥哥可是在说笑,如果哥哥不是那个位子上的人,又怎么能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哥哥可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也太看不起权势这东西了。”
“玉儿,玉儿真的很想我做那个位子?”凰君越冷声道。
“呵呵,玉儿不想。”黛玉有些颓然,自己说了那么多,不过是自相矛盾。为君者,自古三宫六院,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良人,难道自己注定了要跟别的女人分享夫君。
“够了,玉儿别难过了。”过去搀扶起黛玉,凰君越似乎已经明白了黛玉这么说的意思。
“哥哥真的明白?哥哥不明白的。”推开了凰君越,黛玉一人站起了身子,虽有些孤单,可却依旧坚强。
看了眼凰君越,黛玉道:“哥哥,极北之战已成定局,内鬼就是四大家族,这个回去你看了绢丝上的记载便明白了,只一点,此仗怕不是那么好打的,月妃虽被父亲驯服,可到了极北能助冥王逃脱这意味着什么,而曾经的忠顺王,哥哥不要忘记了,此仗凶险万分,可却非你不可,因为你无心属意那个位子,那清哥哥便已经是不二人选了。”
“玉儿,哥哥,明白了。”凰君越听了黛玉的话身形一顿,他终于明白黛玉今儿个叫他出来的意思了。
四大家族,忠顺王,月妃,似无一点牵扯,可却千丝万缕,自己此次征战,怕是已经有人挖了个大坑等着自己跳了。
不过凰君越也不是吃素的,他不认为这样便能打到自己,而且,自己可是天神,自从恢复了灵力,凰君越明白了太多东西。
只看着一旁依旧淡漠的黛玉,凰君越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心疼,揽过黛玉,见她竟在发抖,凰君越小心的把自己的披风给黛玉裹上,只在黛玉耳边低声说了这几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说完,不等黛玉反抗,便已经拥入怀中,只贪婪的撷取着她身上的香味,因为,分别始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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